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迷途不返(173)
手中握着的指尖微微一抖。
他小辐度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体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腰胯轻抵着他紧致的小腹,轻声道,“……我有点热。”
话音方落,他便被人抄起膝弯抱起朝外走去,随后便被有些粗暴地放到了冰冷的石台上。
冷寒激得他身体一颤,衣料都湿嗒嗒贴在身上,谢惟倒是把他自己的衣服用灵力烘干了,视线扫过他全身,低头去吻他的脖颈。
颈侧、喉结、锁骨都被吮吻着留下道道红痕,他忍不住哼唧,身上人轻舔他的喉结,手指拉下他的裤腰,低声问道——
“你那小红豆绳呢?”
“……嗯……”孟惘微仰着头轻喘,手指攀上他的脊背,“在……储物戒。”
“我想看你戴着。”
“……好。”
“以后不要住在清音殿了。”
孟惘咬着下唇,闻言低笑一声,“为什么。”
那人不答,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指腹重重地摩挲着,孟惘的呼吸一下轻一下重,眸光攒动地看着他,圈住他的脖颈——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用力?”
谢惟貌似被他的表述噎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你不觉得你很欠教训?”
他微侧着脸,额发湿润半遮住薄红的眼尾,神色不由得带了几分委屈。
谢惟低头吻他,手下力道加大。
孟惘有些受不住,边颤抖边想要偏头躲开他的唇,又被他强硬地锢住下巴亲吻,迷蒙的眼中泛着泪光,他低低呜咽一声,过了半晌,不可自制地发出一声低吟,连被他缠吮的舌尖都软了下来。
谢惟好似非常满意他的表现,低下头与他眉心相抵,语气都不自觉轻柔几分——
“怎么这么听话了?”
孟惘抬手捧着他的脸轻舔他的下唇,答非所问地嗫嚅道,“我……要再去一趟鬼城。”
他在那人刚要说话时突然揽着他的脖颈将他拉下,脸颊轻蹭他的脸颊,膝盖微屈抵进他腿间,嗓音绵软说着最溃人神智的话——
“师兄……好舒服,你来吧。”
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前度今朝,亲眼见无妄剑消散后,孟惘突然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还是喜欢谢惟,真的喜欢。
孟惘觉得哪怕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打碎了,皮肉烧烂成灰,世界上所有人都因此辱骂他踩踏他,到最后他也仍忍不住会去飘向有谢惟驻足的土地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脏穿着根绳子,另一端系在谢惟那边,每一次的跳动都是为了那人而生,虽然疼痛,但哪怕重来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他还是会喜欢上那人。
可能是因为谢惟养他爱他,他才会喜欢他。
可那人若不再养他爱他,也就不是谢惟了。
他指尖颤抖地紧抓着身上人的衣袖,不忘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用指腹和掌心纹路细致地描摹着,听他更加沉重不稳的喘息。
直到腿间灼烫,孟惘待那人给他净身穿衣后跪坐起来,拉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扑,周遭场景转瞬变幻,谢惟被他抵到秋娄殿的床头。
衣衫松散还带着湿气的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颈窝入他怀中,眼尾的泪蹭到他锁骨上,在怀里微微战栗着。
谢惟抚摸他的脊背,用灵力为他熨干衣服,垂眸轻声道,“疼?”
孟惘摇摇头,凑到他耳边细细吻他的耳廓和鬓发,“师兄、谢惟……我爱你。”
“心脏好疼,但我还是好爱你。”
“好喜欢你。”
空气寂静得可怕,孟惘只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抬手轻抚上谢惟的心口,隔着衣料凑近,小猫似的用鼻尖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洒在上面,透过单薄的衣衫触到皮肤上。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谢惟活着,就是他平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不是好人,谢惟也不是好人,两个恶人就是要在阴沟里相拥,但他们不会腐败溃烂,谢惟在他这里永远干净圣洁。
他要死在那人怀里,肢体变为藤条,他舍不得贯穿那人的心口,就一辈子缠在他的手腕上。
可是,他好像不能。
谢惟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直视着那双不断朝外流泪的漂亮眼睛,忍着心底泛上的疼痛,另一只手为他轻擦眼泪——
“孟惘,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好不好?”
他无声流泪,就由着对方给他一遍遍温柔地擦拭,不用考虑后果地宣泄自己的痛苦和难过。
谢惟会接纳承受他一切情感。
听说人开心到极致就会哭,那种叫喜极而泣,可孟惘记得他从没有开心地哭过,除去很久之前装模做样地挤出几滴眼泪装可怜地讨好,自被囚禁之后的大多数哭泣都不是他本心所为,他控制不住。
谢惟好似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无声看他半晌,一手轻掐住他的双颊,强迫那双泪眼看着他——
“孟惘。”
“你好难养,”谢惟紧紧抱着他,轻吻他的唇瓣,语气轻柔,“好难养的一盆小藤。”
他的眼神迷茫懵懂,“那你还要养?”
“要养。”谢惟没有丝毫犹豫道,微微弯起唇角,蹭蹭他的鼻尖,“总是哭,是不是要枯萎了。”
孟惘有些伤心,环着他的脖颈,“不知道,枯萎了、不漂亮了。”
谢惟又酸涩又心疼,捏捏他的脸颊,“漂亮,枯萎了也漂亮,我们淋雨了而已,明天师兄带你去晒太阳。”
他坐在谢惟腿上,往后挪了挪,微微弯腰趴在他心口,寻着去听对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