她的视线被男人的身躯挡住,雾色的眼被汗水打湿, 灰蒙蒙的,目之所及又黑又模糊,视觉以外的感官异常敏感。
温漓忍住声音,手环住他劲瘦的背。
他每一次都很用力, 为了防止自己飞出去,她不得不抓得紧紧的, 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鲜红的爪痕,纤瘦的身子颤不停。
他一过分,温漓就会捏他胳膊,刚开始陈清轨还有所顾忌,后来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样,越来越不知收敛。
“慢、慢点……”温漓忍不住叫他。
“终于知道开口了。”陈清轨动作稍缓, 俯视着她。
女生长发散在枕头上, 雪白的肌肤染上粉红色, 像是开在白雪中的梅花, 又纯又欲。
“叫我名字。”陈清轨说,声音沙哑性感,眼底墨色浓郁得化不开。
他气息重,汗也流得多,一滴一滴流到她脸上, 似乎忍得很辛苦, 可他没有动, 想看她的反应听她的声音。
温漓轻喘了口气,无声别开眼。
这么久了, 陈清轨当然知道她有多犟,没再强迫她。
他低下头,舌舔上那块月亮形状的胎记,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女生隐忍的闷哼声像小猫叫,又细又软,带着颤音,陈清轨呼吸愈沉,忍到极点的理智顷刻崩坏。
温漓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不可思议睁大眼,“你怎么还能……唔!”
深顶。
温漓仰起纤细的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清轨不是一个只会横冲直撞的人,正相反,他大多时候都是以她的感受为主,熟悉她每一个点,只要他想,可以让她没有丝毫痛苦地死去活来。
女生柔软的腰肢被他紧扣在掌心,一点余力都不留。
她受不住地捏他隔壁,陈清轨跟没感觉似的,丝毫停顿都没有。
这时,温漓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她如蒙大赦,“停、停一下,我接个电话。”
陈清轨听话停下,伸长胳膊,捞过手机给她。
温漓呆,“你不应该出来吗?”
“没事,我不动。”陈清轨舔去她眼角的泪。
铃声催得厉害,温漓看到是爸爸,只好就这样接电话。
“喂。”她清了清嗓,听着还是哑。
温父没听出来,直接问:“下个月国庆你回来吗?”
“不确定,怎么了吗?”
被陈清轨看着,温漓有点不自在。
“我领导的儿子看过你的照片,一直吵着说想见你,你要回来就见个面。”温父说,“要是回不来就先加个微信聊,有空约出来玩一下什么的……”
温漓还没回答,手机被拿走,温漓眼睁睁看着陈清轨一脸平静地摁断电话。
“信号不好。”陈清轨把手机放回床头柜,若无其事道:“断线了。”
“……”
原来真的有人能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漓羞恼,“你怎么能……”
“月月。”陈清轨低声喊,气息凑近,“可以继续吗?”
温漓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他已经开始动了。
他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实则猛烈强势,除非她真的感到难受,否则根本不会停。
眼前的一切又摇晃起来,恍惚间,温漓听到他在耳边说:
“月月,专心。”
结束。
陈清轨抱着温漓去洗澡,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长发往下顺,不动声色问:“想谈恋爱了?这么多人给你介绍。”
“没有。”温漓乖乖待在他怀里,累得不想动,“楚弥是为我好,我爸……我也不知道。”
她不想谈温父,看着他胳膊上的旧疤,转移话题道:“以前就想问你了,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疤痕?”
“是……”她语气变得小心,“被人打的吗?”
“嗯。”陈清轨应,往手里挤沐浴露。
她的腰很细,一只手就能掐住,他把沐浴露抹上去,轻描淡写道:“小时候,我爸打的。”
温漓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一对比,她爸还是个人。
“那你爸现在……”
“我父母离婚了,不清楚。”陈清轨想了想,“应该死了吧。”
“……”温漓决定把话题再转一下,“你和月月怎么认识的?”
当初决定开始这段关系,她有一点互相当替身取暖的念头。
可清醒的时候,她怎么都无法自欺欺人,所以从来没叫过他秦晓。
他倒是时常叫她月月。
比她投入多了。
陈清轨动作微顿沉默了会儿,淡淡一哂:“都过去了。”
他没有回答,温漓也不再问。
每次都这样,一提到月月,他就沉默。
想必真的很重要的人,他才会再三缄口,除了名字,不愿多提。
洗完澡,温漓强撑酸疼的腿,腰,慢慢穿好衣服。
除了去年夏天没装空调的那段时间,他们再也没有过过夜。
安全起见,两人搭同辆出租车回去,这点陈清轨难得强硬,温漓拗不过他,等到了校门口,才和他保持距离。
按照往常的习惯,温漓先下车进学校,十分钟后,陈清轨再进,错开走。
这次也一样,温漓甩上车门,匆匆踏进学校大门。
因为她一次都没回过头,所以不知道陈清轨从来没等过十分钟,他点了根烟,看着她的背影有十几秒,等快要看不到了,才动身。
他不远不近跟在温漓后面,看到她安全进了女生宿舍,才熄烟离开。
*
“阿漓,你回来了,比赛好看不?”
开门声一响,伍玲从手机中抬起头,“怎么这么晚,楚弥呢?”
“我去打工了,没和她在一起,”温漓反手关上门,“她没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