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肖想当王妃(135)
凌曦将花瓣包入帕中,将帕递给周溪浅。
周溪浅莫名看着凌曦。
凌曦浅笑,“一点春色,赠与清流兄。”
周溪浅的觉得凌曦好文雅,伸手接了帕。
而后听到凌晋冷冷唤了声:“周溪浅。”
周溪浅立马扭头,攥着帕子向凌晋跑了过去。
一直跑到凌晋身边,才回身对凌曦摆手,“矞皇,我先走啦?”
他规规矩矩向凌曦行了个揖。
凌曦看了凌晋一眼,也对周溪浅作了一个揖。
与周溪浅行揖不同,凌曦作的,是给同辈行的同窗揖。
出了宫,周溪浅骑上凌晋的马,在凌晋怀中叽叽喳喳。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凌晋道:“与陛下议事。”
“他什么事不能自己决断,怎么总拖着你?”
“是我找他有事相商,晌午后我还要进宫,你在家等我,我尽量早回陪你温书。”
周溪浅满不在乎,“不用,我去找矞皇。”
马停了。
周溪浅莫名抬起头。
下一瞬,马蹄突然高扬,将周溪浅掼进凌晋怀中,凌晋一揽缰绳,带着周溪浅飞蹄向昭王府行去。
马匹径直飞驰到周溪浅的庭院,凌晋翻身下马,将周溪浅从马上扛了下来。
周溪浅大惊,“你干什么!”
凌晋将他丢到榻上,双手剪到背后,抽出周溪浅手中的帕子,盯了一会儿,塞进周溪浅口中。
周溪浅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帕子将周溪浅的口撑圆,凌晋将帕子往里捣了捣,见帕子渐渐泅湿了,才拍了拍周溪浅的脸。
“赠帕?”
帕子一侧绣着一株妍丽的牡丹,隐喻凌曦“矞皇”之字,此刻正硌着周溪浅撑得纤薄的唇畔。
周溪浅呜呜瞪着他,凌晋攥着周溪浅的两腕,居高临下,声音发冷。
“有家有室的人了,还敢收别人的帕子?”
周溪浅心道,谁有家有室了!他今日疯了吧!
凌晋指腹滑过周溪浅鼓成包的脸颊,“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刚来府时,对梁蔚多为依赖,怎么后来不依赖了?”
周溪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还有那个杨默,如胶似漆般黏一块,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
周溪浅奋力顶着口中的帕子。
凌晋目光沉凝,“周溪浅,我偶尔会想,如果有人如我一般纵着你,你是不是也能同他过日子?”
见周溪浅有话要说,凌晋替他摘下帕子,周溪浅吐掉帕子,骂道:“你哪里纵着我?”
他将帕子丢到地上,声音委屈起来,“再说,也没人像你一样对我。”
“对你怎样?”
周溪浅低下头,“……对我这么好。”
他埋怨地看了凌晋一眼,眼睛红红的,有些发软,“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凌晋想,周溪浅在情事青涩有余,主动不足,当初到底是自己引导的他,教他对自己的是风月之情。
凌晋并不很介意什么梁蔚杨默,毕竟周溪浅最初虽一双眼睛晶亮地黏着梁蔚,可白梨坞一月不见,不也把那双眼挪到了自己身上?
周溪浅将自己当父当兄,从他身上贪这点疼爱,可偏偏不就像当情人。
凌晋道:“小溪,可想让一人当你夫君?”
周溪浅嘟囔,“怎么不是你找一人当你夫君?”
凌晋道:“也可。”
周溪浅懵懵抬起头来。
凌晋看着他,“想不想?”
周溪浅喉咙滚动了下,“想就有?”
“想就有。”
周溪浅试探道:“你可不可以?”
凌晋笑了,起先只是勾了一下唇,后来眸底就漾起了笑,他将周溪浅鬓发挽到耳后,想到去年初秋,他曾吻过周溪浅的唇。
而后告诉他这是他周溪浅的心意。
当时说这句话时,心底尚有一分疑虑,觉周溪浅分不清楚情意,自己需替他分明。而后种种,虽历经生死,却总归少了周溪浅一句情话。
时到今日,才终于听到回应。
凌晋吻上他的唇,“没什么不可以。”
第95章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皇后原地走了几圈,震惊道:“老天,小叔当真这么说?”
凌昶扶着额,一脸头疼地点了点头。
“别是开玩笑吧?”
“昨日与我谈到深夜,今晨下朝后又重提此时,一副非叫我答应不可的架势,你觉得这是开玩笑?”
皇后捂着丹唇,一双美目笑盈盈的,“小叔好气魄。”
凌昶翻了个白眼,“你别添乱!男子娶妻,滑之大稽,这可是要在青史上都能留下一笔的。”
皇后放下纤纤玉指,“你好糊涂。”
凌昶莫名看着妻子。
“小叔此举,实乃大有深意。他到底是曾经的太子,你的亲弟,他在朝一日,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嫌隙便存在一日,即便小叔坦荡,你不在意,可朝中心怀鬼胎,想要借此离间你们的亦不在少数。小叔大张旗鼓迎娶男妻,一为周公子,二来,就是为了永绝后患了。”
凌昶叹了口气,“你当我不知?可他俩关起门来胡闹也就罢了,迎娶男妻,千古未闻,他是要全天下看他的笑话吗?”
也不知道哪句话惹了皇后不快,皇后突然坐到他对面,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凌昶头疼万分,“你又怎么了?”
皇后冷笑,“你们凌家的人面子好金贵,宁可不给名分,将周小公子吊一辈子,也不能失了那点无用的体面。”
凌昶大呼冤枉,“我何时有这个意思?”
皇后神情颇有些哀伤,“他俩之情,本就有违人伦,那安定候闹过几次出走,皆是缘于对这段关系心存不安。往后二人还不知要面对多少嘲弄非议,若你能赐婚,他们所受非议就能挡掉大半,往后才能彼此安心。我听你讲他二人故事,也是同生共死荡气回肠,如何就不能抛开虚名,成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