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火(198)
但她要是这样讲,说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只顾自己,寻弋就听过不去了。
他啧了声,不爽地反驳:
“我只顾我自己?”
“我要是只顾自己,我刚早给你扒干净了,按在桌子上……”
话讲到这里,突然生硬地卡住了。
两人寂静地对视。
看着她清亮干净的眼瞳,寻弋忽然有点儿后悔,感觉自己失了言。
尤其她还没有接他的话,空气里更漂浮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他摸了摸鼻梁骨,说,
“不好意思,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其实酒妩也知道,他想跟她那什么,想得不行。
但听到他言语粗野地承认,酒妩确实还是挺尬的。
她迟滞地抬起手,摸了摸耳朵,视线飘向窗外。
片刻后,她漫不经心地问他:“有那么想吗?”
寻弋停顿了几秒才开口,回答地很慢,
“你跟我不一样,反正我特别想。”
他还真够实诚的,一点儿都不遮掩。
酒妩:“想是一回事,忍耐是另一回事。”
言外之意,人本来是动物,有七情六欲,生理欲望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忍耐和克制欲望,你做为一个有理智的人,应该能够做到的。
寻弋笑了,说,
“你不知道,我已经忍了多少次。”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
酒妩沉默了一阵,看起来她像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失神,不愿意搭理他。
但在良久的安静后,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么难忍,那就做呗。”
寻弋喝着酒,怔愣住了。
好片刻后,他搁下酒杯,重复她仿若随口一说的话尾,
“呗?”
“说的这么随便,你跟我开玩笑呢。”
酒妩盯着他,换了一种口吻,正经地道,“我说,你想跟我做,那我们就做。”
四周静谧,楼外人声模糊。
寻弋眼神锁着她,瞳孔微深。
无可否认,他已经想要立刻应承下她的邀约,生怕回头她又说只是玩笑。
但理智还是让他压抑下了欲望,先关心起了她的反常举动,“怎么了,突然?”
酒妩:“你不是忍得难受么。”
寻弋:“就因为这个。”
酒妩:“不然,我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她其实也有点儿想,只是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口,也怕像网上科普的那样,会很疼。
再者,这件事情,早在年前就该发生了,要不是有徐清燃的意外打岔。
寻弋看着她别扭的小表情,他声音哑哑地,又克制着情动与不相信,
“你是愿意的吗?”
酒妩:“是啊……”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寻弋连思考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心头顿时一阵狂跳。
上次他们约,她还没说的这么主动明确,这一次,可是明明白白的事儿了。
他抬起手腕,抓了几下头发,谨慎又别扭地问:“真愿意了?”
酒妩轻声嘀咕,“都说过了,你啰不啰嗦……”
既然她没有丝毫不情愿,话里话外竟然还透着几丝期待迫切。
寻弋一个大男人再继续问下去,倒显得怂了。
“行,我不问愿不愿意了。”
“时间呢。”
考虑到他的伤势恢复情况,和孟园对她实行的严格宵禁政策,在川市肯定是不方便的。
酒妩思索片刻,说:“去学校之后吧。”
那就是两个星期后,这个时间已经很近了。
寻弋嗯了一声,他没再说什么死皮赖脸的混话,只是深邃地盯着她看。
约莫十来秒后。
他问,“你有什么要求吗,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床。”
酒妩被他直白单纯的提问问得脸上发热,她支吾道,“喜欢,像家一样的,小一点的房间,温馨一点的,不喜欢酒店。”
“嗯。”
趁他开口再问下一个更细节的问题之前,酒妩摸出手机,低眸睨了一眼时间,开口道: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妈说在家等我。”
她掐断了他可能问出口的下一个问题,以免,这人继续说下去,指不定得把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裤都问个清楚。
求知欲与服务欲过剩的处男,这个tag跟他与她亲密时惯有的粗野强势,听起来还真不怎么搭。
寻弋淡淡嗯了一声,移开视线,朝着窗外的某个方向扫了两眼,平声道:
“那边有卖中式糕点的,我去买两箱,你带回去给阿姨吧。”
酒妩微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还真有一家买糕点的店铺。
分明刚才还在聊那种事,吊儿郎当地,这一会儿又变得这么正经温柔。
酒妩有点儿无语地笑叹一声,应,
“行。”
……
十二点过一刻。
酒妩拎着两大箱糕点,和三个纸灯,艰难缓慢地爬到了自家门口。
她把手里的重物都放在门边,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门廊里,亮着昏暗的小灯,应该是孟园特意给她留的。
酒妩把东西拿进来,换好室内鞋,慢慢地往客厅里走。
冬天的家里面从来没有开过暖气,照不进阳光的客厅,常年阴凉微潮。
电视机的暗光斜映在米色的地毯上,随着画面的流动而变化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