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
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挣扎了,她就安安稳稳窝在岑扶光的怀里。
岑扶光也要脸,自然不会从前面甲板走楼梯回房,他带着好容易乖巧一回的江瑶镜,直接原路返回。
恩,刚从窗台跳下的两人,又从窗台颇为狼狈地爬了进去。
江瑶镜率先进去,进去后也不忙着洗漱换衣,就站在原地,一边整理被水彻底侵湿的长发,一边斜眼瞅岑扶光。
岑扶光:……
他这会子真真是被气得心肝脾胃肾都在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也顾不上全身上下都在淌水,“至于吗?啊?”
“让你回答个问题而已,连拌嘴都算不上,你就要跳河?”
“我给你当狗那么久,换你对我服一次软,就那么难?!”
“呵。”江瑶镜低头将青丝绕成一股拧水,“别说是给我当狗,这话我听着只想笑。”
“从头到尾都是你心有不甘,我从未对你要求任何。”
“别把这一切都甩到我头上,我不吃这套。”
江瑶镜条理清晰,逻辑清晰,压根不就踩岑扶光设下的全套,“什么服软,不过和程星回一般,都想驯服我而已,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早就看透了。”
“我再也不会上-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狗男人的当了。”
岑扶光:……
行吧,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呢,人家早已看透。
不对,自己的计策没问题,就是前面有个蠢货已经用过还暴露了。
岑扶光咬着牙关一阵磨牙,是真的没想到那个蠢货都被丢到边境去守城门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能砸自己狼狈不堪。
果然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那就是自己的天敌!
江瑶镜双手抱胸,被水洗过的眸子愈发清亮,依旧斜眼瞅他,看他还能有什么说辞来诡辩!
岑扶光:……
不仅没有踏出翻身做主人的第一步,还被人彻底看穿了计谋,饶是岑扶光的厚脸皮都有些微微泛红。
他沉默半响,几次想张嘴狡辩,可看到她那清棱楞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后,又憋了回去,来回几次,耳尖都红了。
江瑶镜就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看着看着,视线略有偏移。
目前岑扶光身上还是穿着他今天翻侯府院墙时的那身衣裳,一身玄金劲装,本就贴身方便行动,如今落水后如数贴在身上。
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格外修长高大挺拔,又不似力量感,腰腹胳膊都能看到紧致内敛的肌肉轮廓。
江瑶镜的视线在他的腰上停了不止一刻。
甚至暗暗目测,手掌也蠢蠢欲动。
一个男人的腰怎么能那么细!
脸也悄悄染上绯红。
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哪怕程星回身为武将体态矫健,姿容也算出色,但确实比不上眼前的岑扶光。
不止男人好女色,女人也是好男色的。
赏心悦目的花儿,谁不爱多瞧几眼呢?
“汪……”
明明是一声很轻微的狗叫,但落在江瑶镜耳里不亚于盛夏冰雹,把她想入非非的旖念都给震飞了,花容失色地看着岑扶光,满脸不可置信。
“汪!”
第一声叫出去后,所有羞耻都抛到脑后,尤其是看到江瑶镜震惊到有些扭曲的脸,他反而添了兴味,两步凑到她身边,越叫越来劲。
“汪汪汪——嗷呜~”
最后还来了个对月狼嚎收尾。
江瑶镜:……
一点体面都无了,这下是真的成狗男人了。
做梦都没想到他能破罐破摔到如此地步。
岑扶光讪笑凑近,“解气没?”
“若还生气,我再叫一阵给你听。”
还真不是假客套,说完就张嘴准备继续狗叫,江瑶镜连忙垫脚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别叫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这是什么奇葩男人,一时强势一时赖皮,嬉皮笑脸更是信手拈来,真真让人哭笑不得,他以后再干出什么荒唐事来她都不会稀奇了。
幸好自己最多只跟他耗几个月,若是和他过一生,怕是要时时丢人了!
忽觉掌心被轻轻撞了一下,江瑶镜莫名看着自己捂住他嘴的那只手。
岑扶光一本正经地又撞了一次。
掌心温润触感再度传来,江瑶镜终于回神,这个登徒子,他,他在亲自己的掌心!
连忙松手,脸红得似那漫天橙红晚霞。
“你个登徒子,你,你不要脸你!”
对于这句指控,岑扶光坦然接受,“恩,姐姐说得很对,很是了解我呢。”
江瑶镜:……
“滚出去,回你自己的屋子去,我要洗漱了!”
自己不惧寒暑,可她不是,哪怕现在还算盛夏,这湿衣裳也不好一直穿着,岑扶光倒也没在继续纠缠,抬脚往外走,“留门,我去给你提热水。”
这个江瑶镜倒是没有拒绝。
等他来回两趟提够热水后,直接把人往外面一推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当场就翻脸不认人。
岑扶光看着禁闭的门扉,也不恼,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就是了,想翻身做主的男人绝不认输。
不知何时旁边又停了一艘精致小船,岑扶光腿一弯就跳了过去,一直在甲板等待的见善连忙迎了上去,见他一身水汽,把先前打算好的回禀吞了回去,只道:“爷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岑扶光颔首,抬脚大步往自己紧急调过来的船内走。
等他洗漱出来,换过一身舒适里衣后,见善忙掏出了一封信呈上,“这是皇上着人快马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