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爱过(27)
江聆把钥匙丟到床头,翻身靠躺上去。
熟悉的阳光和牛奶的味道充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她放任自己眯了一小会,而后便赶紧起身,收拾东西。
江聆的行李其实很少,除开家具床具和一些再用不上的电器,其他东西打包起来也才一个大行李箱,外加一个大包。
江聆跟房东办完退房手续后,拉着行李,拎着包,往快递站点走。
她想把这些东西先寄放起来,等傅妄回来,再让他梢带回去,总比搁在出租屋占房租要强。
“老板,寄放快递。”江聆跨进快递店,往柜台里轻轻唤了一声。
“一天十块。”老板在打游戏,头都没抬,扯着嗓子出声。
江聆不再多叨扰他,兀自将东西放进存放区,“好,东西我放在这儿了,一个绿包,一个黑色行李箱,我先付十块,明天来取。”
老板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确认好她寄放的物件,“行,你就放那儿吧,再拿个牌儿,二十八号。”
江聆拿了牌,转身出店,“好的,麻烦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往来穿行。
夜幕降临后,市井烟火的气息浓郁,江聆漫步在喧哗热闹街道上,顿觉惬意自在。
走了一会儿,她想起时间不早,还要回去。叫了一辆车后,她说出地名,撑着脑袋,让小小的红色的士,带她逐渐远离城市的霓虹。
出来时,下午四点。
回家时,晚上十点。
如果女佣听了江聆的话,没有敲门打扰她,当然就不会发现她偷跑出去的事。
可惜偏偏,她们放心不下江聆真的不吃晚饭,硬是去敲了她的门。
结果敲了几遍后没有回应。
门一打开,人已经不见了。
江聆没有想到,自己会重要到这种程度。至于她们慌张地第一时间打傅妄的电话和他报备——江小姐不见了。
她也没有想到,傅妄外地出差途中,会为了她不见这点小事儿,特意赶回来。
“你说周六回来的,因为你没回来,我才跑出去的。”
江聆怕眼前的人对自己发火,所以提前倒打一耙,把责任划出去一部分赖在他的身上。
傅妄的工作服都没换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灰蓝色领带,面容冷白,眉眼清俊,看着很斯文很儒雅。
可他的脸色不好,双眸之间染着冷凶之气,生生把这身衣服衬出一种腹黑败类感。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
他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思,反问道她。
江聆悄悄看了看那些佣人怕极的模样,垂头缩脖,站成一排。
看来,在她回到这里之前,傅妄为了她,恐怕冲她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江聆:“对不起,我只是回去退个房而已。”
傅妄:“……”
江聆见他不消气,用手指尖勾他西服的衣摆,轻声说他也许爱听的话,
“你太久没回来了。”
“我也会寂寞的。”
傅妄看她服软讨好得如此熟稔,张口便来,言语之间,寂寞空虚这样的字眼她也能随便对男人说。
傅妄因为得知她不见时那若有似无的焦躁,顿时转变成了难以克制的怒火,他言语带刺地讥讽她道:
“寂寞了,所以又出去偷人?”
江聆的瞳孔一瞬尖缩,浑身的血液倒流。
他说了,又。
又,出去偷人。
是啊,他当然会那样误解,因为过去的心病。傅妄就像被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房间里,门是被二十二岁的江聆锁上的。
一看到她拜金钓人,
傅妄就会极度反感。
当初他们的分开,如果简简单单只是因为她嫌贫,不想和他继续下去,傅妄或许不会变成这样,对她有恨意。她也不至于负疚颇深。
现在的付楚媚,多像是过去的她,而她的“吴斐回”早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变成她与傅妄的感情中拔不下来的一颗耻辱钉。
手指松了,江聆不知道是多少次跟他否认,“我没有。”
傅妄:“再没有第二次了。”
江聆:“那你说开除朱经理,开了吗?”
傅妄:“开了。”
江聆:“我不相信。”
傅妄看着她和自己隐隐地置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把她往外带。
江聆被他拉的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
上了车,她还云里雾中,用手揉着被他扯痛的腕骨,“你要干什么?”
傅妄:“去满月酒店。”
……
江聆辞职快一个星期整,一身便服,被傅妄拽着走进酒店大堂,值前台班的陈闻森瞅了她好一阵,人走到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是江聆。
陈闻森见过傅妄,给江聆留信封的傅先生,他当时还调侃过江聆是不是钓到凯子。
此时,视线扫过两人攥在一块的手,陈闻森笃定地感慨,这个凯子还真钓上了啊!怪不得江姐突然离职,原来是攀上港城第一梯队的年轻富豪。
“您好,请问打尖还是住店?呸,请问您有预约吗?”陈闻森乐呵呵地,眼睛在两人之间兴致满满地扫荡。
“叫朱经理出来一下。”傅妄松开江聆的手,插在口袋里,平声对前台说。
陈闻森听到这个人名,微微一愣。
生锈的记忆力让他双眼放空了几秒,在大脑中翻找人名,某个瞬间忽然回神,“哦,您是说活动部的朱经理吧,不好意思,他四天前就已经被开除了。”
话音落下,一阵死寂。
陈闻森见他俩也不像入住,自顾自地顺着话题念叨了几句,“也不知道是董事会里哪个金主爸爸这么好,把他开除了简直大快人心,是吧,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