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很难?男妈妈手把手教我(92)
生活为何对她如此残酷?
曾经,姜绵也总是问为什么自己会遭遇不幸,长大后便不再问了。
当晚,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宋庆梅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儿子和失去自主能力的丈夫,瞬间感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泪流满面,悲怆地喊道:“我们一家是造了什么孽啊?今天也太倒霉了。”
父亲被打得重伤致残,母亲又被开除还扣了工资。
再联想到今天教训自己的那帮人,姜仕宁几乎是瞬间就想到原因。
家里的遭遇全与自己那在外打工的姐姐有关。
姜仕宁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声音沙哑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宋庆梅止住哭声,急忙拉住他问道:“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谁在害我们?”
姜仕宁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们自己害的。”
说完这句话,他饭也没吃,径直走进房间,锁上了门。
宋庆梅站在门外,疯狂地敲门,大声喊道:“你说话啊!我是你妈,有什么是不能给我说的?”
姜仕宁听到剧烈的敲门声,心中愈发烦躁,用力捂住耳朵。
有时候,姜仕宁能感受到父母的爱,温暖的目光和关切的话语让他觉得自己被爱着。
然而,有时他又觉得父母的爱并不纯粹,似乎有着特定的目的和期望。
面对姐姐的报复,他痛苦又内疚。
痛苦源于身体的疼痛,而内疚则是自己带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吸血鬼,吸着姐姐的血。
小时候,只有他跟着父母在城里住,只有他穿得干干净净,只有他有玩具有零食,而姐姐读书成绩那么好却不能继续念书。
姜仕宁是得益者所以内疚,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要这些。
他讨厌学习,讨厌自我感动的爱,讨厌父母的自我牺牲,讨厌这个让人窒息的家庭。
如果可以的话,姜仕宁只想做秋天里的一片树叶。
在半空、湖面。
随风飘落,自由自在。
巨大的响声如惊雷般打断了姜仕宁的思绪。
门外,宋庆梅拿着榔头,一锤一锤地敲打着门把手。
“咚——”
“咚——”
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是你妈!有什么是不能给我说的?”宋庆梅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焦急。
“家里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宋庆梅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声:“出来给我说!”
沙发上躺着的姜胜天斜睨着她:这败家婆娘,门坏了不得花钱修吗?
姜仕宁猛地一把拉开门,那一瞬间,榔头刚好砸到他的左臂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五官瞬间皱在一起,可他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
宋庆梅倒是被吓得惊叫起来:“砸到手了怎么办!拿不起笔怎么考试?”
随后,她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砸到的左手,不影响学习。”
宋庆梅看着自己儿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又忍不住埋怨道:“早不出来晚不出来。”
姜仕宁听着母亲的话,心中的悲凉更甚。
在这个家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考试的工具,一个实现期望的载体。
不是一个人。
姜仕宁手指着宋庆梅红着眼眶咆哮道:“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宋庆梅的怒色愈发浓烈,“都是因为要供你读书,姜绵读不了,她才离家出走。”
第78章 粉红之星
“如果她在,我现在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老子下了班还要给你们俩做饭,每天天不亮就起来。”
“你有本事就不要花我的钱!”
在宋庆梅的话里,姜仕宁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导致家庭不幸的罪魁祸首这一位置上。
几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姜仕宁的脑中反复播报,挥之不去。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那微微发白的唇色显示出他正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吼。
姜仕宁胸腔也在剧烈起伏着,血液在皮肤下急速涌动,让脸颊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最终,姜仕宁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夺门而出,那扇被狠狠甩上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姜仕宁一路顺着楼梯疯狂地奔跑着。
“死孩子,饭也不吃。”宋庆梅看着他背影嘟囔着。
她坐在桌前,自顾自地吃着饭,“早知道不吃,我就懒得做了。”
“这酱熬了一下午,牛肉还这么贵,这死孩子!”
姜胜天则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她吃完来喂。
此时的他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家庭的危机已经到严重的地步。
姜仕宁一口气跑了8层楼,站到了顶楼的天台上。
天台空旷毫无遮挡物。
黔省的晚上凉爽至极,夜空中偶尔繁星点缀。
姜仕宁爬上天台檐口,冷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他开心地一笑,带着欣喜与解脱。
抬腿踏入虚空的那一刻,姜仕宁张开双手。
姜仕宁终于如同这盛夏里的树叶。
在风中飘荡、摇晃。
耳边破空的风声在向他诉说自由。
宋庆梅将虾酸牛肉单独盛了一碗出来,正准备放进冰箱。
她站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却看到了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姜仕宁正在坠落。
宋庆梅手中的碗先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也是命运敲响的丧钟。
随后,就是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