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Fairy Tale (德哈)(515)+番外
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就在这天,气喘吁吁、吭哧吭哧地把行李箱搬上五十多级台阶,于二三楼之间的拐角歇了口气,仰望更高的楼梯,抬手擦了把汗。
他妈的。该死的楼梯。
妈的。为什么要租四楼的房间。
什么破电梯——还是新装的,什么时候不坏非要今天坏——
这还是第一天!
哈利回头看了眼背后冷冰冰的电梯,银色的不锈钢门新得发亮,好像是个笑话。他苦笑一声,认命地重新拎起地上足有三十公斤的箱子,继续向上……
早知道还是和小天狼星要点资助,该死的伦敦房价,这要怎么住……
两年过去,曾经格兰芬多的男孩早已变了样。他还是戴着眼镜,额头上的伤疤还是很像闪电——即使好像变淡了一些,隐隐约约的成了一道浅色的暗痕。身上的衣服却再也不是衬衫或是校服,而是更为松弛的灰色卫衣,外面套着短一点的黑色皮外套。他身高长得不多,骨骼肌肉却更加健壮,下巴眉骨的棱角变得完全硬朗,鼻尖嘴唇仍旧透着从前的清秀。
当然还有那双眼睛。那绿眼睛从他出生起就和妈妈的一模一样,之后多半也不会变。
十九岁,最挺拔的年纪,哈利下定决心不会再停第二次——
“操!!!”
低垂着的头“哗啦”一声,撞掉了一袋子的卷纸。哈利嚎叫一声抬起头,接着就看见面前一堆彩虹色的头发。
撞上他的女孩弯腰捡起滚落地上的卷纸——它们各个滚出去好几米远,拉出斑马线一样的白色条纹。塑料袋倒在地上,旁边的哈利睁大眼睛,放下手里的箱子就去帮忙。
“抱歉,我没看见——”
“别别别!是我没看路——”
女孩抱起三卷散开了的卷纸,弯着腰看了一眼搬箱子的男孩,接着便顿住了。
她直起腰来——怀里的纸巾帐幔一样垂下——盯着哈利眨了眨眼,嘴角弯了起来。
“第一天住进来?”
女孩愉悦地问,单手卷起垂到地上的纸巾。
这些多半不能用了……
哈利替她心疼着,匆匆把剩余的卷纸都拢在怀里。他对上女孩的视线,讪讪笑了一下,接着就注意到她和唐克斯的打扮很像。(那彩虹色的头发要是被唐克斯见了,立马会被复制过去。)
“是的,还在搬东西……”他指了指旁边的黑色大箱子,又指指楼梯,“这还只是开始……”
女孩抬起眉毛。哈利才注意到她挺漂亮。
“你在楼上?Studio?”她问,“你一个人住?”
“没有,”哈利笑了笑,“我和我男朋友一起。”
“……噢。”
女孩下巴微扬,停顿后露出明了的神情。她撑开手里的塑料袋,任由怀里的卷纸滚落进去,斜眼瞥向放在一旁大箱子。
“你知道,这里其实有——”
“哈利!”
一声大喊从楼梯上方传了下来。哈利扭过头去,视野内冒出了一个金色的脑袋——德拉科快步赶了下来,抓着扶手停在拐角处。那儿有扇小小的窗户,阳光照在他的耳朵上,让那里变得粉红。
“这里有两部电梯,还有一部在后面——”
他说到一半,目光移向撑着塑料袋的陌生女孩。再一看,便见哈利正把一堆纸巾挨个放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德拉科皱起眉头。比起哈利,他看上去和十七岁时差别更小一些。这或许是因为他冬天一直都喜欢穿成这样——衬衫,毛衣,黑外套长至膝盖。如果不是认识他太早,哈利该觉得这是从维多利亚时期学来的,或是为了新生周专门装的样子。
这衣服并不合适搬东西。但对方显然并不在意。
“就他。”
哈利清完怀里的东西,对刚刚遇上的女孩笑了笑,又面向楼道:“另外一部电梯在哪?”
“后面,回收站那里,是个货梯。”
“Jesus……”
他捂了一下脸,摇摇头后朝下楼的方向挥了挥手指,“你下去,把剩下那个推过去。我顺着这条走道走,把这个也——”
“Nah!Nah!Nah!”
女孩摇了摇头,从裤兜中摸出一张门禁卡。
“你需要这层楼的卡才能穿过去。跟我走吧,我带你过。”
“太好了,谢谢……”
哈利拉过那个沉重的箱子,跟着女孩走向走廊入口处的玻璃门。
德拉科下到这层楼来,将一把钥匙抛给他,“用你这个抵着房门,它一关上就自己锁了。”
哈利点点头,推着箱子跟上女孩。
“也是大学生吧?第一年?”她边走边问。
“对。”
“哪个学校?”
“切尔西,UAL……那是我。他在RCM。”
“啊。”
开门时,她顺势回过头来。
“都是艺术家。”
哈利笑了。
“听起来很绝望,不是么……”
这是怎么发生的?
陌生人要问他们,解释多半带着点儿假。就连朋友亲人,都未必知晓全貌。
但你若听了他们全部的故事,或许就能猜出大致。若是只知道部分……那么以下的解释,就还是必要的。
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比起那年九个月的跌宕起伏,哈利和德拉科高中生涯过得堪称平静。每日的学习,偶尔的争吵,愣让人再怎么仔细看,也看不出一点魔法的痕迹。相较之下,反而是身边的大人们有了更多的变动。
首先是卢修斯夫妇。
2012年的“丑闻”之后,马尔福家再也不是韦布里奇数一数二的什么富人了。是,他们过得不算穷酸,可卢修斯毕竟降了职,在罚金还完之后到伦敦桥附近签证部大楼里做起了业务管理。他不再留那么长的头发,装束也收敛许多,也再不杵着个雨伞出门。这在人流复杂的工作环境里只会被人当做笑话来看。奇怪的是,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他似乎也还过得下去。这是德拉科从未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