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空(244)
朝影疏听到耳边一阵树叶簌簌地响动,接着便看到朱鹤霰就地一滚便朝着魏榷攻了过去,她一惊不知朱鹤霰为何突然如此,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朱鹤霰拔剑砍向了魏榷,一击便退随即隐入了黑暗中,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伤口,刚刚魏榷居然偷袭他,看方才暗器的精准度应该不是随意为之。
魏榷说:“诸位小心,绑匪可能就在这处林子中,前往不要伤了世子。”
朱鹤霰突然灵机一动,沉声道:“何来宵小之辈,敢打扰我师尊北冥老怪的修行?!”
魏榷一愣,“在下奉大胤皇帝之命前来捉拿反贼,若有叨扰还请海涵。”
朝影疏正纳闷北冥老怪是谁的时候,却听见朱鹤霰说:“知道叨扰还不快滚?是想我师尊吸干尔等精血。”
副首领听闻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对魏榷说:“魏首领,要不我们到别的地方再找找吧。”
魏榷抬手拒绝了副首领的提议,随口道:“在下魏家刀传人求见北冥老怪。”
朝影疏微微勾唇,现下到这种地步只能让朱鹤霰自求多福,没人能帮得了他了。
朱鹤霰厉声道:“无礼小辈,北冥老怪是你相见就见的吗?”
魏榷解释道:“久闻北冥老怪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偶遇还请前辈通融。”
朱鹤霰暗骂一声,随后胡扯道:“既然你仰慕北冥老怪大名,为何不知见老怪者必先自挖双目,小子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如何见老怪?!”
朝影疏忍不住想要为朱鹤霰鼓掌了,也不知道后者哪里看来着一堆光怪陆离的话本子,连这种瞎话都能编的出来。
一名士兵上前,“回禀首领,有马蹄印往西赶去。”
魏榷轻笑一声,随后招呼着一队禁卫军离开了。
朱鹤霰松了一口气,在原地待了半刻钟随后才缓缓地起了身,见周围没有半分的风吹草动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树下,“你先下来。”
朝影疏从树上跃了下去,低声道:“真有你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萨达木一群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把马匹牵了出来正准备上马离开,魏榷却带着人折了回来。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小林子。
朝影疏不动声色地头巾往上拉了拉,她低声对朱鹤霰说:“一会你们按原路线去琉兰城,我引他们去望乡城,顺便去怀殇问问江衍的下落。”
朱鹤霰点头,“我们在琉兰城多等你一日,你自己要小心。”
朝影疏应了一声,将返璞刀取了出来,朱鹤霰见状带着人往琉兰城的方向驶去。
魏榷也不着急命人去追赶朱鹤霰一行人,而是眯眼打量着朝影疏,“你就是北冥老怪?”
朝影疏轻笑一声,“所以说你准备自挖双目了吗?”说完,她一夹马肚子迅速朝魏榷冲了过去。
魏榷招手让周围的士兵上前。
朝影疏将那些向她冲来的士兵挑下了马,随后直奔魏榷而去,“魏家刀的小子不如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刀法。”
魏榷抽刀抵住了来势汹汹的返璞。
魏榷的窄背刀长三尺比四尺的返璞还要短一些,不过在气势上却不分伯仲。
朝影疏见状,手腕一扭劈了过去,一式灭寂横扫,刀尖堪堪掠过魏榷的鼻尖,她见后者向后躲闪,左手运足了内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榷落马。
朝影疏迅速驾马往朱鹤霰一行人的方向赶了过去,中途转了个弯才前往望乡城,这样一来足以混淆魏榷的视线。
三日后朝影疏进入了望乡城,她觉得魏榷简直就是个死心眼不眠不休地追了她一路,害的朝影疏不仅要时刻警惕,还要给他留下一些生火的痕迹以免魏榷跑偏。
朝影疏见魏榷暂时没有追过来便开始思索起当日在此的种种,她从腰包里取出江衍之前给她的戒指戴在了手上,上面镶嵌的阿卡珊瑚依旧红润,朝影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牵着马往龙门镖局赶去。
小厮见有人上面,热情地迎了过来,“姑娘,您是要送镖还是取镖。”
朝影疏用带着戒指的手挠了挠脸,“我找你们这里的掌事。”
小厮见状慌忙让朝影疏坐了下来,并低声道:“您在这里少坐片刻,小的立马去。”
不一会从后院进来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他先是看到了朝影疏手上的戒指,随后对小厮说:“今日有事不营业了,去关店吧。”
小厮点着头去了。
络腮胡上前一步半跪在了朝影疏的面前,“终于将您盼来了,有事您吩咐,属下李显明。”
朝影疏起身扶起了李显明,“庄主请起,我今日前来是想让你们打听江衍的下落。”
李显明一愣,“我以为您是知道的。”
朝影疏挑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她心底升起,她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李显明见朝影疏一脸的疑惑,便解释道:“怀殇主只有上任死亡,才会有下任继位。大宗主一月前已经传回了消息,怀殇主已经死亡,新任怀殇主已经交接,还是由红珊瑚戒指为信物。”
朝影疏脱力地坐回了椅子上,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显明见状,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朝影疏低头捂起了脸,哑声道:“我没事,让我独自静一会,你去忙吧。”
李显明点头,他刚走了两步便想起了一件事情,回头对朝影疏说:“这里还有上一任怀殇主留给您的信,您要看吗?!”
朝影疏说:“拿来吧。”
李显明很快把信取了过来,信封上写着怀殇主亲启几个字,朝影疏认得江衍的字迹,她慌忙将信封拆了开来,里面的内容却像是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