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106)
也就那只‘柳条蜻蜓’他曾在扬州见兰嘉跟同伴在一起玩过,注意了眼,当时还很嫌弃的对兰嘉说,这种东西他不喜欢,别拿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晃。
顾宴风看着她,眉目间噙了笑意,又问她:“还喜欢什么,孤再给你编。”
褚朝雨没什么想要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轻声回他:“没喜欢的,柳条蜻蜓就挺好的,等殿下身上的伤好了,再编一只吧,只有一只,有些孤单。”
顾宴风微怔了下,应了她。
褚朝雨在顾宴风这里待了半个时辰,有一句没一句的陪顾宴风说着话,她突然想到今日见到了徐彦,问顾宴风:“殿下,徐彦是你的人?”
顾宴风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褚朝雨眼睫微动,心中满是好奇,只是她知道这些事过问太多并不好,便强忍着疑虑没让自己开口。
突然她脸颊又吃痛了下,抬眸瞪了顾宴风一眼,嗓音含着愠恼:“顾宴风,你又捏我?”
顾宴风看她这副愠恼的模样,明明心里有不满却又压着,他笑道:“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开口,孤都告诉你。”
褚朝雨抿紧唇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知道。”
顾宴风轻‘哦’了声:“反正你也不让孤随意走动,那孤就跟你说说话。”
“徐彦不是徐清的儿子,”顾宴风刚说出口就见褚朝雨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他轻笑了下:“他是秦音与徐老太傅的儿子,徐老太傅而立之年才只有徐清一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又是庸才,起初他一心培养徐清,可后来他发现,庸才就是庸才,便纳了好几房妾室,打算再要个儿子,那时十八岁的徐清已经娶了妻子秦音,而秦音的姐姐也就是当时还未出嫁的当今皇后就告诉秦音,若徐老太傅再得一子,定会扶持幼子,她在徐家永无出头之路,便给她出了与徐老太傅生下一子的主意。”
褚朝雨听着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竟还有这般之事。
顾宴风继续道:“徐彦是大智之人,徐老太傅对他太过上心,他知道了此事,他既恨他的母亲,也恨皇后。”
“徐家对于他来说,没有那么多情分,更多的是羞耻。”
顾宴风顿了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久远之事,他目光泛出清冷,沉沉道:“还记得孤跟你说过孤深入敌军中救下的那个人吗?”
褚朝雨想了想,她记得,那个人被顾宴风救下后又要下药害他,结果被向允发现,害死了向允。
她点了点头。
顾宴风苦笑了下:“那个人虽被养在别家,却也是徐老太傅与秦音的儿子,也是徐彦的亲弟弟,孤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秦音怀有身孕时徐清正值去了外地几月,这个孩子无法被留在徐家,所以被送去了别处。”
“早在孤回上京时,徐彦就来过东宫。”
那时徐彦只与顾宴风道:“令弟受家父与皇后之命要害殿下,他与殿下情同手足,微臣曾在之后收到过他传来的信,他与我来信说,他害殿下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做好了一死的准备,还望殿下能给他一个痛快。”
当时顾宴风没有回话,依旧一口气吊着那人,让他生不得生,死不得死,而徐彦再没来过东宫,而是暗中将自己与徐家择了个干净。
早在秦音生下徐彦后,便与徐老太傅不再往来了,只是后来皇后再三逼迫,才会又生下了一个儿子,那时的徐彦虽年纪还小,却听到了皇后和母亲的对话。
顾宴风不知道的是,徐彦对他是有敬慕之情的,早在顾宴风当年请命带兵作战时徐彦就与他主动说过话,只是那时太子殿下一心准备上战场的事并未注意过他,后来他知晓顾宴风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弟弟时,更是对他的重情重义钦佩不已。
而顾宴风的敌人也正是他最厌恶之人,他心甘情愿站在太子殿下这边,为他扫荡一切阻碍,若殿下需要,他还可以为他做更多事,若殿下不需要,他就默默做他的臣子。
褚朝雨听顾宴风讲完,目光淡淡的怔了会,直到顾宴风轻声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殿下,怎么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殿下说了这么多,我消化一下。”
顾宴风被她的话逗笑:“好了,回去歇着吧,晚上来陪孤一同用膳。”
褚朝雨抬眸看了眼他,起身要离开时,嘱咐道:“你别下床乱走动,会不小心碰到伤口的。”
“知道了。”
顾宴风嗓音含笑,有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温柔,褚朝雨闻言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辰阳殿。
褚朝雨离开后,顾宴风就下了床,去了书房。
他向来忙碌惯了,歇不了太久,可那姑娘不停的念叨,他又不能不听她的话,让她回去休息他也好忙一会。
褚朝雨回了月清殿也没去歇,如今立了秋,天色已有些微凉,她没再有那么大的困意,小蜡给她端来了鉴春楼的糕点,还给她泡了壶梅花茶,褚朝雨用了块桂花糕,又用了茶水,小蜡见她心情不错,笑声问道:“小姐,您很喜欢这个‘柳条蝴蝶呢’。”
褚朝雨噗嗤笑了出来,目光温和的看着小蜡,笑道:“你若是让太子殿下听到了,估计他要罚你呢。”
小蜡不明所以,又瞧了眼放在褚朝雨面前的那个柳条编的东西,讶异的问:“小姐,我说错了吗?”
褚朝雨笑回她:“这是蜻蜓。”
小蜡揉了揉脑袋,失笑了下:“蜻蜓跟蝴蝶长得怪像的。”
褚朝雨用完手中的糕点,白皙的指腹轻轻捏起来瞧了瞧,日光下,柳条绿的泛着光,透出的浅绿色的光色打在她的指腹上,她轻抚了下两只小翅膀,嗓音轻柔的说道:“是挺不像蜻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