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夫啸月(75)
狼王双手握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抬起了她的身子,让她稳稳地坐在桌面上。
茗月怕摔跤,下意识地用那双柔软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以此来稳住将要往后倾倒的身体。
“别怕,孤会护着你的。”
屋外的细雨越来越大,西风将瓢泼大雨吹进木屋内那扇半掩的小窗,惊动了屋内的人。
“有点......冷。”
茗月肩上的衣衫已褪去大半,冰凉的雨丝飘在她的香肌之上,寒得她打颤,身子不禁哆嗦着。
“嗯~”狼王不禁蹙眉发出奇怪的哼声。
“怎么了?”
茗月不敢乱动,还以为他是旧伤未愈,在此刻不慎崩开了。
暗黑的环境下,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能伸手抚上他的脸,感受他面部肌肉的变化。
而窝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母狼突然警惕地站起身来,它站在门的背面,探着脑袋嗅着什么。
“别动!”
狼王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里似乎藏着一把火,但他又在极力克制着自己,青筋如蜿蜒的小蛇布满他的额头。
茗月意识到母狼可能察觉到什么,赶忙披好衣裳,从狼王怀中挣脱出来。
“小柔它怎么了?”
“嘘!有人!”
狼王侧身站在木屋的小窗边,透过缝隙朝外边望去,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祠堂周边徘徊踱步。
他招手示意茗月到他身边来,茗月蹑着手脚蹲在小窗下缘,稍稍探着头往窗外望去。
那人躲在祠堂的屋檐下,雨大太,乌云避月,庭院无光,唯有祠堂里投射出来的微弱烛光能让她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是谁?”
“我虽看不太清他的相貌,但从他那身粗麻长袍衫来看,他应该是府上的小厮。”
府内小厮众多,她也记不全他们的脸,以至于无法辨别他是哪个屋里的人。
茗月正在想此人是谁底下的小厮,狼王突然小声说道:“你看他在做什么?他往祠堂的门缝里扔了什么进去?”
第46章 声誉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茗月仔细盯着那小厮的一举一动, 发现他刚才点燃火折子,将一个筒状的不明之物点燃,然后又迅速扔进祠堂内。
透着微弱的光影, 依稀能瞧见祠堂内升起一阵缭绕青烟,但又在顷刻间走向消散。
那小厮扔完烟筒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在离开前还四处张望着,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俨然就是做贼心虚。
茗月并不明确那烟筒是何物, 但也曾经听身边的婢女提过, 她们说长安城时有采花贼出没,采花贼专门选取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
采花贼习惯夜间作案, 为了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采花, 他们通常会使用一种迷烟,将床上的女子迷倒,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采食花蜜。
想到此事,茗月暗骂道:“这混账小厮竟然学采花贼的招数,当着列祖列宗的灵牌意图迷晕我?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庆幸自己悄然离开了祠堂,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狼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便知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这“采花贼”是意思?
他问道:“你既然说那混账东西是来采花的?那为何要迷晕你?这祠堂里除了一堆写了字的木牌, 那就只剩下蜡烛了,哪儿来的花?”
“这……”
被问及此事, 茗月娇羞低头,不好意思解释,她随便找个句搪塞了过去。
“小狼,你随我出去, 进祠堂将那小厮留下的罪证拿过来。”
狼王点了点头,命母狼在木屋处放哨, 外边雨大,他解下外衣为茗月挡雨。
两人偷摸着又回到了祠堂,在桌角下找着了那个小烟筒。
二人捂着口鼻对视一眼,茗月拾起烟筒仔细查看,这玩意儿只从婢女那儿听说过,却未曾真正见过。
烟筒不过巴掌大小,一掌能握,顶部有个木塞子,她拔下木塞,将里面的药草倒出来一些,用绢帕包起来。
“小狼,我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茗月将那包有药草的绢帕递给狼王,让他回到狼牙山脚下的那个村庄,找到当时为她治伤的老郎中。
狼王渐渐能够明白茗月的意图,但又不太确定,于是追问道:“你是想找那老翁帮你看看这药草是不是迷烟?孤不明白的是,你只需随便找个老郎中瞧瞧不就行了吗?非得要找当初那人?”
“没错,因为我不知那小厮是从哪家药铺抓来这药草的?京城内的大夫皆不可信,目前就只有城郊山脚下的村医可信了。”
狼王会意点头,他竟不知人心可以狠毒到这地步?儿时只知残杀动物的猎户残忍,未曾想过连身边的下人都会起谋害之心。
他答应帮茗月办事,但却让母狼留下来暗中保护她。
从京城太傅府来回狼牙山至少也得将近花上一天的脚程,如果是狼群,可能只需半天,狼王就算跑得再快,也得要次日傍晚才能赶回。
在这期间,茗月将那烟筒偷偷放回原处,然后卧在祠堂的蒲团上假装睡死了过去,她倒想瞧瞧那小厮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在她假寐后不久,就听见祠堂外的屋檐下似有人来,那脚步声甚微,隐藏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如若不仔细听,便难以察觉。
那人鬼鬼祟祟得在外面徘徊,茗月微睁着眼睛来观察那人的动静,只见他猫着腰躲在门缝边往里边偷瞧,那样子好像一个侦察敌情的哨兵。
当他发现里边的茗月躺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他才敢轻轻推开祠堂的门。
他的动作极轻,蹑手蹑脚的样子和婢女所说的采花贼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没有采花贼一半的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