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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肖想当王妃(84)

作者: 大生生 阅读记录

周溪浅涨红了脸,愤怒道:“可是那样我就骑不了马了!”

凌晋好似此刻才反应过来有此后果,足足愣了一会儿,才道:“是了,那晋哥确需要克制一点。”周溪浅忍无可忍,在凌晋足上踩了一下,凶道:“登徒子!”

凌晋搂着周溪浅笑了起来。

周溪浅瞪他,“你笑什么?”

“想此话耳熟。”

周溪浅登时想起自己似乎曾拿这话谴责过他。

凌晋的手从周溪浅的腰际缓缓下移,赞叹:“小溪当真明察秋毫。”

周溪浅的圆眼警惕异常。

“我还要练习骑马。”周溪浅提醒。

“嗯。”

“我不要来。”周溪浅强调。

凌晋撤下手,笑了一下,“吓你的。”

他握上周溪浅的手,“走,我验验你的骑术。”

凌晋没有带周溪浅去马场,而是让小厮牵出两匹马,带着周溪浅悠悠荡荡出了城。

建京城外有脉脉江水,连绵秀山,此时已近中秋,山间层林尽染,景色极为壮丽。

徐州的动荡丝毫没有影响建京的风流,此地远离渡口,画船交织,风物静雅,水声潺潺,乃世家子弟最为青睐之所。

凌晋与周溪浅策着马沿江缓行,偶见衣着华贵的士族子弟支着幔帘临江赏景,帘动风起,或饮或酌,或吟诗作画,端的是闲雅至极,全化作通身风流。

周溪浅望着远处的士族子弟,突然道:“晋哥,你知道我以前最羡慕什么吗?”

“羡慕什么?”

周溪浅将手往他们身上一指,“最羡慕他们。”

凌晋微哂,“一帮附庸风雅之徒有什么好羡慕的?”

周溪浅摇了摇头,“因为我虽出身士族,却灰头土脸,腹无点墨,见到他们,总是心怀畏惧。”凌晋策马缓行,转眸看向周溪浅。

周溪浅道:“我那时常觉得我理应同他们一样,可偏偏长在农庄,见到他们,心里总是又怕又妒。我被周记的侍从从会稽带回建京时,坐着一艘破旧的小船路过这里,当时见到周遭那样富丽的大船,大船上人穿得那般光艳,心里怕极了。”凌晋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溪浅便道:“可是我现在居然不这样觉得了。”

凌晋笑了一下,“听闻你前几日去周家讨要族谱,英勇极了。”

周溪浅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因为我现在觉得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晋哥,若不是遇到你,我大抵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胆怯又激愤。”凌晋道:“非我之故,是你自己历险白梨坞,密探藏金洞,经许多艰险,得陛下赏赐,寻常士族子弟,岂有我小溪历练丰富?”

周溪浅显然没想到这层,讶异又惊喜,“是我之故?”

凌晋道:“过几日小溪还要踏上沙场,岂不又要甩建京贵子一大截?”

周溪浅被他哄得找不着北,琢磨了一会儿,自己咕咕傻笑起来。

他忽而收了笑,“晋哥,我们真的会遇到危险吗?”

凌晋道:“我尽量不让你遇到。”

“若还是遇到了呢?”

凌晋看向他,“你想怎样?”

“不准抛下我。”

“是你遇险,我不许抛下你,还是我遇险,不许抛下你?”

周溪浅道:“有区别吗?”

凌晋看着他,“千里之别。”

周溪浅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会儿,心绪渐渐起伏起来,仿若临着江水,自己就要山盟海誓一般,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猫儿般的澄澈圆眸染上了几近复杂的郑重,他停下马,道:“都不准。

”凌晋亦停下马,看向他,眸底沉而幽静。

八月十七,太子凌晋帅五万精兵,自石头城秣马厉兵,向着淮水以北的泱泱叛军,横槊出发。

急行军与叛军于淮水北岸涟水迎头相撞,凌晋的荆州军是南征北战足可以和任何军队野战争雄的正规军,当这五万精兵撞上十二万叛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如利剑一般插入敌军阵型,将是十二万敌军阵型冲乱。

叛军见凌晋军势头正猛,立马游鱼一般撤兵退守盐城,准备凭城据守。

此一战凌晋虽胜,但双方实力并未损耗多少,叛军凭坚城而据守,打起了持久战的主意。

凌晋于盐城外安营扎寨,望着盐城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叛军,非但没再发兵进攻,反而安心等起了自己后方。

与五万急行军相反的,是辎重正在缓速运往前线。其中三辆重型攻城械具,乃凌晋荆州军独有,因巍如小岛,命名为屿车。

凌晋等的,就是那三辆屿车。

那屿车车前乃巨形狼牙钢尺,横长二十余尺,宛若巨兽獠牙,可破一切阵型。

此外,它还是是一座攻城利器。

此车后有铁翼,张展如云,能挡箭雨,可将士兵护至城下。像盐城这种无护城河的城池,纵再坚固,城墙之上防御再严密,屿车亦可撞破城门,不费一兵一卒杀入城中。

故这几日淫雨霏霏,凌晋坐在帐中,除部署战局,并无多少事要做。

周溪浅陪着凌晋一连疾行数日,魂都跑没了半条,得益于战局稍缓,也能安心趴在榻上修养。

凌晋自己摆弄完沙盘,来到榻边,问道:“还痛吗?”

周溪浅这几日慢说大腿,连屁\谷都红肿一片,浑身上下在马上颠散了架,平躺都不敢,趴在榻上,恹恹的。

“我瞧你方才吃的不多,我喂你吃点?”

周溪浅无精打采,“没胃口。”

“把自己折腾病了,再遇上行军,有你遭罪的。”周溪浅扁下嘴,“可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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