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凰女禾锦(307)

禾锦胸口闷得发痛，很想告诉他不是这样，可是她不能说。媚香使得她意识混乱，心跳剧烈，就连脚跟都快站不稳。

有些绵绵情意，远比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更难以割舍。可是也必须割舍，她回应不了那么多的感情，该冷酷无情时，绝不能心软。

风绫俯身，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下去。他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一下子就咬破了皮，又温柔地帮她舔舐。

禾锦印象中的风绫，一向是沉着如水，很难见他如此失控的模样。媚香往她鼻子里钻，她仰头呼吸，努力克制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风绫，你别再靠过来了。

他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一再侵略城池，轻轻吻着她的脖间，讨好一般地细啄。

禾锦用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推开，定然道：“风绫，你别发疯了。”

风绫被她推得踉跄，那么孤傲冷清的一个人，竟然在她面前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等靳褚和余子书回来，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是这样。禾锦下意识地摇头，又握紧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我知道余子书和靳褚回来之后，我每日每夜睡不了觉，即使睡下，也是噩梦连连。”风绫抓住她的手臂，紧得手指都在发抖，“我以为我可以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知道我赢不了他们，所以每天都祈祷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上天可能听到了我的祈祷，靳褚失忆了，余子书快幻灭了。”风绫抵在她肩头，禾锦感觉他快哭出来了，“可是当我知道你为了余子书去夺神主之心时，我真的，想杀了你。”

“你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却愿意为了他们同生共死，我输得一败涂地。”风绫颤抖着，落下一滴滚烫的眼泪，“我高傲了一辈子，什么都只要最好的，唯独你把最好的都给了别人。”

禾锦被他的话所动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于他的痛苦和挣扎仿佛感同身受，“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一说这话，就好像我真的没有机会了。”他抵着她肩头，将她抱得那么紧，固执地去听她的心跳声，“锦儿，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

禾锦顿住，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几近卑微地祈求着：“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告诉我好不好……”

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说来乱他的心呢？她迟疑着开口：“对不起。”

“你骗我……”他紧紧揪住她的衣襟，醉意袭上心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你骗我，如果对我没有感情，为何心跳得如此之快？”

禾锦慌乱道：“是你身上的媚香影响了我。”

“锦儿……”风绫听完笑了起来，声音轻轻浅浅，将她一再抱紧，“你若对我无情，我的媚香不会影响你这么厉害，你这个小骗子……”

第283章 放下尊严

心跳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胸腔。禾锦咬着唇，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样一番模样，只感觉灼热从身体一直蔓延到脸上，面颊烧得通红。

妖性本淫，他们在动情之时会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媚香，用来魅惑他们看中的人。而从风绫身上散发出来的媚香，只怕是神仙都站不住脚跟，就更别说禾锦了。

她该庆幸自己看不见，否则风绫那如花似玉、意乱情迷的模样入眼，她还真没把握能控制住自己。

比雪莲还高冷，比牡丹还娇艳。都不需要过多的动作，他本身就是诱人沉沦的媚药，更不用说他极尽全力去诱惑她。

神仙都把持不住。

禾锦已经无路可退，轻轻喘息着。风绫仔细亲吻她的脖颈，像对爱人一样温柔，让她抗拒不得。

“风绫。”她微微挣脱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知道。”滚烫的呼吸带着醉意，扑洒在她脖间，“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接受我……你告诉我好吗？”

禾锦何时见过他这般低声下气，她甚至都有些痛恨让他难过的自己，忍不住为他心疼，“你明明知道我心里装着别人，又何必陷进去？”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他埋在她肩膀上，因为忍耐致使浑身颤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等我明白过来，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割舍。”

禾锦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无从下手。她见惯了运筹帷幄的风绫，游刃有余的风绫，如今见到他这幅模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夜色与酒都太醉人，让他失了神智，但也只是也许。

“让我留下来吧，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就足够了。”风绫笑着，却又哭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和别人分享禾锦。

在爱情面前妥协。

像个卑微的乞讨者。

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还要什么尊严呢？离开她会死，应该说比死还更可怕，应该叫生不如死。

禾锦沉默了，她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肩膀，像对待迷途的孩子一样温柔，“你喝醉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愿意吗？”风绫的声音都哑了，有滚烫的眼泪落入她的衣襟，“我已经退步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吗？”

禾锦的指尖触碰到那滴眼泪，已经是透心的凉。她收拢五指，咬紧牙根，依旧是一言不发。

“锦儿……”风绫喊着她的名字，心痛到难以自控，胸膛剧烈颤抖，“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把命都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