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爱过(74)
但她,不可能再给傅妄使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任何机会。
江聆双眼冷冷,视线的焦点从他的眼瞳上转向地面,垂眸盯着脚下,他们丝毫不相交的影子。
她一字一顿地清楚告诉他,
“我们已经结束了,傅妄。”
“我过的很好,你也慢慢回到了正轨,我们不用再折磨彼此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他很缓地牵唇笑了,反问:
“对大家都好?”
江聆懒得和他多说,转身就往单元门走。
才走了几步,手腕被他紧紧地拽住了,温热的手心紧贴着她冰凉纤细的手腕骨。
江聆转着手腕挣脱了几下,发现完全挣不脱,她扭回头,“…傅妄。”
“是你自己说让我滚的,你不会忘记了那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一时松懈,江聆趁机赶紧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捏着自己泛红的手腕,满脸警戒。
傅妄的表情很微妙,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无话可说,沉郁的眼睛看着她,浮浮沉沉在眼眸里是被唤出的无措与愧疚。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分开那天晚上他对她有多么粗暴,不止于此,他还说了很多中伤她的话。
江聆哭了,他却没有丝毫怜惜的继续伤害她。就连清晨离别时,他都摆着高高在上,看她如垃圾一样的眼神。
那时候的江聆会想什么?
她当然会想,逃离这里,永远逃离他的身边,结束一切孽缘,那样才再好不过。
“你不是心疼你的钱么,再把我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你能安心吗?”
“有了我和吴先生的事,你还能信任我吗?”
“你就能保证今后,你的身边不会再出一个吴捧月?”
“还有,你有什么自信,你要跟我重新来过,我就一定愿意?”
傅妄微微张了张唇,面对她一句一句的质问,怎么一个字也说不出。
失神的短短一两秒,江聆转身,单元楼的防盗大门打开后,又重重的锁上了,再抬眼时,她的身影已经飘忽不见,只有一道黑重的大门将两人遥遥的横隔开。
回到家里。
江聆无力地坐回了床上,她房间的床就设在窗户边上,稍稍一侧眼,楼下的视野都能看见。
路灯挨着长椅。
那人坐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静静抽烟,昏软的灯光落在他黑色的西服上,反出一层暗暗的冷光。
他头低着,头发遮住了眼帘,似乎在想很多事。
江聆看了他一会儿,止不住地心烦意乱。
她收回目光,一把拉上了窗帘缝,关了灯,闭上眼。
再不去想,不去看。
————
没过多久,继搬店面后,江聆又搬了新家。
她租了一间更靠近新花店的房子,就在地铁站边上,不用打车,三站地铁直达花店,五站地铁到市中心广场,交通便利,出行很方便。
小区里的基础建设也比之前的小区好,自带健身房,游泳馆,以及各种健身体育馆。
她家住在十二楼,楼房朝阳,一室一厅,有阳台也有厨房。房租比之前的旧房子一个月要多一千,但她的生活质量改善了许多,算起来并不吃亏。
就是麻烦了付楚媚,搬了新店面后,她上班的交通时长增加了一倍,因为租三环内的房子房租太贵,她负担不起,只能如此坐个十来站公交,再转地铁上班。
为此,她发表了做为一个苦命打工仔的不满,以下属和老板之间的身份,措辞合理地,语气谨慎地,
“涨工资!!必须涨!!”
“我每天上班要一个多小时啊,江老板!!”
江聆:“……”
付楚媚:“你不能这样啊,换了新店面,每天客人变多了,赚的钱也多了几倍,我看店卖花累死累活的,结果工资还这么点。”
“不能够啊,你忘了我们来时的路了吗?无产阶级被资本家压榨的痛苦你都忘了吗?不能走那些黑心商业家的老路啊。”
江聆靠坐着藤椅,撑着下巴,眼眸垂落在书页上,缓缓说道:“这几天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儿,看你情绪这么激动,不如先缓两天?”
付楚媚立马改换了嘴脸,“别别别,我好好说话,工资的事我们心平气和地聊。”
江聆:“嗯……”
“你现在租房一个月多少钱?”
江聆太了解付楚媚,除了房租水电,她每月的工资钱基本都花在了包包衣服上。租房子差的钱,就是她要涨工资的钱。
“一千五。”
江聆:“工资涨一千。”
“两千五,可以在寻河路那一块租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寻河路离花店四五站地铁远,刚好卡在三环以外。两千块左右可以租个整租的小屋子,对付楚媚来讲,正好能解她上下班交通时间过长的燃眉之急。
虽然她们是朋友,工资的事有商有量肯定还能再争取更多。但付楚媚没有得寸进尺,朋友相处要把握度,尤其她们既是朋友又是上下级雇佣关系,更要在金钱上面控制好分寸,不能一味说情。
付楚媚做为一个酒店职员,进公司辛苦打工了好几年都没有涨过薪,现在随便说了几句,一个月就多了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