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肖想当王妃(4)
张公公叹了口气,“殿下几次婚事都叫紧急军情给生生耽搁了,若非如此,朝中又何至因皇嗣之事更青睐二殿下?”
凌晋的冷眸映着月色,“听闻他去年又得一子?”
张公公低声道:“还是正妃所出。”
一片花瓣落到池中,撞碎了水月,凌晋道:“看来,我真的得尽快成亲了。”
他收回手,“走吧,父皇夜间浅眠,一会儿见不到人,又要生事。”
第二日,凌晋一直陪凌慕琚用完早膳才得以出宫,等回到府邸,已日上三竿。
凌晋在宫内一夜未睡,此刻只恨不得回屋就寝,谁知一踏进大门,就见王府总管匆匆而来。
王府总管是个五十岁的老内侍,姓李,乃自小跟在凌晋身边的,此刻一见到凌晋,李老公公当先跺起了脚,“我的王爷呦!您可回来了!您昨日带回来的小公子,叫表少爷哄得上树喽!”
凌晋将眉一皱,“那笨东西也能上树?”
“表少爷听说您带回来个小公子,非闹着去瞧,结果也不知怎的起了口角,表少爷把小公子的东西扔到树上,还不给小公子捡,您说这不是胡闹吗!”凌晋赶去树下的功夫,李老公公已绘声绘色把事情始末讲了清楚,还相当具有偏向性。
果真,还没到树下,就听见他们家那混账吆喝道:“脚往下一点,对对,踩那里踩那里!哎呀!你倒是往那踩啊!”
凌晋抬眸一看,那姓周的小东西正抱着一根颇为粗壮的枝丫,一只脚正笨拙向后探。
那家伙爬得不高不低,看起来多少有些危险,凌晋上前两步,欲助他下来。可刚至近前,却瞥见那伏在树上的小东西臀丘不小,浑圆挺俏的随着动作微颤,挺不合时宜的惹眼。
凌晋移开眼,见枝丫的尽头挂着一张破旧的小褥子,像婴儿的襁褓,问道:“那是你的东西?”
周溪浅吓了一跳,颤颤巍巍转过头,看到凌晋身后的李老公公,神情立马委屈起来。
李老公公立马捂着心口道:“哎呦呦小公子别动了别动了,王爷来了!让王爷帮你,昂!”
凌晋无奈地解下剑,将那破襁褓挑了下来,反手掷到那混账表弟脸上。
他抬头道:“能下来吗?”
周溪浅摇了摇头。
“我抱你下来?”
周溪浅紧紧抱着树干,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个高度在下面接抱容易受伤,凌晋估摸了一下枝丫的承重,一点地,旋身上了树。
他稳稳坐在周溪浅前方,伸出手,“自己爬过来。”
第5章
周溪浅手脚并用地向着凌晋挪去。
凌晋任由少年的小手环上腰际,身子扎进怀里,衣领后的白腻琼颈细如牛乳,一股幽香从少年衣领内钻出,凌晋冷漠地揽上周溪浅的腰。
下一瞬,带着他稳稳落地。
周溪浅立马从他怀里滑出,黑曜曜的圆眸冷冷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混球。
混账表弟一伸手,将破襁褓塞进周溪浅怀里,周溪浅一把夺过,仔细叠好,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混账表弟指着他的背影瞠目道:“他什么态度?”
凌晋道:“你什么态度?”
“你怎么替外人说话!”
凌晋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行了,把人逼上了树,还有理了?”
王寻撇了撇嘴,“那我也没想到,他那么看重那块破布。”
凌晋转身向内院走去,“今天怎么跑过来了?”
“爹让我问你,明日家宴,你去不去?”
“舅父家宴,我去做什么?”
“四姐还盼着——”
凌晋看了他一眼,“不可妄言。”
王寻自小对凌晋既爱且惧,此刻见他语气无端泛冷,不明所以又无可奈何地住了嘴。
“既然来了,和我一起用膳。”
王寻跟着凌晋来到凌晋所居的院落,问道:“表哥,刚才那人是谁?”
“尚书令的侄子。”
王寻道:“周家?周家的子侄,怎么跑你这住了?”
凌晋勾了一下唇角,“腿长在人家身上,他愿来,我为何要拦?”
王寻瞅了凌晋一眼,“你不对劲。”
凌晋懒得理他。
王寻道:“表哥,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凌晋瞥向他,“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京城中什么事儿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凌晋多年不在京中,与各家已失联络,对于京中杂事,确实不甚清楚。他知道王寻是个无事忙、包打听,便示意他往下说。
王寻扬着一张娃娃脸,讲得绘声绘色:“我听说,前一阵子尚书令的兄弟逝世,其后辈为争夺财产,合力将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幺子撵了出去。好好一个公子哥,就这样流落街头,还差点遭了街头混子的狎戏。我原还不信,今日见了他的容貌,才觉得此言不虚。哎呀,这几年男风盛行,连那歌馆里都有白嫩的少年,他这样一个人物若落进那帮混混手中——”
王寻讲得声情并茂,忽然见凌晋神色冷淡,连忙草草结了语,“后来不知怎的传到司空耳中,就将那他收留府中了。”
凌晋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王寻瞅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
王寻小声道:“表哥,你该不会也看他漂亮才收留他的吧?”
凌晋看都不看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寻在后面连忙道:“表哥表哥!我玩笑!”
王寻追着凌晋走进室内,侍女已将珍馐摆满案几,王寻自小就爱吃昭王府的饭食,也不跟凌晋客气,坐下便吃了起来,才吃了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