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许同人)深海(126)+番外
无数线索在她脑中萦绕,编织出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仅仅是蜻蜓点水的线头,却可以管中窥豹,这封信透露的信息让唐梓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袁朗说得嗓子有点哑,他轻轻咳了一声,便有人上前给他倒水,他朝对方礼貌地一笑,继续讲演。
“然而在团队内部,不能一味讲究个人的奉献,我们的干部一定要重视政工工作,重视友爱、真诚……”
唐梓欣离那封信远远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如同潜伏在暗处的蜘蛛,注视他们家的一举一动,无声而冷酷地织就一张大网。
为什么寄信给她,难道是针对她的?不可能,这么大的架势,早就不止于她和她的家庭,甚至牵扯到了冯家。
为什么匿名来信?勒索?警告?
那封信在她眼里越发像一只毒蛇,她焦躁不安地咬着指甲,从房间一头走到另一头,最终,她咬了咬牙,拿起话筒,给父亲拨去号码,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应。
唐梓欣咽了口唾沫,在她想要给姑父打电话时,耳朵突然听到什么动静,她猛地冲出门外,快递员的背影已经走远了。
信箱中,又躺着一封信。
同样是匿名信,这封信的寄信地址和寄信日期都和上一封不同,唐梓欣用颤抖的手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道:“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一点一刻,中华路与安西桥路交叉口,格言咖啡。”
这张纸从唐梓欣指间滑落,轻飘飘坠到地上。
她认识这笔字,谈恋爱期间他们用信件联系彼此,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很喜欢那人的字,流畅而恣意,字如其人。
那人偏要她认出他的身份——袁朗!
第64章 重重压力
唐梓欣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被突来的铃声唤回人间,她惊惶地看过去,屏幕上出现的“父亲”二字让她稍稍放心,接通了电话,伴随着父亲的声音响起,她不由生出一种更深的忧虑。
唐父问她怎么了。
“爸,我没事。”唐梓欣捏了捏手机,低声道,“对了,最近袁朗不是升成大队长了吗,你认为他……”
她的试探被唐父用一个简洁的问句打断,“说到袁朗,正好,我想问问你,你和袁朗之间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和袁朗?我和袁朗能出什么事?”唐梓欣勉强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我怎么听说,最近你俩在闹离婚啊。”
唐梓欣被打得有点措手不及,怎么会?她从来没告诉别人啊?消息是怎么传到唐父耳朵里的?
难道又是袁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父的叮嘱还在耳边响着:“小两口啊,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是看得明白,哪段婚姻里没有想要离婚的时候呢?袁朗这个人啊,我心里有数,是个能人,他今年刚晋升,前途不可限量,你最好……”
“我最好什么?”唐梓欣虽还沉浸在离婚消息泄露的震惊中,闻言却忍不住呵了一声,“您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闹离婚,啊?”
“你冷静点,唐梓欣。”唐父淡淡地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说的道理,你都懂,从你执意和袁朗结婚开始,就清楚自己选了怎样一条路,那时我没有反对,现在,你也别后悔。”
唐梓欣的手攥得越来越紧。
“你们因为什么离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我问你,你能解决吗?”
唐梓欣摇头苦笑,不知是讽刺还是怜悯,他以为袁朗是把好刀,却想不到有朝一日这把刀反而会对准自己。
袁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能人,那份资料说明他的能量远超他们的想象,睁开眼看看吧,我的好父亲。
只是几瞬,她的脸上闪过复杂与厌憎,最终停在隐忍的姿态:“……我明白,我会解决的。”
最终,她没有向父亲求助,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是针对她的,她绝对、绝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她不敢。
幸好,袁朗要和她谈条件,她知道许三多,并不算一点生路也没有。
挂断电话后,唐梓欣心身俱疲,她环视四周,安宁温馨的家居环境顷刻间变了模样,她尽在掌握的生活被撕破一道巨大的口子,某种冷冰冰现实的恐怖正在朝她呼啸而来。
她朝袁朗打电话,没接通,坐着坐着,终于忍不住打起寒颤。
是夜。
“我知道了。”袁朗对着话筒说,“没事。”
他把烟往烟灰缸一碰,随意道,“你别着急,我有分寸,现在慌的人可不该是我……原因我不能说,其实从头到尾,我要的东西都很简单。”
袁朗挂掉电话,转头看向桌子一角躺着的光盘,那是齐桓白天送来的。
它一直被放在那儿,袁朗照常办公,好似没有看见,却也不会拿开,就像肉里扎了根小刺,时时刻刻彰显痛感,终究没有拔出来。
袁朗拿起来它,这张光盘轻得像一张纸,在他指腹间转动,映出一双不甚清楚的眼,最终,他恨咬一口烟头,把光盘拿去播放。
屏幕很抖,却从人群里准确捉到许三多来拍,许三多静静地坐在吴哲身旁喝酒,对于来找他敬酒的人来者不惧,挨个碰杯,他大多时候是笑着的,淡淡的笑,被逗乐的笑,回忆的笑,苦笑……后来他喝醉了,倒在座位上发呆。
光影在袁朗脸上流动,他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刚点的烟,静默地抽着,用另一只手按下遥控的暂停键,于是许三多发呆的脸也在他的眼里暂停了。
不能再看了,这样想着,却盯着许三多的脸,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