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自家养的,摔了病了都是正常的,又不是每天都死一头,三五个月才来一回,没人在意的。
期期艾艾开口。
“姑娘,给我留点儿边角料呗?我也想吃。”
“吃呗。”
江瑶镜看她馋的直吞口水,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本来就有你的份,放开肚子吃就是了。”
江团圆欢呼一声,几步就窜到了刘妈妈身边帮忙去了。
江瑶镜没管她们,而是在心里思考外祖父和太子要怎么办。
四个人在一起办事,只有祖父和扶光有好吃的肯定不行的,另外两人也要顾及。
祖父和扶光胃口好牙口好,只需要考虑是否好吃,其他都行,外祖父年纪上来了,有些需要忌口,而且他本就是江南人士,也不一定能适应巴蜀的吃食。
太子就更难了。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他忌口的东西全写出来,至少能写满两册。
所以,要给他两准备什么呢?
——
岑扶光果然出去了,而且事情有点急,他本人都没过来,只派人来说了一声。
江瑶镜依旧没有询问他具体是去干什么。
他是皇子。
叫他出去的还是太子。
这两凑在一起不管干什么,自己都不该问。
小厨房这边刘妈妈是做熟了的,也不必她守着,左右无事,她主动去了外院的药房处,问过太医这段时间太子的忌口,又问了他近期的喜好,心中有了数,又溜达着回了小厨房,准备那两人的吃食。
午膳是自己一人用的。
用过后按着往日的习惯,站在书桌前练字,两炷香过去,大字写了几篇,食也消了,褪去衣裳去榻上午休。
小憩一番后起身,又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
重点观察了圆圆。
好像真的被他爹掰回来了一些,虽然仍旧不愿意吃菜泥,还是要人哄,勉强吃进去了还是要吐,但不会对着人吐了。
而是吐了自己一身。
江瑶镜:……
这个邋遢的脏崽崽,谁要谁拿走吧。
小儿子不忍直视,好在大女儿是安静香软的,抱着她一顿亲亲,但是没有回应,低头看去,只见她认真看着正被奶嬷嬷们手忙脚乱收拾的圆圆。
两只小脚悠哉的翘啊翘,还时不时乐出声。
显然,真把她弟当成唱戏的了。
江瑶镜:……
行吧,两个崽都有让人难以言说的点。
等他两玩累了又睡着后,江瑶镜就真的没事做了。
这会子正是半下午的时候,天色晴好,和风暖人,按她以往的习惯,该去茶柜翻找近期最爱的茶,再寻了和衣裳相配的茶具,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品茗,发呆。
虽是虚耗时光,但她喜欢。
今日却不想这么做。
坐在原地想了想,忽然想起晨起时,团圆说过的,他的那些小癖好。
想做就做。
直接起身往马厩去了。
——
江瑶镜刚走到马厩处,一眼就看到了围栏里格外神骏高大的黑马,毛色如墨又漆黑油亮,双目炯炯有神,也抬头看着自己这边,眼神格外灵动。
“它叫什么?”
“二蛋。”
这个过于接地气的名字差点让江瑶镜闪了腰,看了一眼神气十足的……二蛋,又扭头看向马夫,“为什么是这个名字,王爷取的?”
马夫笑呵呵回:“是的。”
“它刚出生时瘦瘦小小的,眼看着就是活不成的样子,王爷说贱名好养活,废了好大功夫,才养成如今的这高大威猛的样。”
“名字也叫习惯了,就没改。”
岑扶光还会给马接生?
江瑶镜有些诧异,这人还真就像是一处宝藏,你以为外面的金银就是全部,挖下去后,宝石就显了出来,再挖,又是一层翡翠。
心内更添好奇,不知以后还不会发现他别的擅长。
仰头看着二蛋矫健流畅的身姿,这样的好马,是属于草原和山林的,它应该是一阵自-由的风,随心所欲的驰骋。
从袖口掏出早就备好的松子糖,倒在掌心,在二蛋的注视下,缓缓伸了过去。
二蛋是低头了,但它没有马上吃,而是在江瑶镜手掌附近闻来闻去,甚至还伸长了脖子,顺着她的手腕往手袖的衣裳上闻。
“夫人,二蛋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马夫的声音刚落下,二蛋舌头一卷,江瑶镜手中的松子糖就被它卷进了口中。
马夫:?
他一脸疑惑,江瑶镜却是了然。
二蛋应该是闻到了自己身上,属于岑扶光的味道,这才给面子的吃下了。
好聪明啊。
既然愿意吃糖,那就是能摸。
江瑶镜试探伸手去摸它的鬃毛,二蛋确实不抗拒,还低下了脖子让她摸得更舒服。
“它不会寂寞么?”
曾经的岑扶光经常来看它,如今他的闲暇时间都被自己和孩子占据,二蛋这边,注定等不到主人的亲近。
这么优秀灵动的马儿,肯定会思念,又是被关在这四方天地之内,没有自-由,它说不定会一直失落下去。
“寂寞啥啊。”
马夫摆手一笑,“王爷的坐骑又不只它一个,其他的,都在马场呢。”
“虽然这边没有草原,甚至连平整的地都少,但王爷还是让人找了一处峡谷内还算平整的地方,够它们跑了。”
“这些马也是轮值的,三天一换,明天二蛋就要回峡谷了,该三蛋上值了。”
只呆三天就能尽情跑,吃好喝好的,寂寞什么。
江瑶镜心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