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六界之凰女禾锦(122)

作者: 陌上夕楼 阅读记录

他说完又抱着他的酒壶,摇摇晃晃地离开,壶中有酒洒落出来,落下酒痕。

壶中的酒,他穷尽一生也喝不尽,不如就将酒壶摔碎了,不要这酒也罢。

祈梦之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对不对的,值得他这样神神叨叨,果然跟喝醉酒的人都没办法讲道理。

他拿起桌子上的赤焰剑,收拾了江瑜弄下的一片狼藉,他的殿中又恢复了端正清明,只是不知为何有些冷清。

有小仙进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仙尊,天帝有请。”

“带路。”祈梦之将剑负于身后,眉锋目凛。

天帝住的天宫一向巍峨,三百五十六根天柱支撑,直耸云霄,据说这些柱子都是神兽死后所化,上边雕刻的兽纹便是它们生前的模样。墙面上的纹路,是天神赐予的预言之术,覆盖了整个宫殿,可根据这些纹路去预测六界所要发生的大事。

如此浩瀚程度,比神主的宫殿更甚,不知天帝是想证明他的威严不可侵,还是想证明他才是这六界之主。

天帝就站在墙边观测上边的纹路,一双眼睛如浩瀚大海般深邃,

仿佛六界之事尽在他眼中,谁也逃不过。

祈梦之上前行礼,“拜见天帝。”

天帝点头承接这礼数,带着天生王者的理所当然,亲昵地唤他:“梦之,你过来瞧瞧这画。”

他的声音比他的容貌还苍老,回响在大殿中,缓慢而冗长,像一个年迈的长者庄重沉稳。

祈梦之依言上前,那墙面上的画已经模糊不清,很多都磨损了,只能隐约瞧见一只黑狗,眼中泛着凶狠的光芒,它的右脚上似乎还缠着一条蛇。

“黑狗是至邪之物,在前边的画中一直都代表兀叽,后来兀叽离世,这黑狗也就代表魔界了。”天帝的手指在画上不紧不慢地滑动,“尖头蛇是剧毒之物,妖界妖王的本体便是蛇,所以尖头蛇代表的便是妖界。”

祈梦之仔细看去,发现黑狗和尖头蛇的目光都是看着同一个地方,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它们纠缠在一起,同仇敌忾,吾心有不安。”天帝负手而立,声音缓慢冗长,“吾恐妖魔两界生乱,需有人时刻观测动向,此事极其凶险,吾纵观仙界,也就你有其战神傲骨,能担当此任。”

不是只有他能担当此任,而是仙界各司其职,只有他可以拿去牺牲。祈梦之沉默地看着他。

天帝叹了一口气,“你若不愿,吾必不会勉强……”

“愿为天帝分忧。”他微微垂下高傲的头颅,掩去眉目间的冷意。

天帝微笑着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祈梦之起身,所有情绪都被他压在心底,面上无任何异样。

“你是个好孩子。”天帝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用普渡众生的目光看着他,“当年的事,确实是吾对不起你,往后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祈梦之冷然道:“谢天帝。”

天帝手中凝出两样东西,漂浮在空中,“此去凶险万分,吾赐你金鼎,可封锁一切妖魔鬼怪,再赐你凝魂丹一粒,危机时分可保住性命。”

祈梦之将两样东西收入囊中。

“若你能立下大功,吾便升你仙位,可与战神平起平坐。”

他微微俯身,行了一个礼,“谢天帝。”

有些事自己明白即可,没必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第112章 五界之门

禾锦抱着狐狸去找饕餮,谁知马厩里一群鹫马,乌泱泱一片,跑来跑去,都找不到饕餮在哪。

那么大个头,说没就没,着实奇怪。

推开门进去,鹫马都被她惊吓到了,全都“噔噔噔”跑到另一边,奇怪的是有一个地方谁都不敢踏进半分。

禾锦狐疑是饕餮在捣乱,朝那地方走去,鹫马们又赶紧把路给她让出来。顺着路瞧过去,马棚里堆满了干草,那上边躺着一只小兽,翻着肚皮晒太阳,周围十丈都是它的地盘,还有一个实在消化不了的头盖骨。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在这儿充大王。”禾锦朝它走过去,踢了踢草堆,“饕餮,跟我走。”

饕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又翻个身继续睡。这儿好吃好喝的供着,本神兽才不走。

禾锦加重了声音,“饕餮。”

它翻身坐起来,精神恹恹地看着她。禾锦伸手一捞,就把它夹在腋下带走。

本神兽才不走!你快把本神兽放下来!

“我看你是玩野了,要是让风绫知道马厩里的鹫马少了许多,得将你拔层皮。”

饕餮一下子就老实了,赶紧往她怀里钻,四只小爪子扑腾扑腾个不停。

靳褚睁开眼睛,一脚就将它踹了出去。就凭你,也配赖在她怀里?

饕餮赶紧扑着禾锦的脚后跟,“呜呜”叫个不停,生怕她把自己给丢下了。

禾锦带着两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风绫姗姗来迟。他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带,当真如他所说,只交待几句就够了。

“让你久等了。”

禾锦抱着狐狸,“还好。”

靳褚瞧见风绫顿时有些警惕,狐狸眼都睁圆了,“你要和他私奔?”

禾锦一巴掌拍过去,“闭嘴。”

他气得爬起来踩在她肩膀上,“你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风绫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狐狸会说人话?”

禾锦把靳褚按在怀里,淡淡道:“我这男宠一变成狐狸就爱撒野,让你见笑了。”

风绫也不介意,“这倒不成,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走吧。”

“好。”禾锦随他一起。

靳褚生了一路的闷气,碍着风绫在场不好发作,把狐狸嘴埋在禾锦臂弯不想说话。饕餮一点也不知趣,哼哼唧唧个不停,还一个劲地跟他抢位置,被他一脚差点都踹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