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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笨蛋的人要吞一万根针(5)

作者: 梁显 阅读记录

徐恩赐拿着厚本子欲哭无泪。

她带回家翻开后,发现全是知识点,而且还不是近期学习内容的知识点,是从初一开始的知识点,每一科都做了总结归类,全都是非常基础简单的知识点,难的已经被他排除掉了。

薛承上课从来不记笔记的。她不知道这厚本子是哪里来的,字迹倒是和他的一模一样。

她拿着本子苦哈哈地背。白天背,晚上背,每晚都是抱着笔记本睡着的,有时还会梦到背不出来被他拿鞭子抽的情景,直接吓醒。

周末的时候,她一集动画片都没敢看,一直在背薛承给她的这个本子。

然冰冻非一日之寒,她的笨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背了一周,只能记住三成。

薛承留她抽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竹条。

徐恩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等着迎接狂风骤雨般的鞭笞。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瘪着嘴,泫然欲泣,等着他的提问。

他摩挲着手里的竹条,她的视线被吸引到他的手指上,又长又细,骨节也不突出,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他的肤色特别白,有种不健康的白。

她一走神,连他刚才的问题都没听清。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地像个在游乐园中和母亲失散的三岁宝宝。

薛承叹气,他真想捏捏她的脸,甚至想把她的脑壳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当然,他本人对她脑子很笨这事已经全盘接受了。

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熬三个大夜写这本笔记,不过他已经为她浪费过太多时间,笔记也好,跟踪也罢,无非是心之所愿。

她的手悄悄地缩回去,圆圆的杏眼做贼似地提溜乱转,在学习之外,她偶尔还是挺有灵动感的。

“手伸出来。”

他说话的语气冷淡又无情,似寒风拂面。

徐恩赐瑟缩着脖颈,手颤颤巍巍地伸回去,眼泪也争先恐后地掉落。

竹条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声响冷酷地抽下来,因急速抽动而产生的细微气流令徐恩赐毛骨悚然,手臂上的绒毛刹那间立起来。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从掌心袭来。

那竹条擦过指尖,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桌面上,迸发出爆裂的巨响。

他打偏了。

徐恩赐喜出望外,猛然睁开眼睛,对上薛承给隔绝在镜片后的清冽眼眸,她有些结巴:“我,我可以收回手吗?”

薛承没回答,用竹条挑起她的下巴。

她的皮肤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如同最上好的细腻白瓷,情态娇憨,泪眼朦胧,她以前有多爱笑,现在就有多爱哭。

徐恩赐害怕极了,他不会是想用竹条抽她的脸吧?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她委委屈屈地为自己辩解:“我很认真背了,可是背不会嘛,我都好久没有看动画片了。你不要打我嘛,我脸被打肿了的话,妈妈会问我的。”

她在学校受欺负这些事,她根本没敢和妈妈讲。

“我刚才打你了吗?”

徐恩赐想了想,小心指出:“刚才,你打偏了,没打到我……”

投篮准度高到骇人的薛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第5章

“算了,你不要再背了,把笔记本还回来吧。”

薛承伸手去拿黑皮本,徐恩赐也不知怎的,勇气大增,将厚厚的笔记本牢牢按在胸口,不肯放手。

薛承的手指毫无防备地蹭到了她领口处的皮肤,一瞬间电流窜流至四肢百骸,血液翻涌沸腾,灼烫到血管几近爆裂,他猛然起身,动作幅度过大致使身后座椅轰然到地。

他的眼神太过恐怖,阴测测的,比平时少了分冷意,多了点邪性,似是有一团火在烧,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打了一场高强度的球赛。

喉咙干燥异常,他拧开桌面上的乌龙茶猛灌一口。

徐恩赐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吓到,手里的笔记本摔了下去,砸到薛承的脚上。

疼痛让他平静下来。

徐恩赐眼见闯了大祸,她想薛承肯定要一脚把她踹翻,本能预感让她想躲开接下来的攻击,奈何她本就毛手毛脚,一着急更是手忙脚乱的,起身时脚绊到桌角,身体失去平衡,朝薛承方向倒去。

徐恩赐怕被他嫌恶,愣是战胜了条件反射,没有用手去扶。

下场就是脸结结实实地撞到他坚硬的胸口处,鼻子蓦地一痛,有热流涌了出来,痒痒的。

她伸手一摸,赫然发现一手血,她看向薛承的胸口,他白色的T恤上也蹭上了一小块鼻血。

徐恩赐很害怕血,更害怕薛承,尤其是鼻子还在流血不止,她登时崩溃大哭。

“为什么那么笨,你的手是摆设用的,不知道用手挡?”薛承出言讥讽。

他一次次被徐恩赐刷新认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笨。

徐恩赐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你不高兴我碰到你,才不敢伸手的……”

她哭得格外悲伤,眼泪、鼻血流了满脸,狼狈极了。

“我有这么可怕?”薛承明知故问。

徐恩赐诚实地点头。

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可他心里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甚舒服。

这本来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欺负她,孤立她,让她害怕,让她远离,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他真是厌恶她,更是厌恶自己。

“去洗一下,丑死了。”薛承说。

徐恩赐这才动身去卫生间洗水池,她边洗边哭,她万分难过,每次一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总会受伤。

为什么她的生命里会有薛承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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