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爱过(55)
他镜片的亮光闪烁了下, 转回头, 眼神意味难测。
同一时刻。
吴捧月蹲在座席的过道里，灯亮起了好久，她才敢慢慢站起来。
一站起身后，她才发觉自己腿都软了，一股屁坐在位子上，脸色惨白。
神父手里十字架裂成了几块，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地上。
他大惊失色, 手撑在一旁的高桌上，摇摇欲坠。
下面一个魔术师打扮的男人吊儿郎当地坐在席座的椅背上, 发问道，“神父，现在怎么办？”
“要不您先去教堂下的地室，把十字架修一下，我们分组去查看案发现场，找找线索，如何？”
“分组也很简单，一方人去教堂天台，另一方去密林，其余人和神父去地室。”
男人带着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仅仅露出的一个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也能看出他长了一张精致清秀的脸庞。
神父颤颤巍巍，抱着仅剩的一本圣经，“拜托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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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幽静的地室内。
碎掉的十字架摆在角落的桌面上。
黑白格的西洋棋盘边摆着两杯冒热气的红茶。神父垂眸，捏着棋子悠闲平静地走步。
“来你这偷会儿懒，不会不欢迎吧。”
对面的中年男人喝了口红茶，语气热络地说。
“哎呦，哪敢，好容易碰上一回。”神父笑了笑，“年轻人就算了，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也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
中年男人捏着棋走步，应：“家里的一些私事。”
神父：“怎么了，你宝贝女儿跟你闹脾气？看你们今晚上话都没说一句。”
……
“你也知道我女儿有个中意的对象。但说他私生活不怎么检点，最近还冷落她。
“前几天吵了一架，我说干脆一刀两断，我们家也不缺钱，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小月不同意，一连好多天没再跟我说话。”
“我心里放心不下，今天过来再看看。”
神父语重心长，“就你这家业要找女婿还真得谨慎点，太有钱的不行，穷的也不行。小月没记错今年也才二十二，不着急。”
“我家那位比小月还大两岁呢，成天满世界的乱跑，演戏，旅游，办这种鬼扯的宴会，还拉上她老爸当NPC了。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你别说，你演得还挺像。”吴世龙捏捏假胡子，戏声赞道。
神父咧嘴直笑，吃掉了他不走心放错的一颗棋：“得了吧。”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吴世龙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后面的监视器屏幕，标号密林的摄像头里已经有人进入了画面。
吴世龙悠闲地说：“喝茶，下棋，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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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林。
很不凑巧，江聆和吴捧月分在了一组，同行的还有傅妄，许艺，和吴斐回。
江聆本以为这个分组要起争执。
万幸，借着头上的纱帽垂坠下的黑纱布，和密林内昏聩灰暗的夜色，在只有一盏神父给的手提煤油灯的情况下，吴捧月一时半会并没有认出江聆。
江聆暂时安了心，她安分地走在隔傅妄半米远的距离。一身黑裙，一言不发，脚步静的像一个轻盈的游魂，她在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装作和傅妄互不相识。
这样做避免矛盾发生，从情人身份的角度上讲她很让人省心。
傅妄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和自己刻意保持的距离，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把往日和她相处的亲密距离拉回来。
他在默认她行为的合理性。
一行人穿过树丛盘踞的密林。
遥遥的，一块被鲜明红字标记得立牌进入视野。立牌后方，是一片空地。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地面上满是红色的血迹。
吴捧月害怕，根本不敢走过去，手臂抱着许艺，眯着眼睛。
许艺跟她可不一样，是个爱玩爱刺激好奇心极重的性子。她不怕鬼，看见前面有线索，大步直往里走。
吴捧月没有办法，只能握着许艺胳膊紧随在后。
扫眼望去，死白的月光下，两具血肉模糊的女尸赫然躺在红线之内，她们看上去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皮肤僵硬，鼓鼓的眼球死不瞑目地看向天空。
无可奈何之下还是看到了这一幕的吴捧月忍不住放声尖叫，并紧紧环住了身边的许艺，“啊——”
许艺摸她的脑袋给她顺毛，“假的假的，别怕。”
尸体周边还散落了一些杂物。
吴斐回蹲下来查看，捡起了靠左侧的几片玫瑰花瓣，放到鼻下闻了闻，“这上面有血。”
“不会是真的血吧？”吴捧月更怵了，扭头问许艺。
许艺捏着下巴点头，“应该是的。”
吴捧月：“你们从那儿弄的什么血啊？”
许艺竖手：“禁止场外。”
吴捧月：“…”
查看了一圈，除了染血的玫瑰花，还有一盏已经熄灭的油灯，一张残破的地图，和一枚普通的银戒指。
许艺：“这是那个不明生物留下的，还是尸体留下的东西？”
“应该是尸体留下的东西。”江聆展开那卷地图，又看了看灯底，冷静地说道。
吴捧月，“你怎么知道？”
他们四个人，基本都相互认识。只有这个女人，跟着傅妄进了他们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