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温漓吓一跳,脚底打滑向前踉跄了两步。
“美女小心。”
对方要抓她,有人比他更快,干净白皙的手紧紧抓住温漓的手臂,烫得她缩了缩肩膀,受到力的冲击,鼻尖重重撞到他胸口。
硬邦邦的,疼得她眼角泛酸。
温漓不抬头,都知道抓着她的人是谁,气息太熟悉了。
大家惊了一下,陈清轨护着身前的人,蹙眉看着不速之客,“你有病?”
“好过分。”
岳池飞无辜摊手,脸庞英俊端正,年纪看起来比他们都大,“我就是看美女眼熟,想着是不是我哪个前女友,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你们认识?”吴祺然问。
“哥!”岳悦喊了声,“你怎么才来。”
岳池飞道:“是你们突然不见了好不好,我找了你们好久。”
破案了,他就是岳悦另一个监护人,也是她亲哥。
据他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来这里度假。
趁大家被岳池飞吸引走,温漓不自在地扯了扯手臂,轻声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陈清轨见她别开脸,声音比她更低,“这回不说谢谢了?”
温漓还是没看他,“谢谢。”
她睫毛又长又密,在眼皮下方投下一片扇形阴影,皮肤洁白如玉。
陈清轨垂敛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凑近,“你在生气?”
“没有。”温漓慌了下,这么多人面前,他怎么敢靠这么近,“你放开。”
陈清轨听话照做,不等她把手收回去,他掌心往下落,竟握住她的手,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他为什么还能理所当然问这种问题。
温漓不明白,他都有岳悦了,怎么还来招惹她。
连楚弥都瞒着,单独和他们兄妹出来玩,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陈清轨。”她难得叫他名字。
“嗯?”他不喜欢她这副表情,很冷淡。
“我们的关系就到今天结束吧。”温漓慢慢把手抽回来,语气温和疏离。
“我早就走出来了,你也有了好的归宿,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陈清轨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看着她,眼神逐渐冰凉。
“是吴祺然?”
“不是……没可能。”温漓想分得体面点,没有完全否认,“总之,祝你幸福。”
眼睛越来越酸,再待下去就憋不住了。
温漓转身想走,胳膊又被陈清轨拽住,他的手冷得像冰块。
温漓抬起头,男生脸色阴沉,眼睛黑得吓人。
“你认真的?”他嗓音很哑,一字一顿道。
温漓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说不出话。
“清轨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岳悦不满的声音飘过来,“她妈妈不是都出院了,不需要再讨论病情了吧。”
温漓瞬间清醒,挣开他退后一步,平静看着他道:“嗯,认真的。”
陈清轨舌抵了抵后牙,沉着眼看了她半晌,最后撂下一个字:“行。”
他敛去脸上所有波动,越过她走了,温漓也没有看他,回到自己原来位置。
吴祺然问温漓和陈清轨说了什么。
温漓摇摇头,说没什么。
吴祺然没有追问,包括他在内许多人都不觉得她和陈清轨会有什么交集,除了她妈的事。
只有颜月发现了端倪,眼神异样地看着他们。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烧成橘红色,和大海交相辉映,波光粼粼。
民宿一楼的大厅,楚弥他们先回来了。
“哥,你真的在这儿啊,还以为宋淮序骗人的。”
楚弥看到陈清轨,十分惊奇,“你来干嘛?”
“没干嘛。”陈清轨咬着烟,在前台订房,眼角耷拉着,敷衍道。
“轨哥,不义气啊。”钱航走过来搭他肩膀,“和美女出来玩不叫我们。”
“滚。”陈清轨说。
宋淮序看了岳池飞一眼,若有所思。
“你认识他?”楚弥和岳家兄妹都不熟,来往甚少。
“好像在哪见过。”
“都一个圈子的,废话。”
“不是,”宋淮序在脑中回想,“我是说医学领域。”
没等他想起来什么,岳池飞拍了拍手,把所有人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到饭点了,虽然我不是东道主,但比你们早来几天,你们的第一顿我请了。”
“哇塞,谢谢岳哥!”大家兴奋叫道。
岛上有一家海鲜店很有名,在场没人海鲜过敏,岳池飞带他们过去。
他对温漓好像很感兴趣,吃饭时特意坐到她旁边,非常照顾她,把吴祺然膈应得不行。
岳池飞没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陈清轨。
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表情少话也少,对着一桌子海鲜大餐无动于衷,手捏着罐啤酒懒懒靠在椅子上偶尔喝一口。
他正好坐在灯光下,脸白得病态,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看起来又冷又颓。
他不吭声也是绝对的焦点,包括岳悦在内的女生们频频偷看他。
岳悦担心蹙眉,虽然陈清轨平时也没什么表情,可就算敷衍也会应一两声,哪像现在不搭理任何人。
“哥,清轨哥怎么了?”岳悦问旁边的岳池飞,“明明上午还好好的。”
“谁知道。”岳池飞也是第一次见到陈清轨这样,打从心底觉得有趣,对温漓更加呵护备至,亲手给她剥虾,“可能叛逆期到了吧。”
“不用。”温漓道,“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