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24)+番外
隐约朦胧间,泱肆觉得自已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轻得没有了重量,轻得腾在空中。
耳畔尽是贯耳的狂风,她竭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已站在雪地里。
不,是虚浮在空中。
天地一片雪白。
四下的风景,都是熟悉的。
因为她曾极力张大双眼,看了一整日。
她在雪地里发现了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想要看清,却发现自已竟真的飘了过去。
那两个人,一个白发如雪,一个浑身是血。
她惊讶地举起双手,才发现自已是虚幻而透明的。
灵魂出窍了么?
大雪已经几乎将两人完全覆盖,马儿早已不知所踪,男人紧紧抱着那具冰凉的尸体,眼皮轻阖,苍白的脸上满是恸色。
泱肆急急大喊:“快走啊!她已经死了!再冻下去你也会死的!”
可是他听不到,回应她的,只有风雪。
他的指尖也在发白,脸上血色尽失。
泱肆心急如焚,伸手去推他,却是落了个虚空。
她气极:“江衎辞!你要不要命了!”
“你走啊,找个地方挖个坑把我埋了也行啊!”
“……”
数次无用的触碰和大喊之后,泱肆气急败坏地坐下来,渐渐认了。
她看着他,看着大雪落在他的眼睫鼻尖。
泱肆很难过,她死了没关系,可是他不应该死,不应该这样轻易为她而死。
他是那般光风霁月,清新明净的一个人,该好好活着,活成众人信仰的神祗,在那神坛上,只销得一个回眸,便散播着普度众生的力量。
魂魄好像不会流泪。
因为泱肆的难过悲伤憋在了胸腔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闷得她觉得整个胸膛都很痛。
不知道是不是那剑伤迟来的疼痛,让她这个鬼魂也感受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归于沉寂中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他缓缓睁开眼,银色的瞳孔分明平静如湖水,却又散发出无尽的寒意来,蕴着比这风雪还要汹涌澎湃的波涛。
他轻柔地拂去怀里那尸体身上的落雪,而后抱着她站起来,低下头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泱泱,我带你回家。”
泱肆突然不能动了。
只能眼看着男人抱着自已的尸首,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地往前走,愈来愈远,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雪地的尽头。
视线愈来愈模糊,最终回到黑暗。
“莫辞!”
泱肆猛地从床上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亵衣。
待渐渐缓过来,她趿着鞋走出去,从那面盆架子上拧了帕子擦脸。
水是凉的,一下更加清醒了。
窗外已蒙蒙亮。
从剑托上取了剑,泱肆开门来到院中,在雪地里舞剑。
墨发翻飞,细腰窄肩却力道强劲,脚下剑尖勾起满地的落雪飞扬,飘飘洒洒与之共舞。
她仿似入了魔,动作愈来愈快,挥剑一次比一次狠。
直到落染进了院,察觉不对劲喊她,才堪堪收住。
落染拿了帕子上前来,替她擦去满头大汗。
“殿下心里不痛快?怎么心血来潮练剑?您的身子还未愈,还是少剧烈运动些好。”
泱肆抿抿唇,道:“发发汗,好得快。”
落染怕她只着了底衣又轻易着凉,接过她手里的剑,捡起被扔在地上剑鞘。
“殿下先进屋吧,奴婢为您备热水沐浴。”
第20章 我只是找个理由来看你
用早膳时,原本定于明年春分的封后大典延至夏至的旨意也传了出来。
整整推后了三个月,宫中朝中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倒是有一点所有人都认可,那就是长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哪怕要立后,在宫中,长公主的尊贵地位也不亚于皇后。
消息一传出来,宫里那些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嫔妃娘娘们,一听得这消息,早膳过后纷纷前来未央宫探望。
若是换作以前,泱肆定要以身子抱恙为由,拒绝这些虚假的好意。
实际上她现在仍是不屑于同这些妃嫔们你来我往阿谀奉承的。
只不过她们既然愿意,她陪她们玩玩倒也无妨,反正她只需要咳嗽几声,点头微笑即可。
后宫里的佳丽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把未央宫的堂屋给坐满了。
一群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俏丽明艳,坐在大殿之下,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询问病情,真的是与这长公主十分相熟似的。
“阿肆公主,我这儿呀,有几匹上好的御寒绸布,可命人拿去内务府,给公主做身里衣,保你穿了以后温暖地度过这个冬日!”
“妹妹可真是贴心,难怪能得陛下恩宠!”
“姐姐才是得了陛下恩宠呢,妹妹我呀,都不知多少日未曾见过陛下龙颜了!”
“二位姐姐就别说了,陛下最宠的,当是阿肆公主!我们啊,是定然比不上的!”
泱肆本并未认真听她们在谈论什么,屋里一下静下来,全都往她这里看过来。
她在脑中反应了片刻,才道:“各位娘娘错赞阿肆了,父皇身在朝政,心怀天下,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大北的百姓们。”
底下附和声一片。
“阿肆公主所言极是。陛下忙于政务,只是我们姐妹几个在宫中便是闲来无事,可否常来这未央宫同殿下谈心说话?”
泱肆有些头大,她可不想天天一群女人堵在未央宫叽叽喳喳。
“只怕阿肆无暇时常待在宫中,待身子好些了,还得出宫去办事。娘娘们也知,这圣祈和冬狩的日子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