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轨没有看她,目光停在手机上,“医生都这样。”
温漓的心落回现实,感觉到困了,声音慢慢变轻,“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你的月月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陈清轨划拉屏幕的手指顿了下,“其实……”
他抬起头,看到她已经睡着了,静了会,给她掖了掖被角。
温漓被照顾了一宿,第二天就退烧了。
她醒来时看到陈清轨竟然就睡在椅子上,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侧着头靠在椅背,皱眉闭着眼,碎发散在额角,看着睡得很不舒坦。
他竟然就这样睡了一晚?
温漓惊讶一阵后感到愧疚,轻轻从床上坐起来,想把他搬到床上。
没想到她一动陈清轨就醒了,他眯了眯眼缓神,开口第一句就是:“烧退了没?”
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来了,温漓点点头,“已经不晕了。”
陈清轨揉了揉鼻翼,直起身,把昨天买的温度计拿给她,温漓测了后体温果然已经恢复正常。
今天刚好是周末,温漓没急着赶回学校,看陈清轨耷拉着眼皮,神色倦懒,一幅没睡够的样子,她迟疑地问:“你要不要在床上睡会儿?”
陈清轨看向她,“好。”
“那你睡,我先回去了。”
温漓掀开被子下床,想把床让给他,刚穿上拖鞋站起来,手腕被拽住,她怔然抬眸。
陈清轨敞着长腿,微微抬起头,在椅子上自下而上仰视她,慢吞吞说:“我认床,在外面没人陪,睡不着。”
“……”
他照顾了她一夜,把他扔在这里确实不太好,温漓又躺回床上,没多久,陈清轨也上来了。
灼热的气息拂过脸侧,温漓感觉自己被抱住,男人的手从背后搂住她,她微微一僵,很少在白天和他靠这么近,亮得有些不适应。
“那个,”
温漓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挨到腿,烫,且硬,她一下明白那是什么,声音稍滞,“你怎么……”
陈清轨抱着人,脸埋在女生柔嫩的颈窝,白茶香扑鼻,他声线喑哑,“正常的生理反应,不用管。”
可都抵到她了,温漓一动不敢动,抿了下唇,“不难受吗。”
“你想帮我解决?”陈清轨只是随口一问,开玩笑的性质,没想到她轻轻颤了下,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陈清轨呼吸重起来,看到她埋在发丝间的耳垂通红,凑近亲了亲,潮热的吻向下游移。
温漓被亲得晕晕乎乎,知道这是开始的信号。
没想到,还是变成真的陪睡。
也许他们只适合这种关系。
温漓喘着气,逐渐意乱情迷起来,陈清轨这次不同以往,温柔而磨人,进行得很慢,甚至在最后关头停下,不让她去。
一切戛然而止,欲望得不到满足,温漓从没这么难耐过,乌黑的眼睛很湿,“你,动一下,难受……”
“吻我。”陈清轨手指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缓慢道:“亲我一下,什么都给你。”
要是以前,温漓不可能会答应,可看着他眼皮底下的淡淡青色,心像被针扎了下,情不自禁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
温漓下午回的学校,得知她生病的消息,吴祺然买了慰问品到温漓宿舍楼下,让楚弥帮忙带话,说温漓不下来就不走。
温漓便下去了,但没接受他的东西,“我已经恢复了,谢谢关心,这些留给需要的人吧。”
吴祺然道:“这只是些水果,你吃不完可以分给室友,不用客气。”
他太缠人,温漓有些头疼,不得不直白道:“抱歉,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你回去吧。”
吴祺然没有放弃,“我后来打听过你的事,知道你大一有个英年早逝的男朋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不是因为那个。”温漓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走不出来,她长得很像贞洁烈女么,“别把我想的太高尚,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不要贬低自己,你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生。”吴祺然认真看着她。
“……”
温漓依旧没要他东西,但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给了微信,回去后吴祺然就发了信息。
【明天我们社团团建,你想不想来?】
温漓知道他的社团是辩论社。
陈清轨也在里面,还是社长,所以他打辩论赛才那么强。
据他本人说当初只是为了解压入社,没想到没人打得过他。
他肯定也会去吧。
温漓犹豫,没有马上作回复。
路过她旁边的楚弥看到了,果断帮她回了个来。
“能蹭吃蹭喝干嘛不去?傻不傻。”楚弥揉了下她脑袋,“也有人邀请我,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有人做伴温漓当然是愿意的,“那好。”
第二天楚弥长了教训没睡过头,带着温漓早早过去,地点是一个娱乐俱乐部,集吃喝玩乐一体。
有人比她们更早。
温漓在门口就看到桌球边的陈清轨。
天气阴,室内光线不充足,陈清轨垂着眼皮,不紧不慢擦拭着球杆,边上围了许多人,他个儿高,人也突出,似乎对周围的话题不感兴趣,他神情懒淡,嘴没张开过。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黄色高领毛衣。
温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陈清轨似有所觉,偏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几秒,温漓率先错开,睫毛不自然地眨了两下,忍不住揪住楚弥的衣角。
“怎么了,脸这么红,”楚弥看她头埋得和鸵鸟一样,牵住她的手,“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