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仙君后我死遁了(47)
这导致楚真真伸手去拿粥时, 手一使力,却没有扳动这个碗。
她讶然地去掰阮辽端碗的手。看似修长白皙的指节却十分有力,楚真真施加了灵力都硬是没有掰动。
就在这时,阮辽终于开口说话了:“这般烫的碗, 你也要去接吗?”
仙君眉目深深。
榻上那个狼狈不堪、不值一提的人,你也要费心去救么。
楚真真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她拧了拧眉, 道:“可是粥总是要吃的呀。”
不等阮辽出声,楚真真便继续说道:“再说了, 这粥只是闻一闻, 我就觉得很香, 肯定很好喝。”
阮辽神色有一瞬的松动。
少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手彻底发了抖。
楚真真道:“阮辽,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话,你要说出来。”
她的神色凝肃起来,语气很是认真:“毕竟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呀,所以你有不开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作为一个苦逼的任务者,楚真真把这辈子的坦诚都摆了出来。
毕竟阮辽身负心障,但心障原因又不明,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直球。
阮辽眉眼清和,语声平静:“假若我说,我见不得你照料床上那人呢。”
楚真真一愣。
阮辽身怀天演盘,必然早已算出明秋色身份。然而他却连明秋色的名讳都不肯唤,只说“床上那人”。
看来他当真是对明秋色讨厌得紧了。
楚真真挂念他的心障,来不及思索缘由,便一口答应:“没问题啊,你要是见不得,我们现在就出去,不看他了好不好?”
楚真真此时的语气和神态,就像极了哄小孩子的大人。
阮辽的粥终于肯放到她手上。楚真真端着粥跟着阮辽走出房时,偷偷抬眼看了看阮辽的神色。
很好,缓和不少。
看来她的话效果显著啊。
楚真真在心里默默记下笔记。
【消除阮辽心障小知识第一条:顺着阮小朋友的意。】
她端着粥一边走,一边缓缓思索着阮辽对明秋色态度不好的原因。
深深思索过后,楚真真恍然大悟。
联系一下自己刚才给明秋色擦脸的动作,答案不就出来了吗。她刚刚给明秋色擦脸的动作温柔缱绻,像极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好母亲。
而阮辽恰好又是一个非常缺乏母爱的小朋友。
这唤起了他心底对母爱的渴望和空虚,又正好与他内心深处的心障相呼应。
楚真真一面想着,一面不知不觉,已经跟着人的脚步来到了阮辽的房里。
阮辽却并没有更多动作。他只是缓缓坐下来,沉沉凝视着楚真真手里端着的那碗粥。
室内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楚真真不明白阮辽为何以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对视了片刻,低头用匙搅弄一下碗中粥,舀一勺送入嘴里。
清甜鲜香的浓稠米浆和着绵软的米粒,软软的摩挲着唇舌。楚真真一口下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搁下匙,问:“这是你殿中哪位仙侍做的?手艺这样好,不如借来给我做几天粥喝。”
正好她这几天胃口不佳,吃点清淡鲜甜的东西养养肠胃。
却不料阮辽掀起眼皮,淡淡看她:“我做的。”
楚真真:“……”
楚真真:“……???”
阮辽接着道:“若你想喝,告与我知,我会做。不必去借什么仙侍。”
楚真真噎了一噎,才道:“哪敢劳烦仙君日日为我做粥……”
阮辽却道:“真真,你何必与我这般疏离?”
仙君语声沉沉,“你能为榻上那人拭面,倒不肯吃我一口薄粥。论起亲疏远近来,他比之我,难道与你更亲近吗?”
“你说我们是友人,然而我们的亲近程度也不过如此。”
阮辽勾唇,一贯清冷的容色显出几分异样的姝丽:“那他呢?莫不成,他是你的情人?”
“情人”二字乍一出口,楚真真就狠狠震惊到了。
她不明白阮辽为何有如此联想,只是觉得如今面前的阮辽状态不太正常。
他似乎很执着于和明秋色对比,或者说,是想要分个高低。
楚真真一时哑然。
这厢,阮辽唇角笑意未退。他起身,朝楚真真走近几分,而后低眸,气息微微,模样竟似逼问。
“真真,为何不言。”
“是心口难开么。”
他的话音越来越沉,面容却越发雪白。
楚真真面色也不太好看。对于阮辽的咄咄逼人,她多少也觉得有些不适。
她道:“并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他虽然于我而言很重要,但是——”
唇瓣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按住。
阮辽垂着眸,修长指节抵在楚真真的唇上。他模样如常,只是神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似怒似嗔,一双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暗色。
他说:“我知晓了,真真。不要说了。”
楚真真瞪大眼睛,嘴巴想要张开。但今夜阮辽格外古怪,也格外强硬,他抵住她唇的指尖力道恰好,既不按疼她,也让她无法开口。
阮辽俯身,慢慢道:“真真,与我玩个游戏吧。”
楚真真“唔唔”两声,想问他是什么游戏,嘴却已经无法张开。
紧接着,她的眼被一块冰凉丝绸蒙上。绸缎的触感滑而沁凉,与阮辽抵在她唇上指有九分类似。
楚真真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道像是一下子被抽离。大概是阮辽在她身上施加了什么绵软身体的术法,加上眼睛被蒙住,视野里只有隐约的明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