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江瑶镜嘴里的絮叨还没停,人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推了推,推不动。
江瑶镜也不白费力气,只伸手环着他的劲腰依旧劝他,“见善说你睡觉的时辰都不够,真的不能如此行事了。”
“你急什么呢,大哥又没催你。”
“我急着出去见你。”
岑扶光给出了大实话。
江瑶镜沉默片刻,心里不停思量,如今他已经顺了太子的意开始磨合正事,他既然已经开头,那应该不会半途而废,那自己再归家,应当就没影响了?
“你不用急,我回来就是了,你顾着身子,慢慢来。”
“过几天吧。”
江瑶镜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岑扶光,岑扶光接着补充,“给你的圣旨要到了,如今咱们还没大婚,江侯爷也来了,你们就在别院接旨吧。”
这是给小月亮的圣旨,自己和大哥在场的话,只会抢了她的风头。
这是江家的喜事,也是她自身应得的荣耀。
自己不能去喧宾夺主。
再有就是,来了许多人,父皇的心腹也在其中,肯定不止宣旨一件事,怕是还得找自己和大哥谈心说事。
若是自己和大哥出现在别院,那些人怕是直接涌上来了。
还是在这边等着吧,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进来’。
他虽说得简单,也是一心为自己着想,但以江瑶镜的敏锐也能猜到后面怕是不好应付,最主要的,皇上大概会让他们二位回京了。
虽不是皇上亲至,也没有明旨让他两归京,但心腹来了,如何拒绝,怎么拒绝才不让皇上失了脸面,这其中的度也要好好把握。
岑扶光看不得她的眉间染上愁思,松开她弯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绣篮来,放到桌面后,将篮子里面的两块缝得稀碎的‘破布’给江瑶镜看。
“这是什么?”
两块非常少的布料拼接出的一件完全无法见人的衣裳?
岑扶光:“我给你做的衣裳。”
“放心,这是我自己做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自己可以以色侍人,也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见善去准备那些床笫之间用得上的衣裳,但也仅限自己,媳妇的可不能让别人准备,更不能让人知道。
所以偷摸跟着婆子们学了针织,刺绣不可能,勉强缝合几块布还是可以的。
江瑶镜:!
这要如何穿,这根本不能穿!
这、这个除了夜半床榻,任何地方都不能穿。
江瑶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遍布红霞。
岑扶光微微俯身,下意识低沉的话语氤氲了多层暧昧旖旎,“我大概猜到你要为江侯爷求什么。”
“那你也得补偿我才是。”
“……怎么补偿?”
江瑶镜下意识出口询问,问完就想自打嘴巴。
如何补偿这货已经摆出来了,还用问!
“衣裳我勉强可以缝几块,就是还差点了东西,要你自己动手。”
江瑶镜下意识禀住呼吸,“什么东西?”
“狐耳,狐尾。”
岑扶光弯身在她耳边轻语,“自己偷偷做,别叫人发现了……”
第128章 挟恩图报
“你脸怎么红扑扑的, 可是热了?”
江鏖侧头看向江瑶镜,关切询问。
依旧心神震荡的江瑶镜迅速回神,眼睛一动, 手中的团扇也摇了起来, 半热不凉的风吹到脸上, 勉强吹散了一个燥意,点头,“是呀,秋老虎太厉害了。”
这天确实热, 江鏖也没怀疑,“那咱们快点回去, 用些冰碗凉快凉快。”
江瑶镜忙不迭点头。
祖孙两快速出了府门,江瑶镜坐马车,江鏖则是翻身上了马。
而江瑶镜一人独坐车厢时, 脸上的镇定终于消失了, 绯红的旖旎依旧长存耳廓, 有些崩溃的用团扇捶打着一侧的软枕。
坏东西,坏东西!
怎么能有人能让自己啼笑皆非无语至极到如此地步呢!
见善还说他苦读书才熬得眼睛通红, 结果哪里是苦读书,明明就是在偷偷摸摸折腾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这边自己为他担心一场, 人倒好,后面怎么补偿都早早打算并且已经开始实施好了。
真真是气死人了。
偏这气愤无语中, 又添了几分好笑。
说他浪荡, 也是真浪, 忙得睡觉时间都不够了, 还有心思折腾那几块破布,堂堂亲王之尊, 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居然连缝衣都能自学了,虽然那些碎布实在是称不上一件完整的衣裳……
不行,不能再想了!
江瑶镜摇摇头,把脑海里那些碎布的模样丢开。
什么狐耳狐尾,想都不要想!
闭眼,长舒了一口气,又默念了几回清心咒,终于把隐晦的狎昵心思丢出脑海,回归到了正事上。
皇上的宣旨太监要到了,必然不可能只给自己宣旨这一桩事的。
太子和扶光两人不需要自己担心,只要不是皇上亲至就没人能拿捏这两兄弟,而且就算皇上亲至,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呢。
他们不需要人担心,自己也不需要。
怎么说呢,自己如今处在妾身不明的阶段,又是闺阁女儿,或装傻或装作听不懂,只要不给内侍把话彻底挑明的机会,总能混过去。
就算皇上事后知道自己装傻也无所谓,反正还没大婚,公公和儿媳本来就要避开,他有气也撒不到自己头上。
于是自己这行人中,最好欺负的,竟然是祖父。
为人臣这三个字足以了。
他不能反抗皇上,装傻都不能。
只要内侍告诉他皇上命他何时回京,哪怕只是一道口谕,只要祖父听到了,那他就必须要回京,不然就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