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反派攻略后,他黑化了(101)
江行舟换了一个姿势,让陆渺舒服地贴近自己的胸膛,因为害怕吵醒对方,他维持着拥抱,一动也不敢动。
夜已经深了,江行舟仍然睁着双眼,他不舍得睡,哪怕拥陆渺在怀中,也仍觉得没有实感。他垂下双眸,不知餮足地望着陆渺,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自己的怀里消失。唯有呼吸纠缠着呼吸,心跳拍击着心跳,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陆渺还活着,而他也还活着。
窗外的虫鸣声声,吟唱着静谧的夜晚,月光透过窗帘,从外面洒进一层薄薄的光,落在陆渺的脸上,将她平静的面容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江行舟凝视着陆渺熟睡的脸庞,虔诚得宛如信徒,此刻,他的内心安宁到无以复加,他看见陆渺的嘴唇微微勾起,好似做了什么美梦,他的内心也不由得愉快了起来,像品尝到了她梦境之中的甜美。
他有心想在陆渺的嘴角上亲吻,却又怕自己克制不住,会不知轻重地弄醒对方,半晌,他隐忍着,在陆渺的头顶轻轻落下了一吻。
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一直看着、看着,天光渐渐发亮,江行舟听见外面有鸟雀在鸣叫,清脆婉转的声音却让他不由得蹙眉,担心它们会吵扰到陆渺的安眠,他扯下床幔上的点缀,指尖微微一用力,宝石随之弹射出窗外,赶跑了飞鸟。
江行舟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影响到陆渺,赶紧低头查看,却见陆渺忽而皱起了眉头,她额间有些冒汗,眼珠在眼皮下飞快的转动,头微微的摇晃着,好似在做什么噩梦。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陆渺的时候,只听她尖叫了一声:“不要!”
陆渺霍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急促地喘气,还没有彻底清醒,仿佛仍然沉浸在那个悠长的梦中。
在梦里,她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坐在寝殿之中。侍女们手捧着托盘,正笑盈盈地将红色的礼服往她身上穿,殿中弥漫着热烈而喜气洋洋的气息,侍女们说笑着,打闹着,向她说着吉祥的话语。
铜镜中映照出她的脸庞,她盛装打扮,一排排明珠自凤冠前垂坠而下,遮住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却遮不住她嘴角漾起的梨涡。
陆渺在梦中也感知到了那种快乐,她在雀跃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她和江行舟的婚礼。
喜娘提示着吉时已到,她被侍女们簇拥着送出殿门,外面张灯结彩,装点着喜庆的氛围,江行舟一身红衣,在殿外等候,仿佛等待了很久,闻声回头来看她。
江行舟的脸上从未露出过如此灿烂的笑容,他回身来牵她的手,在她耳边落下幸福的喟叹:“我要让我们的姻缘,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
她有些羞涩,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笑着依偎进江行舟的怀中。
下一秒,画面翻转,红色的灯笼坠落在地,被火舌舔舐成灰烬;红绸断了,像蛛网一样杂乱地铺在地上。她跪坐在婚礼的高台之上,哭嚎着,无助地把江行舟拥入怀中。
铭刻着“烈炎”二字的匕首插入了江行舟的胸膛,而匕首的另一端,正握在她自己的手上。
血液粘稠的质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上,陆渺一下子从梦境之中惊醒过来。
江行舟不明所以,抱紧了陆渺,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声抚慰:“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不要怕,只是梦而已。”
陆渺呆呆地抬起头,她被困在悲痛与迷茫交织的剧烈情绪中回不过神,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望向江行舟说不出话来。梦中的恐慌犹在席卷着她,片刻,她捧起江行舟的脸颊,猛然亲吻了上去。
江行舟猝不及防地被她撞击到床边,后脑发出一身闷响,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头脑还有些发晕,他手掌仍抚摸在陆渺的后背,下意识地含吮着对方的唇瓣,很快反应过来,他一把揽住陆渺,争夺过主动权,迎着她的唇舌,施以更为剧烈的回应。
黑暗催生了两人的欲望,天雷勾动地火,他们热烈而又放肆的纠缠着,像两只渴水的鱼,要从对方的口中寻觅到赖以生存的氧气。
陆渺只觉得一股火从她的体内燃烧起来,包裹着她的全身,仿佛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像一只饕餮,迫切地想要在对方那里获得某种渴求,她热烈地吞咽着对方,却难以消弭自己的饥饿。
她仿佛听见了窗外的鸟鸣,浅唱低吟,飞翔在无边的海上,剧烈地浪潮翻涌着,一浪拍打着一浪,此起彼伏,一会儿要将那只鸟卷入暗不见底的深渊,一会儿又要将小鸟推到烈日的边缘。
一滴汗水从江行舟的脸上低落到她的脸颊,黑暗之中,她眯起双眼,绷着指尖触碰到对方的脸颊,这一幕明明陌生,却又隐约熟悉,好像在千百次轮回之中,他们曾经触摸过彼此。
烟花在黑暗中绽放,灯塔在海面上播撒着暖融融的光芒,孤舟扬帆,行遍征程万里,驶入了家的港湾。
她像一朵枯萎已久的花,迎接着雷霆雨露,重新舒展出饱满的光华,一次又一次,热烈的绽放着自己,直到春意融融,云收雨歇。
江行舟施了个咒术,清理过二人的身体,然后将陆渺翻转过来,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陆渺浑身脱力,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江行舟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发顶和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