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79)
奈何他们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会撒娇的类型。贝曼也比一般女生都怵那些让人肉麻的话。
所以这个时机,大半个暑假过去,她都没抓到。
直到北城师大开学的前两天,贝曼在家里收拾行李。
陈白屿一般白天都不在家,要去工作,晚上的话有时候也会加班,或者学习充电。
而贝曼找的暑假兼职是教育机构的代课老师,正好和他工作的时间相错开了。她下午,晚上还有周末去上课,其他时间休息。
所以,他俩虽然住在一间房子里,其实腻在一块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
她要收拾行李去新学校宿舍了,陈白屿特意挪了一天的假,陪她收拾,再送她去学校。
“你公司那边没事吗?请假之后不会要补吧。”
就贝曼个人体感,他工作挺累的,可能刚入职场,方方面面还需要适应。
他回,“没事。”
贝曼嗯了几声,合上行李箱。
她的行李也不多,两个大箱子足矣,床铺类的生活用品,学校有配置,不够她到时候可以去那边买。
“我收好了。”她提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里。
陈白屿就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的宽松衬衫和灰裤子,静静看着她,冷清清的眼眸澄清温柔。
贝曼动了动唇,“麻烦你送我了…老……额…”
“嗯?”他去拿箱子,看着她吞吞吐吐,一脸疑惑。
贝曼:“……”
咦…
好肉麻啊…
要不还是先算了吧。
她摇头,仿若无事发生,“没什么,走吧。”
门廊口,她的绑带凉鞋穿起来复杂,坐在小板凳上要弄半天。
陈白屿直接把她抱到高高的鞋柜上坐着,握着她的脚,给她穿。
黑色的细绑带一圈圈缠绕上她细白的腕骨,有股纯洁又性感的矛盾。
他系结的时候很温柔,指节轻绕,甚至怕弄疼了她。
贝曼盯着他出了神,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陈白屿掀起眼皮,极不理解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操作,“……”
贝曼收回手,干笑两声,“你发质不错,软软的。”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帮她穿好鞋,起身手撑着她腿两边,凝视着她。
陈白屿和她讲话,一向挨得很近,脸微微偏着,唇都快碰到一起,又温雅又蛊人。
他越这么散发魅力,贝曼就越说不出口缘故,连被他看出异样,都羞。
贝曼:“没有…我就是有点儿纠结。”
陈白屿问:“是不想上学?”
她是小孩子吗,还不想上学?
贝曼:“不是。”
陈白屿:“那怎么了,你看着有点奇怪。”
贝曼僵住了好片刻,那两字还是讲不出口,她在心中暗自叹息,心说日子还长,还是慢慢来吧。
“没事,我就是昨晚上没睡好,先去学校吧。”
他看着她,“嗯。”
他们叫了搬行李的车,先一步把两个行李箱送到了北城师大西区的快递点。
贝曼被分到的宿舍也在西区,研究生的宿舍分配是两人一间。楼边还有绿树白塔,风景优美清新,氛围也很清静。
而且这里的管制比本科严,贝曼提行李进宿舍楼,还有阿姨和管理员要查学生证明,和登记名姓。
学生证还没办好,贝曼只拿了录取通知和身份证。
阿姨登记完她的信息后,看了看她身旁的小伙子,“进宿舍的人,都要登记。”
“报名字。”
贝曼凑在窗口边近,她看了他一眼,低下腰跟阿姨说,“陈白屿。”
“耳东陈,白色的白,岛屿的屿。”
“关系?”
贝曼:“……”
阿姨见她好一阵不说话,看了看新进寝室楼的新生,催促道:“快点啊,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脑子里想了一天的那个称呼,阿姨这一催正催到她心坎上,想也没有细想,脱口而出“老公。”
她声音小,但陈白屿还是听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不可查地抬了抬。
阿姨低头,一边写一边念:“夫妻是吧,结婚了?”
这年头读研究生的人年纪跨度大,别说结婚,有孩子都不奇怪。
贝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属于是私下订婚,结婚证,婚礼啥都还没有呢。
她现在就说他是她老公,岂不是显得她很心急。
视线再瞥过去,陈白屿脸上已经笑得很明显了。
贝曼一下臊得不行,脸发烫,立马改口道,“是男朋友,不好意思,男朋友。”
阿姨瞅了他俩几眼,有点儿烦躁地划掉笔迹,重新写了别的字,然后把一张通行卡给贝曼。
她接过卡,在前面走。不宽不窄的走廊,陈白屿拎着行李在她后面跟着她。
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另一个舍友还没到。窗户外,浓密的枝叶摇摇荡荡,隔着玻璃投下一片金绿色的光影,落在樱桃木的大书桌上。
别说,这屋子还挺美的,一点都不像学生宿舍。
贝曼:“咳,剩下的我自己收吧,你先回去好了,毕竟是女寝。”
他站着没动,静静看着她,轻声,
“走也行。”
“你刚刚叫的那句,再叫一遍,我就走。”
合着他还真听见了,不只听见,居然还记挂上了。听一句没听够,还想她对着他再喊一次。
贝曼别开脸,莫名在心中扭捏着,不好意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