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火(26)
而且听上去,寻弋才是他们中玩的最欢的一个,现在他却撂下他们,无所事事地站在她身边,岂不是自找没趣。
她细软的发丝被海风吹过到他的肩头,一丝两丝,撩着他热烫的脖颈。
风太大,把她宽松臃肿的衣服吹得有些贴身,他看到她背后纤痩的两块蝴蝶骨,脆弱不堪,隐隐蜷缩,好像包裹了无数神秘的过去往事。
“玩多了,其实也没意思。”
寻弋从她身上缓慢撇开目光,看着远处海面,嗓音清润磁哑,随之碎散在风里。
酒妩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变得明晰,她有了认知,手指拉了下口罩,淡淡地回他,
“哦…”
船尾冲浪的男生莽得不行,嫌游艇开得不够快,挑衅开船的老大叔,一个劲儿猛喊再快点。
开船的大叔应了他的要求,疯狂加速。
浮艇上的人随之爆发出尖锐痛快的叫声。
再一个急转弯,偌大的水花中央,冲浪的那人已经栽进了海里,旁边的人笑成一团。
与此同时,船舱内。
颠簸的一刹间,酒妩也没站稳,身子剧烈地往旁边倾倒。
船头顺势继续往右一甩,卸力,转弯。
她整个人就栽倒了过去,世界颠倒的一瞬间过去,预料之中,与坚硬的船板碰撞的疼痛并没有来到。
酒妩扑在了一个温热的肉垫上,身子跟着脱力倒在了上面。
她听见某人闷哼一声,自己的肩膀又砸在了他的胸口。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酒妩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倒在了他身上。
两人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
他冷俊的眉头还有微末的痛色凝着,但盯着她,眼神热烫活跃,温热呼吸在她脸前扑动,带一点汗液味和烟草味。
酒妩像被只被碰到尾巴的猫,霎那间炸了毛,她手撑着他的肩膀立刻说:“我要起来。”
奈何,这船摇的不行。
她猛地起来了两回,又被颠簸的浪花甩了回去,一个大活人,生生把寻弋当弹簧垫使。
看她在自己身上折腾,他胸口被砸得一阵一阵钝痛。
他笑得荒唐,语调里混着无奈与痞劲,“你能别在我身上起起伏伏的么,撞得我心口疼。”
“占我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这句话一出,酒妩有种自己被他调戏的感觉。
她耳根发热,羞耻难忍,干脆翻了个身,跟他一样躺在船板上,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多硬。
酒妩最讨厌和男生有身体接触,刚才和他靠那么近,要不是意外的缘故,酒妩可能会直接把他推进海里。
看着同一片海上的蔚蓝天空,她躺在他身旁,姿态还挺安详。
寻弋笑得不行,看了她一眼,慢悠地把手横在后颈,“至于么?”
前天晚上还跟他大开黄腔来着,当面就害羞。
酒妩不说话,生着闷气,“……”
寻弋看她也不回应,吊儿郎当地索要补偿,“你不说句谢谢?我背上估计都给你撞青了。”
酒妩:“……”
有这么严重吗,一个大男人。
寻弋仿佛看出了她无声的质疑。
他似笑不笑地,一本正经对她说:“算上给你当肉垫,和后面两次你在我身上做起伏运……”
酒妩的耳又热了,后背的血肉都绷紧了。
她掐断他的浑话,一字一顿生硬道:
“谢,谢。”
“行了吧。”
第14章 比基尼
徬晚,海边暮色渐浓,几台烧烤架支在帐篷前,冒着青烟,烤得金酥的肉串飘出阵阵油香,引得人食欲大动。
姜应儿守在烧烤架边上,终于等到肉串熟了,赶紧拿了四五串,一边吃,一边分出几串拿给坐在帐篷前听歌发呆的新朋友。
“快尝一下,刚烤好的,超级香。”她语气热络。
酒妩摘掉了一只耳机,跟她摆摆手,
“你吃吧,我不饿。”
姜应儿把肉串放得离她近了几分:
“你尝尝嘛。”
椒香的味道让酒妩也有点儿馋,但她忍住了,淡声回:“真的不用。”
姜应儿有些败兴,闷声说了句:“好吧。”
她坐在酒妩旁边,小口小口地啃着肉串。
仿佛患有多话症,她吃东西时,嘴也不消停,盯着酒妩的脸,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戴口罩啊?是不是脸上有……”
胎记,烫伤,伤疤,还是长毛的大痔?
酒妩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其实我有传染病的,肺病。”
姜应儿一听,扯唇尴尬地笑了笑,状似不信地问,“不可能吧?”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拎着屁股下的凳子,往旁边挪腾了两步。
酒妩:“真的。”
“弋哥也知道?”
酒妩:“他不知道。”
姜应儿默默不语,屏住了呼吸,等她啃完肉串后,她把签子往垃圾桶里一投,立马冲到了寻弋身旁,一股脑把他拽到了帐篷后的无人角落。
“你那个朋友,认识多久了,没深交吧?”
寻弋跟程哥正在调晚上观星的器材,被她忽然拽过来,没头没脑的一问,他眼睛里露出疑惑和不耐烦,“问这干嘛?”
姜应儿:“你没发现她很奇怪吗,戴着眼镜,衣服穿那么严实就算了,这么大热天,为什么要戴口罩啊?”
寻弋抿唇不言。
姜应儿,“我刚才问了她,她说漏了嘴,说是因为她有传染病才戴口罩的,而且是肺病。”
寻弋给听笑了,说容貌自卑他都信,传染病这说法肯定是糊弄人的,估计是被姜应儿这张碎嘴叨叨烦了,她才临时起意,编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