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强惨仙尊的白月光(194)
纪桓闻声回过头,看着登阙时眸中空落落的。
要他当时无论如何都要跟纪桓入兽圈,陆云琛是不是不会出事?
他可以用命都抵挡万圣灯会的追捕,也不愿陆云琛落到那些宵小之人的手中。
可他现在说不出话来,连心中的怨气都没办法释放。
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块石头,都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登阙看着纪桓的神色,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得俯下身子:“主人渴吗?我倒水给你喝。”
纪桓摇了摇头,两手仍死死地捏着被褥。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撕啦一声,纪桓把锦被撕开,里面飞出的棉絮喷在了他的下半张脸上,明明是足够滑稽的一幕,却显得他更像一头丧家之犬。
玉兰山摧楼的楼主就在离纪桓不远的位置,看着那张失魂落魄的脸,立在原地,神色复杂。
纪桓说不出话来,见楼主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过来,立马掀开被子下床,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这模样换作平常看,怎么着都有些滑稽,可放上纪桓这张犹如失了三魂七魄的脸,看得楼主都不忍得撇过头去。
登阙赶忙将纪桓从地上扶了起来。
纪桓借着登阙的力,才缓缓走到来人跟前:“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纪桓抓住楼主衣袖的五指泛白,那双眼怔怔地盯着对方。
哪怕是登阙在魔族跟了纪桓那么久,也从没见过纪桓露出这样的表情。
心中顿时明白,这些他不知道的日子里,陆云琛在纪桓心里的地位变得更重了些。
“万圣灯会的人没捉到他,去追捕他的两个元神期、一个化真期在西北边的河边找到了,伤得很重,而我派去的灵兽顺着血迹找了一路,线索在一个万丈悬崖断了,我让人下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也没找到尸体。”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穿大脑,纪桓看向楼主,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声地吼道:“你继续说。”
“陆小友伤得很重,按沿路留下的血迹来说,眼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话音刚落,纪桓脚一软瘫在了登阙的怀中,眼神茫然无措。
足可以致人死亡的流血量,在万丈悬崖便失去了音讯,无疑都在告诉纪桓,陆云琛的生还希望渺茫。
陆云琛一生结交的人不多,无人为他点上一盏探查他性命的命灯。
从那日得到消息后,纪桓才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了解到,陆云琛在他们去拿栾承刑图纸的那天,一直跟在他身边,并以自己原本的身份,与玉兰山摧楼楼主交涉,才得到了劫兽圈的助力。
纪桓顺道从楼主口中得知了用自身灵力激发妖丹,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毁了自身的前程。
而有关陆云琛晋升为何如此迅猛一事,纪桓不可能向外人打听,问过栾承刑几次,栾承刑连陆云琛眼下的修为如何都不知道,更何谈陆云琛如此突飞猛进的坏处。
沈知书要死跟陆云琛站在一起,从他口中撬不出一丝半点消息,更别说至今都神志不清的阮湉。
“玉兰山摧楼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沈知书问。
纪桓停下了收拾行囊的动作:“小仙尊消失已经三个多月,那边说极有可能死在了某个山涧,我得亲自去那里看看。”
沈知书道:“就你一个人去?”
“你是个理智的,小仙尊失踪的消息,我也只敢告诉你,他们都以为他留在玉兰山摧楼处理后续事宜。”
从陆云琛音讯全无后,纪桓眼神就没了光彩,身体是近些天来才养好的,脸色依旧苍白,看起来比陆云琛那个疯了的师姐好不到哪去。
“我跟你去找。”沈知书听说过具体情况,知道陆云琛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他去山洞里看过原先被陆云琛他们取走的山心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支撑着整个云雾窟的结界,那颗山心若非主人自行丢弃,就极有可能是主人身死后,脱离主人体内才返回了原处。
现下没有见到陆云琛尸首,纪桓还有个盼头,倘若真在山涧寻到陆云琛摔成一摊烂泥的尸体,沈知书真怕纪桓当场疯在那里。
“云雾窟的诸多事宜,还需劳烦沈兄。”
沈知书轻叹了一声:“我怕你撑不住。”
纪桓抿唇浅笑,这笑容看着并不真诚,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着光亮的双眼,眼下却沉得吓人:“不至于。”
“那好吧,我也不再劝你,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通过法器联系我。”
纪桓颔首,将收好的行囊挎在身上:“沈兄,我前两天一直问你的事情,还是没有答案吗?”
“关于他修炼的事情,是玉衡仙宗的秘辛,他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你,而你提起的那些反常行径,我只能说我与云琛数十年未见,不知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可十年前的云琛,断不会做出这些激进的选择。”
“我知道了,等我找到他,我亲自问他。”
这段时间,除了陆云琛身体的事情,纪桓还渐渐了解到一些足以让他愕然的真相。
风雨镇的新娘这段时间吃了他配的药水身体好转了不少,神智恢复后,之前就让栾承刑他们传信,想见纪桓一面,下了山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谢,殊不知从新娘口中得知另一种致人痴傻的迷药是陆云琛亲自喂下去的。
万圣灯会的事情细想,纪桓也想出了那些少年自、杀的原因,陆云琛既然从他们身上要了血肉,教唆他们寻死也不难,兽圈的结界强制打开,会引来更多的追兵。
如果陆云琛逃出暗狱,还把兽圈结界强行破开,姬临雪必然会抓住纪桓来威胁陆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