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贴身内裤(9)
贺知行这人又不卖/身,还都住上小别墅了,肯定是不差钱的,那就转他三百意思意思得了?
再者,自己接连两晚饱受摧残,都没向他索取精神损失费。
方霁心中盘算着,删去了一个零,谁知下一秒,手机界面弹出了账户余额不足的提示。
方霁:“……”
草,他差点忘了,自从出事后,他的钱几乎都砸了进去,仅剩不多的也用在昨晚吃饭和喝酒上,现在穷得叮当响,都快赶上社会扶贫标准了。
方霁盯着手机屏幕,下颚线绷紧。
不行,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欠贺知行的人情。
手一点,一笔巨款转了过去。
贺知行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三明治是回来路上买的。他换下运动装冲完凉,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拿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常年红色感叹号的联系人发来消息,怀疑了几分钟对方是否被盗号才点进去。
第一条消息是转账。
第二条消息是——
【方霁:昨晚我睡的很好,谢谢。】
贺知行的目光停留在那条转账上,沉默半晌,还是截下一张图,私发给另一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贺知行:(截图.jpg)】
【贺知行: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兴许正在忙,过了好一会才有所回复,接着消息如连珠炮般倾泻而下,营造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架势。
【wok,几天不见,你小子这是闷声干大事啊!?】
字里行间,溢满了惊喜与好奇,如同发现新大陆兴奋。
【这应该是嫖/资吧?】
【不愧是霸总,一/夜/情都给你玩上了。看对面的头像,难道也是个男的?】
【(猥琐.jpg)】
贺知行没有解释,不过这并不妨碍对方继续脑补下去。
【你睡的对方,还是对方睡的你?】
【快,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需要事情的起因、发展、高潮、结果,麻烦你详细写明,打包发给我。】
【(磕头.jpg)】
【对了,你下次可以试试勾起他的下巴,轻启唇瓣,低沉地说一句‘男人,你这是在玩火’。相信我,对方你一定会被你迷得死去活来,事成之后,别忘了再给我发一份感想哦~】
方霁究竟会不会死去活来,贺知行不确定,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觉得他有病。
他的这位朋友前两年时间空闲,某日突发奇想,决定开始写书,于是一脚滚进了小说行业,两个月埋头苦码了四十万字,兴高采烈地去审签,结果一鲨、二鲨、三鲨、四鲨……
据说,那个小说平台在圈内颇有名气,名为绿某江,其审签的门槛高得令人望而生畏。
几乎所有的编辑都给她轮完了,大半年后,她的第一本书彻底宣告扑街,不仅废了四十万字,还另外单机码完了六十多万字,直到完结那天也没能签约上,甚至连个活读者都没有。
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终于认清了自己并非天赋异禀,更不可能一书成名的事实。
她那阵子经常找贺知行倾诉,一来二去的,贺知行便对她的事情有所了解。
第二年的同一时间,她拿着已经写了十五万字的第二本书尝试审签,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意外一次过了。
之后他这位朋友隔三岔五就向他要些日常当作素材,前阵子准备开一本都市玄幻文,但卡文卡得厉害,头发都快抓没了,于是一怒之下跳上桌子,发起癫,切文写了另一本。
名字挺低俗,叫什么《总裁的贴身内裤》,差点不过审,还第一章 就被锁。
贺知行虽然尊重她的创作自由,却并不理解。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写这种快被市场淘汰的霸总文,真会有人看吗?
他转移视线,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嫖/资”二字,若有所思。
方霁没有在餐桌前继续干坐着,给贺知行转完帐,问认识的朋友先借了一万块应急,便出门打车直接去了公司。
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分钟路程,他的手机弹出一道提示音,是贺知行的消息。
【贺知行:我就只值30块嫖/资?】
方霁看着那行文字,一时愣住,难以置信这样的语句竟能出自贺知行之口。
少顷,他回复完,就将对方再次拖进了黑名单之中。
【方霁:赞助你治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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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承认,他昨晚确实喝断片了,关于贺知行是如何从喧嚣的gay吧将他带离的细节,现在还是一片模糊。直至踏入公司,坐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椅上,一个名字猛地从他脑海中闪过——甄均!
自己昨晚被带走时,也不知道贺知行有没有跟甄均打一声招呼。
这家伙现在在哪?该不会被人拖去开房了吧?
据社会调查显示,高危性/行为者最容易染上艾滋病,其中主要包括男性同/性/恋者、性工作者、吸毒者等。尽管gay吧的氛围与寻常酒吧并无二致,但潜意识中的抵触,还是让方霁对那个场所有了“不干净”的刻板印象。
方霁急忙掏出手机,翻阅通话与聊天记录,却没找到来自甄均的,这让他心中更加忐忑。
难道贺知行说了?然后甄均自己找了家酒店休息?
这是方霁最希望的结果,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一下,自己怎么说也年长甄均五岁。
第一次打过去没人接,方霁心想甄均昨晚也喝了不少酒,早上正是睡死的好时段,没有接到也是情有可原。于是等到中午,方霁又给那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振铃响了很久,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甄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听起来比平日更加沉重,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