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重生后(86)
那衙役的脸顿时冷了下去:“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了吗?!”
卿玉案暗暗地笑出了声。
那衙役被他笑的浑身不适,他硬生生掰着卿玉案的下颌,试图让他和自己对视:
“你笑什么?”
“你觉得呢。”卿玉案冷冷说道。
下一刻,一把短刀没入那人的腹部,鲜血溅了卿玉案一身,他无情地将短刀抽离,那人脱力地倒在地上。
“你、你……”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已经丧失灵魂般的,他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鲜血一滴滴地从卿玉案的手腕滑落,落在他所赤.裸的脚面上。几绺青丝挡在他的额前,却不显得凌乱。
“现在我还好看吗?”
卿玉案微微眯起双眸,他捡拾起地上的玉簪,步步逼近起地上虚弱不堪的人。
“你……你……”
“我的这张脸好看便多看几眼,免得上黄泉路看不到了。”
卿玉案握起玉簪,狠狠贯入那人的胸口,红白纷然四溅,那人彻底没了声息卿玉案还不解气,等到看不出个人形,他才彻底停止了动作。
“哈哈哈哈哈。”卿玉案干笑出声。
他将头深深埋了下去,众人只能看见他托着自己的脸,以及因为狂笑不止而不断耸动着的肩膀。
是啊。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上一辈子就是自己的懦弱,让自己遭遇了多少不公,这一辈子他凭什么不能让欺辱自己的人还回来?
为什么不能?!
众人震惊地盯着卿玉案的动作,一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还有说要我长得有姿色的?”
卿玉案冷淡的扫视了众人一圈,那些衙役被他冰冷的气势吓得退避三舍。
衙役指着卿玉案说道:“你这是你刺杀钦差!”
“你都说过我活不到明年,我为什么要怕杀了你们?不是喜欢这张脸吗,那我就成全你们。”
卿玉案扬起唇角,话语压抑得令人震悚。
“好痛……怎么这么痛!”
那些衙役捏住自己的喉咙,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楚,一股黑血从嘴边溢出,眼白往上翻起,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全部倒地了。
原来从开始时,卿玉案就在茶里下了毒。
卿玉案溅了一身鲜血,旋即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沉重的铁链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翘着腿端起瓷杯,慢悠悠地吹走茶面上的浮沙。
茶铺掌柜浑身战栗地盯着面前的一锭银子和满地的陈尸。
他万万想不到,看起来病弱的美人,竟然也会做出辣手摧花之事。
卿玉案头也不抬地说道:“想活着么。想活着就不要乱说话。”
“知道知道。”
茶铺掌柜像是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被方才的场景吓得几近腿软。
那些衙役这里荒山野岭,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也没人会在意一个杂役的性命如何。
“知道就好。”
卿玉案抿下最后一口茶水,他赤着脚走出茶馆,玄铁链拖动的压抑的声响回荡在茶馆附近。
身后剩下的只有一连串染血的脚印。
晨光熹微,他乘上了青鬃马,飞速赶往本溪。
根据上一世的判断。四日,就剩下四日,那些西蛮与鞑靼族就会进攻本溪,自己要赶在那个时候救下父兄。
一定尽快。
一路越过山林,卿玉案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早时分抵达了本溪。
此刻本溪的城门尚未关闭,卿玉案策马疾驰,很快便到了城门之外,他翻身下马,一身鲜红的衣袍在荒凉的本溪城显得格外瞩目。
他一直都是在军中长大的,对战斗和厮杀并不陌生,也预感到这是战争的序幕开始了。
烽火连天而起,人们呼喊着,带着妻儿与爹娘四处奔逃,整个本溪陷入一片混乱。隐隐还能听到身后的战马嘶鸣不止。
西蛮和鞑靼族进攻本溪远远比他想的要快上许多,当务之急是找出父兄,不管什么方法都要你将他们带离此地。
路途中,有一位老妪认出了卿玉案,拉着他到偏僻之处,热泪盈眶地说道:
“是卿二公子吧?是都事大人卿玉案吧?”
卿玉案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只是应和道:
“我是卿玉案。老人家,这段时间本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卿二公子赶紧回汝南吧。现在西蛮和鞑靼族勾结,联合外敌,已经进攻到本溪,卿同知和侯爷怕是要守不住本溪了。而且二公子不知道京畿已经出事了么?”
卿玉案不敢不知晓,又急切地追问:“京畿出了什么事?”
四周流民的哭嚎声不绝于耳,他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
老妪无奈地摇摇头,哽咽道:
“本溪城的粮草和军饷被劫走一批。听闻皇帝病危,阗公公在侯府还……搜出来了谋反的家书。”
卿玉案惊愕地睁大双眸。
第39章
卿玉案翻上青鬃马, 穿梭过无尽的烽火,目光如炬。
老妪惊愕地看着他:“二公子,你要去什么地方啊。那边可正在打仗啊, 二公子三思啊。”
卿玉案并未多做回答。
自己命不足惜,但自己哪怕救下一个人也好。
“杀”字与战鼓声震天响,近乎让卿玉案的耳膜破裂。
他看见, 卿家军手握长剑与鞑靼族拼死搏杀, 血染黄沙,战鼓擂动震天动地,让人振聋发聩。
不远处的囚车中,鞑靼族少主阿达孜木手握着碎瓷片,专心地为腹部上的伤口剔去腐肉,似乎全然感受不到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