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她(137)+番外
商宁秀将血吐掉,拿手背在脸上蹭了好几下,几乎是红透了。
虽然他穿了短绔,但却很宽松,刚才存在感不强还能勉强下去,现在成了这样,可穆雷的第二个伤口才刚吸出来第一口血。
商宁秀站在那不上不下的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穆雷倒也没接着为难她,手指按着伤处检查了一下情况,道:“也差不多出来了,可以了。”他准备收拾现场,取了水囊朝她招手,“过来,得好好漱个口。”
“第二个地方没吸多少,肯定还有残留的,这地方痒起来多难受。”商宁秀摇了摇头,又看了他一眼。
穆雷从她眼里看出了还要继续的意思,他有些微妙地扬起了眉毛,往自己身上示意了一眼,“那怎么办,我这一两下可没法消停的。”
商宁秀破罐子破摔,气息急促道:“那你自己拿手挡着。”
穆雷宽厚的手掌隔在了商宁秀的小脸旁边,手背碰到了脸颊,轻轻摩挲着。
他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在她专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忽然乐着道:“你们中原是不是有个词叫,掩耳盗铃?是这意思吗。”
“……”商宁秀目光幽深斜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往他伤口上咬了一口。
穆雷嘶了一声。她不是第一回 咬他了,但位置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远远要比之前几回带劲多了。
商宁秀咬完就跑,将血吐出来后去拿水囊漱口,“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其实也没什么要处理的了,这点指甲大小的伤口对穆雷来说连包扎都省了,他将衣物重新穿好的时候商宁秀还在漱口,她鼓着小脸,咕嘟了好半天,还是觉得嘴里的血腥味和苦味散不掉。
穆雷把她抱上身坐着,拿了片随身带的薄荷叶给她,“试试这个?”
商宁秀用过薄荷盐珠,但却是第一次生嚼,嚼了满嘴的草叶子,但嘴里的味道却是很好的被盖过去了。
四月的风在白日里吹着和煦,但雨夜就截然不同了,这洞壁虽然能避雨,但到底是透风的,又不像之前雁麓山洞那时候有热泉提温,商宁秀觉得有些冷,埋头环抱住了穆雷的腰身。
他身上总是暖烘烘的,很好的起到了暖炉的作用,商宁秀舒适地眯着眼开始打盹,穆雷把人抱着,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等这两天的事了了,我带你从边关侧面绕一绕,和硕的墉州和大鄞挨得近,应该能找到路绕进去。你家应该是住鄞京的吧?进了大鄞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一听这话,商宁秀的瞌睡都醒了,从他怀里起身抬头看他:“啊?”
穆雷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啊什么,一副傻样。”
商宁秀眼神有些闪躲,她已经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提的。
“还是不了吧,我……”商宁秀垂着头,踌躇中无意识拿手指扣着他衣服上的铁片。
“为什么不?”穆雷睨着她,“你不是一直都说最想回家了么,都已经到这来了,要是不给你见见家里人,回去了指定每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又琢磨着怎么跑路,掀开帐子媳妇跑了这种事儿,老子不想再来第三回 了。”
第75章 偏要强求
暴雨下了一整晚, 商宁秀也基本上一整晚没睡着。
穆雷的语气太坚定了,让她没法再去抱有侥幸心理,他的逻辑很简单, 扫清一切阻拦在他们中间的障碍, 什么礼数门第, 或许能吓住中原礼教之下教养出来的男子知难而退, 但却吓不住穆雷这种天生地养的草原莽汉。
即便中间隔着艰难险阻,他也偏要强求,偏要为之。
可若非是他的这一股莽劲, 他们之间原本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连交集的开始都不会有。
强势、霸道。非她不可。
商宁秀浑浑噩噩的惆怅了半晚上, 明明不想笑也不该笑,结果最后嘴角竟是莫名其妙自己挽起来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又赶紧抿唇变回了严肃脸。
待到天色微明的时候,商宁秀才终于眯着了一小会。
差不多辰时的时候,雨稍微停了一小会,穆雷又带着她去河里抓了些刺球,然后再去瞧了眼那小路上的水位线, 已经上涨到能淹没小腿了。
雨不过停了小半个时辰就又开始往下泼, 下头大夏的粮车队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车轮陷在了泥坑里, 打了好几次马鞭, 把前头拉车的马抽得连连嘶叫, 士兵们踩在泥泞地里连推带拽地帮忙,那车轱辘才终于艰难的从坑里挣出来了。
穆雷已经将准备好的刺球从上坡水道赶进去了, 刺球蛇的习性就喜欢钻泥沙污浊之地,赖在坑坑洼洼的温床之中欢腾得很, 粮队的马和人齐齐中招,远远地传来了骂骂咧咧的混乱声。
下方的粮队浩浩荡荡停在小道上,待到探子出去探路回来,向首领禀明路线利弊,车队人马便向着穆雷既定的路线再次出发了。
远处的山坡上,百年老藤交错纵横的藤条足以遮蔽绝大部分的风雨,商宁秀站在下面,激动地摇晃着旁边穆雷的手臂:“改道了他们真的改道了你看!你算得好准啊。”
她笑逐颜开,穆雷也跟着一起笑,男人咧出了一口白牙,侧眼看着她。
到了傍晚时分,雨势变小,逐渐转停了。
粮车队伍慢慢经过山路,虽然绕远了,但路况却是比之前好走了不少,算下来也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