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什么讨巧的事,还是哪天的衣裳格外合她的眼?
不停回忆细节,妄图找出江瑶镜动心的证据,不仅是宽自己的心,也是想要知道她动心的点在哪。
只有知道了缘由,才能更好的加深这来之不易的开窍。
但偏偏,没有。
茶山上的茶具墙吗?
可她看到茶具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念自己了。
那就是更早之前。
可更早之前的时候,在家里的自己,和一年前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也没送什么让她惊喜的东西!
因为找不到她动心的时刻,让岑扶光更加惶恐。
心中的气是怎么也平不下来。
“殿下,王爷。”
有侍卫从外面进来,双手捧着一只信鸽。
看到那只信鸽的时候,岑扶光原本焦躁的心忽地猛然加快,雀跃之色渐起,而当那侍卫目标明确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心中喜悦更甚。
侍卫:“是见善送来的信。”
岑扶光:……
心忽然就不会跳了呢。
等等。
是,从这里到茶山,跑马也跑几个时辰,但信鸽不是啊,只要江瑶镜愿意,她甚至可以早中晚都给自己送信。
昨夜的她,那般缠着自己,今日,也会满是思念吧?
惶恐仍在,但岑扶光已经在盼着天际再飞来一抹纯白,把她的思念带到自己身边来。
等啊等。
一路等到黄昏都过了,夜色笼罩大地之时,别说信鸽了,一根羽毛都没有!
岑扶光:……
昨天我在的时候你热情似火。
今天就当我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你的情动必须人在眼前才可以吗?
谁家好姑娘慕春之时能这般冷静?
江瑶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想我!
第154章 江家人都不正常,永安郡主有病,江鏖更是个疯子!
男人和女子的思维方式本就不同。
而且小月亮本就是沉稳淡然的性子, 她便是心内再欢喜,也不会表现得过于浮出表面,即使自己在她面前, 除非是两人单独处在一个密室内, 不然便是只有她那个小丫头守在一旁, 她也不会和自己过于亲昵。
女儿家,总归是要矜持些的。
而且才分离一天不到,纵然锦书心中存,也不会这么快就送到自己手里来。
所以, 明天就该收到了,对吧?
岑扶光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一时间哪怕身处简陋的营帐中,他也觉得天晴了,水蓝了, 本王又可以了, 就连不爱吃的蔬菜都吃得津津有味起来。
把他所有起伏跌宕的情绪都收入眼底的岑扶羲:……
刚才一脸怨气, 好似人人都欠他上百万两银子的是他。
现在一脸雀跃,好像生怕旁人不知他现在极度高兴的也是他。
岑扶羲别过脸, 无声的叹了一气。
这个弟弟废了,好想丢掉。
岑扶光不知道自家亲大哥此时心内对自己的嫌弃, 他迅速用过晚膳,兴致高昂, 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亢奋, “就按照我说得来?”
“一时间死那么多人, 你想好怎么收尾了吗?”
“为什么要我们收尾?”
岑扶光眉梢一挑, 理直气壮道:“这又不是我的江山,我一次性帮他扫除这么多毒瘤, 最大的力气我们都出了,他还不愿意扫扫尾?”
“而且,这需要收尾吗?”
岑扶光觉得这根本就不需要收尾。
是,这一炸会死很多人,还都是各地根基深厚的老不死。
但他们真的老了,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他们身后的家族,真的会为了一个本就随时要死的人,去霍乱朝政吗?
不会。
人老成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没用,寿命天定,人人都要死,你再厉害,随时都可能亡故,没有人会为这样的人去拼命,哪怕他们曾经家族的镇山石。
岑扶羲自然想到了这一层,同时他还想得更深。
伪装成墓室坍塌的样子,不止他们,就连自己和扶光二人也被‘困’在其中,也无需多久,几天的功夫就足以。
知道老祖亡故的那瞬间确实会气愤难当,也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但只要传出自己和扶光也深陷其中的消息,那这种愤怒至少会消除大半。
便是几日后自己和扶光平安的消息传出,他们知道自己上当了也没事。
因为很多事情,都需要一鼓作气。
在情绪最激动的关头都没有做的事,后面也基本不会再做。
“那就这样办吧。”
岑扶羲一锤定音。
上午已经偷懒补了觉,又自己把自己哄得很激动,岑扶光现在觉得一身牛劲都使不完,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那我现在就去查探地形。”
这个仙人墓是岑扶羲一手造出来的,自然也留足了后手。
事实上这个扎营的地方就有入口。
岑扶光直接掀起角落的一处地毯,地毯一开,就露出了里面已经点满烛台,宽敞的甬道。
“我下去了。”
他说了一声,腿一弯,有台阶不走,径直跳了下去。
岑扶羲也起身来到甬道旁边,想了想,唤人,“安静。”
一直守在帐外的安静闻声入内,几步来到岑扶羲的跟前,“殿下。”
“传轿,孤也下去看看。”
从这里到仙人墓,还有非常远的一段距离,若让自己徒步过去,怕是半道上就已经累得想回头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
一身牛劲使不完的岑扶光已经迅速在甬道中疾行,很快就遇到了同样在甬道中穿行的侍卫工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