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仙君后我死遁了(162)
至于阮辽——
他现今在一个餐馆里做侍应生, 每天定时定点工作,只在日暮黄昏后有空闲。
楚真真不知道阮辽在想什么, 但反正他是自愿的,她也懒得多问。
可能是仙君当久了, 身上有点儿贱得慌吧。
不过自从阮辽当了侍应生后, 她每日回家, 都能吃到一顿丰盛的当地风俗大餐,味道十分不错。
阮辽说,这是他在厨房日日观察,偷学来的。
楚真真对此十分满意。
她一夜未眠,走在路上,仍然觉得十分精神。楚真真略微苦恼地皱一皱眉,心念一动,便朝酒馆方向走去。
虽然里头的消遣没什么新意,就是喝酒打牌。但反正她也没事可干,不如也去玩牌,玩累了就睡觉。
于是楚真真进去打起牌来。她要了一瓶酒,边喝边玩。
玩了几轮,楚真真困意上头。她半耷拉着眼皮,将瓶底的一点残酒喝干净,然后寻了个角落,趴下就睡。
迷蒙之际,她想——太困了,先小睡一会儿。过阵子要是有人打牌吵起来,她被吵醒了,就回家睡觉。
楚真真就这样晕晕乎乎地睡过去。
再睁眼时,她耳边一阵嘈杂喧闹。
楚真真困倦地打个哈欠,心想,果然是被吵醒的。
她恹恹地抬眼四顾。酒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人,周围好像有人在起哄,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
不知道几点了。
楚真真摸出自己的怀表,然后瞪大了眼。
……怎么一觉睡到傍晚了?这不科学。
四周十分吵闹,楚真真眯着眼睛站起身,正要往外走。
但周围很有些扰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点的人多得过分,人群挤得她有些踉跄。
楚真真没什么耐心地朝外挤去。她觉得有点烦,因为真的太吵了,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吵什么。
只是很快,她的耳朵就在嘈杂的人声里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夫人,一个跳槽的侍应生而已,何至于这样奔走?”
楚真真的耳朵对“侍应生”三个字有些非同寻常的敏感。
她立刻偏过头,拍了拍前头的人,很认真地发问:“发生什么事了,先生?吵成这个样子。”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眼神显然很有些纳罕。
他表情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道:“你不知道吗?卡莱餐馆的侍应生临时跳槽来这间酒馆了。半天时间,这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整个圣塞维亚的太太小姐都挤进了这里。”
楚真真脑子还有点迷糊。她在脑海里搜寻了“卡莱餐馆”这四个字,觉得好像挺熟悉。
她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为了他挤进来干嘛?这些人都疯啦?”
前面那人的表情明显更加诧异。
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卡莱餐馆新来的侍应生,长得像个雪人。所有女人都涌向那个餐馆了,听说布里太太还扬言说要包养他,只是这侍应生好像不怎么贪财。”
楚真真:“……”
长得像个雪人,这比喻也是挺天才的。
听完这通言语,楚真真总算清醒了几分。她回味了一下“卡莱餐馆”四字,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阮辽工作的餐馆。
所以那个侍应生是……
楚真真猛地伸长脖子,努力朝人群聚集的方向看去。
她好不容易挤进那张桌子附近,看见了一张意料之中的脸。
青年眉目姣好,姿容端丽,分明做着侍应人的活计,却好似雪山一般,令人无端觉得心上冷凉。
阮辽模样如常,将一瓶酒放在女人的桌前。
在他收回手时,女人显然有些不满。她眉头一挑,一把抓住了阮辽半空中的手。
女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阮辽的脸,饱满的红唇勾起,露出一点势在必得的笑。
身旁有人悄悄道:“她就是布里太太,丈夫是个子爵,来圣塞维亚只是游玩。”
与此同时,布里太太微扬着头,声音妩媚而轻慢:“宝贝,为什么不愿意做一个子爵夫人的情人?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阮辽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平静道:“太太,并不是我要拒绝你。”
青年微微垂下眉眼,神情里泛起一丝无奈的隐忍。他抿起丹晖颜色的唇瓣,语声低落地说:“我被圣女买下,有身契在她那儿。作为奴身,我无法违逆她的意愿。”
布里太太狐疑地眨了一下眼,她声音里满是不信任:“圣女的奴仆,还需要流落到酒馆打工?”
圣女,即是每个城池庇佑一方的象征。圣女在隶属于她们自己的城池里,拥有至高无上的优先权利,任何人都无法越过圣女干预她的行径。
他们二人说话的间隙,楚真真的表情有点古怪。
她隐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阮辽。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玩意。
阮辽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他只是眉目平顺地答话:“圣女的意愿至高无上,我无法揣测她的意图。或许她只想折辱我。”
说出这番话时,他的表情格外克制,完全是一副身不由己、惹人心疼的模样。
布里太太的眼神从怀疑变幻成惊诧。她罕见地沉吟一下,随后道:“假若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有办法帮你。”
布里太太拈杯,轻抿了一口酒液。而后她忽地抬起左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清脆声响发出的一刻,四周一片哗然。
空中突兀地烧起一绺火焰,焰心蒸腾着溢彩的流光。
布里太太竟然是个魔法师。
而且并不是低阶的元素使,而是真真切切的火系高阶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