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9)
那人点头哈腰,倒退着往门外走,“我去搬自己的东西了。”
秦飞嗯了一声,靠着墙,就坐在床板上懒懒散散玩手机。
陈白屿默默不言地滞了一小下,捏着笔继续写他的题。
过了良久。
徐一骁才回到新寝室。
他刚打完球,身上带着汗,黑发湿漉漉的,白色短袖都快湿透了,贴着一身结实坚硬的薄肌,荷尔蒙味爆棚。
他一进门,就看见陈白屿了。
他顿了顿,也没像上次那样言辞讥讽,主动找茬,而是把球往随手墙角一扔,坐在自己床边擦汗。
他仿佛在把陈白屿当成是透明人。
秦飞一看他回来了,立马把自己翘的很得瑟的二郎腿恭恭敬敬地收了起来,“哥,你东西都搬来了,我跟王杰那小子帮你搬的。”
徐一骁手撑着床板,身体微微后仰,汗从额头流到脖子,他淡声,“嗯。”
秦飞看着他,猛地回忆起下午看见的贝曼串班还伞的那事儿,八卦之心忽然熊熊燃烧,他一刻也憋不住地就问,
“哥,你是不是和丽姐分了?”
徐一骁:“还没分,她不愿意。”
这就说明徐一骁想分,并且和何丽丽说过,只不过对方不同意。
秦飞:“不愿意,那怎么办?她去杭市这几个月就把你拖着?”
徐一骁笑了笑,“耍小三呗,等她考完再正经说,免得影响人考试。”
秦飞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略带讽刺地说了一句,“中国好男人。”
“那七班的贝曼跟你是怎么回事?她就那小三?”
徐一骁挑了下利眉,眼瞳渐深,“你这狗耳朵从哪儿听的消息?”
秦飞:“不是狗耳朵,我狗眼看见的,她今天下午来我们班,给你还伞。”
“不是,你们……两个人在学校外面单独见过了?”
徐一骁静了几秒钟,余光里扫到某个清瘦的侧影。
他忽地扯开唇薄薄地坏笑,有些洋洋得意般故意说道:“见过啊,就这个周末嘛。”
“她没伞,当时下了好大的雨,她内衣什么颜色我都看见了。”
他语气浪荡得很,秦飞附和气氛,拍着床板咦声起哄,声音刺耳闹心。
陈白屿看不进去题了,抵着白纸的笔尖捅出一个黑色的深洞。
第9章
月考的分班表出了,就贴在每间教室的前门墙边。
贝曼趁着上晚自习前两分钟,站在教室门外,确认自己的考场。
表有两张,一张是考场表,一张是分班表。前者是每个考场的考生名单,后者是他们班所有学生的考场安排。
她的视线扫过第二张表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对应的考场是高一八班。
无意中,她又看见同样被分到八班考试的陈白屿。
更关键的是他的名字就挨在自己后面,考号也是紧连着的,这就说明他们两人的考场座位应该是前后桌。
贝曼不禁要感慨缘分奇妙。
正好她这几天一直在暗暗找机会跟陈白屿说话,解释那天的那件事,就算当不成朋友至少她也想把矛盾化解。
她想让陈白屿知道,她不是故意迟到,也绝对没有轻视他,耍他玩。
更重要的是她还想问问,他换到新寝室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那几个人渣欺负。
“进教室,快进教室,老师来了。”
同学的一声提醒,让站在前门墙边看考场安排表的贝曼瞬间回神。
她赶紧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节晚自习是生物,生物老师是一位清秀温和的中年女人,平常上课也不怎么凶,不爱发脾气,所以有点儿压不住学生。
课堂上总是有些吵闹,断断续续,静不下来。
老师今晚又让他们自习备考,班上的皮孩子更加无法无天,视坐在讲桌上安静看书的老师如无物,肆意说笑不止。
“我靠,我他妈和级花一个考场,就坐我前面三个。”
“你说谁啊,高银月?五班的那个?”
“我觉得她不能算级花吧,就是穿的好看,会化妆,年级里比她漂亮的不少。”
“我反正觉得她最漂亮,清纯美女。”
“她以前还和徐一骁谈过,初中的时候。”
“谁不知道,徐一骁上次跟别人打群架不就是因为她。”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贝曼鲜少会有八卦的欲望,不过这个话题涉及太多人,高银月,陈白屿,徐一骁,她多多少少就会生出一丁点好奇心。
好奇,高银月到底是谁?
他们又为什么说徐一骁为她打架?
陈白屿这样一个性格内向,冷漠沉闷的边缘人物,又为什么主动要跟学校举报这件事?
她竖起耳朵正要去听。
教室外,年级主任刘大庄老师恰巧经过。
窗帘没拉,教室里一大半人都看见他了,恐于他威压的眼神,大家当即收了声,埋着脑袋看书本。
说到高潮的八卦的也就这么被掐断了。
近乎僵硬的死寂里。
贝曼手指摩着书页边缘,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看看课本上枯燥却沉甸甸的文字。
算了,还是专心背公式,全力备战考试,反正那些花里胡哨的混事和她这个书呆子也扯不上多大关系。
————
月考当日,万里晴空。
贝曼带好东西,早早去了考场。
她进教室后,里面还没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在聊天说笑,老师也没有到。
贝曼扫视一圈,瞅到陈白屿就坐在靠窗那排的末尾处,他正低着头看书,似乎是在默背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