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凰女禾锦(151)

“好，等九哥和茹姨身体好一些。”她紧紧抱住余子书，少有的安稳，让她不愿再放开手。

柳无言找到他们，无情地打断了暧昧的气氛：“你九哥醒了，还不快过来。”

“九哥醒了？”禾锦赶快松手，快步跟上柳无言，“他状况如何？身体可还好？”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禾锦推开房门，晴儿正陪在兀乾水身边，喜极而泣，兀乾水似乎在安慰她，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

“九哥！”禾锦欢欢喜喜地跑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恢复得不错，“你命可真大，元神都差点散了，还能如此活蹦乱跳！”

“还不是为了你。”

“我是你亲妹妹，你为我丢半条命都是应该的。”

“哼。”兀乾水端着手臂，哼了一声，“你这做妹妹的从小就不安分，不知道给你填了多少祸事，才让你安然长了这么大。”

“九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敢不敢去茹姨那再说一次？”

兀乾水气得胸口发疼，告诉自己要淡定，握住晴儿的手，理直气壮：“这是你九嫂。”

“早就叫过了。”

“不知道再叫一遍？”

禾锦辈分本就最小，懒得跟他争论，只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九嫂。”

晴儿面色“蹭”得就红了起来，局促不安，又想伸手扶她起来，又受不得这个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乾水，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是她该行的礼。”兀乾水拍着晴儿的手，安慰她，“你别心疼她，你该心疼替她收拾烂摊子的我。”

“是是是，九哥说得都对……”

兀乾水转了话题，“我母亲身体如何？”

“一些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九哥可要去看看？”

“应该去看看。”兀乾水说着就要下床，晴儿紧张得扶着他，生怕他突然又倒了下去。

禾锦跑前边带路，柳无言非要跟过来，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能跟过来？”

禾锦竟无力反驳，也就随他了，转身推开茹姨的门，“茹姨可睡了？九哥来看你了。”

梦芊茹从休憩中醒过来，微笑着冲她招招手，“快过来，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九哥身体好得很，生龙活虎，茹姨就别替他操心了……”

禾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门的兀乾水打断了：“你少气我两天，比什么都管用。”

梦芊茹忍不住笑了，伸手拉住兀乾水坐在床边，握着禾锦的手，又拉住晴儿。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都好就好……”

他们五人在房中其乐融融，总有人融不进这般气氛当中，独自立在院中，往最远的地方眺望。

啃食着这份孤独与寂寞。

第139章 观棋如人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被祝福的姻缘。

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只是一个小仙，人微言薄，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

后来她投入魔胎，成为王女，他却是神殿的天尊，身份天差地别，自古神魔不能通婚，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没有人会祝福他们。

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姻缘罢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和她错过。

余子书闭上眼睛，独自承受这份冷清孤寂，早就该习惯的，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在神殿的几万年，他也总以为自己熬不过来，可终究还是熬过来了。

风绫一进院子，正好和余子书对视上。两人身上的气息有共通之处，细节却天差地别，就这样一对视，仿佛能看穿彼此的心思。

“你为何不进去？”风绫缓缓走来，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带刺。

余子书不知该怎么答，也就没有回话。

风绫扶起衣袍，坐在石凳上，“听闻文星天尊棋艺高超，既然无事，可愿与我下一局。”

求棋之人，余子书从不拒绝，即使知道他意不在棋。他走到桌边坐下，微微扶起衣袖，“闲着也是无事，下一局也无妨。”

风绫一挥衣袖，拿出一盘玉棋。白子温润，黑子冷冽，棋盘上镶金嵌玉，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可见其妖界有多奢靡。

余子书让他黑子，自己拿了白子。

黑子先下，风绫毫不客气，两人一来一回，看似闲情逸致，私底下却风起云涌，互不相让。

风绫对棋局入了迷，越陷越深，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可每一步都被余子书牵着走，这一盘棋下完，余子书赢得毫无悬念。

他放下最后一颗白子，“承让了。”

风绫执着黑子，由衷赞叹：“棋局甚巧，甘拜下风。”

有时候观棋如观一个人，风绫的棋虽内敛，却会锋芒毕露，余子书的棋则是从头到尾都叫人猜不透，胆战心惊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输字。

风绫摩挲着棋子，突然笑了，“谁若与你为敌，那可真可怕。”

“妖王说笑了。”余子书收拢棋子，淡淡地垂下眼睑，“棋是死的，才能操控它，棋若是活的，谁也操控不了。”

风绫侧着头，眸色中有一抹寒意，“可普天之下，谁在你手中是活棋呢？”

余子书的手指顿了一下。

“随口说说罢了，别放在心上。”风绫清理完棋盘，先下黑子，落棋的动作和他的性格一样总是果断出击。

他求的也正是一击必中。

余子书不急不躁，缓缓布局，也没费多大劲就将风绫困死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