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轻甲。
初看是平平无奇,再看,还是平平无奇。
岑扶羲:……
孤现在去换身衣裳来得及吗?
总觉得输的有点惨。
岑扶羲的重点是在衣裳,江鏖江骁这边就哀嚎了。
因为答案已经不用问了。
江骁垂着头,蹲着角落种蘑菇。
难道这就是女大十八变,分开多年的自己,确实已经不了解妹妹了?
“你,你——”
江鏖颤着手指着还在笑的江瑶镜,“你什么时候也学得男子那只看脸的做派了?”
“他这一身,该出现在这里吗?”
“你不骂他就算了,你还笑?”
“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江瑶镜已经笑完了,一本正经看向痛心疾首的江鏖,理直气壮道:“可他好看呀!”
“而且这里只是暂时的军营驻地,又不是真正的战场。”
又不是真的马上要打仗了,何必上纲上线呢?
江鏖:……
啧了一声,一阵摇头,又别过了头。
这孙女不能要了。
他脸越冷,岑扶光就笑得越开心,看在近在咫尺明晃晃偏袒自己的江瑶镜,他本就挺直的脊背愈发直了,牙花子也更加明显。
没错。
本王就是这么好看,本王的媳妇偏袒本王是理所当然的!
——
本来用过晚膳后还可以聊聊天闲谈一会儿,虽在一个地方,但各自都有忙碌的事情,也是好些天没见了。
说说话,交流一番彼此各自的机遇,哪怕只是闲话呢,也能促进感情。
谁知用完膳岑扶光招呼一声就带着江瑶镜要回营帐,江瑶镜本来想拽住他的,想到一事又顿住了,由着他的力气出了营帐。
“唉——”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
江鏖看着头也不回的自家孙女,扯着嗓子拉长声调嚎了两句,江骁正要安慰他几句,情窦初开不都如此么?
等过几月,炙热褪去,您又会是妹妹的最重要的人。
谁知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江鏖就已经兴冲冲抱着一坛从秦王那打劫来的美酒跑出去和同僚拼酒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嘲讽江骁一句。
“你那个漂浮不定的酒量,还是去和小孩子玩吧!”
心情好就几杯倒,心情不好几乎千杯不醉的江骁:?
这老爷子真的是,年纪越大越不讨喜!
太子只略用了几口就回去喝药了,秦王和妹妹也走了,现在祖父都跑了,那自己还坐在这干啥?
江骁想了想,今夜无事,去找蛊师玩好了,他那些虫子确实吓人,但手段着实神异,叫人既害怕又忍不住探头去瞧。
决定了,去找蛊师玩!
江骁也跟着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只剩他一人的营帐。
*
本来岑扶光心内还在窃喜,窃喜小月亮再一次‘抛弃’了江鏖选择了自己,谁知刚进自己营帐,挥散众人,正要好好抱一抱她,手臂刚展开呢,胸膛上就出现了一只小手。
戴着月桂金戒的手戳啊戳,神情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江瑶镜:“——所以,你拿我作赌哦?”
岑扶光:!
“没有,不是你。”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后面的日后肯定非常难过!
岑扶光一把抓住她的手,非常迅速且郑重的纠正她的措辞,“不是你,而是你亲手所制的东西。”
“媳妇,你本人和你本人做的东西,这两样,可有本质的区别。”
“不能混为一谈的!”
他说着说着竟又委屈起来,瘪嘴道:“而且我怎么可能拿你作赌呢?”
你是我梦寐以求的珍宝,是已经捧在手心可还不敢相信的月光。
我怎会拿你作赌?
顺着这么想下来,是真委屈上了。
他今日的情绪本就跌宕起伏,一会狂喜一会悲切,一会骄傲自恋,一会又惴惴不安,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
如今委屈一上心头,眼尾马上就红了,自己都还没察觉之际,泪光已经在眼眶打转。
江瑶镜怔怔看着他的眼睛。
故作的生气之色已经消失。
这,就要哭上了?
她竟也觉得惶恐了起来。
眼前这人是谁?是大齐的皇子,是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也经常硬刚的秦王殿下,他怎能因为自己故意的一句‘质问’,就红了眼眶呢?
江瑶镜没有因此而开心,也没有觉得自傲。
而是满心都是不该。
他不该如此为自己乱了心神。
自己当初做的,真的有这么过分吗?
她不由得也凝重了脸色,开始回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
是骗了他,也想过有了孩子就把他抛开。
但,想法是一回事,又没有任何行动,如此这般,就已经让他心焦煎熬么?
都把人折腾得不自信了。
江瑶镜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应该,又看着真的已经快哭出来的岑扶光,她决定有话就直接问出口。
“为何会如此呢?”
“什么?”
岑扶光还一心沉浸在委屈中出不来神。
“是,我曾经欺骗了你。”
“但那会的欺骗是因为我自知抵抗不过,也是一心想让孩子冠上江家的姓氏,所以才会对你使手段。”
江瑶镜坦言自己曾经的过失。
最初的开头,自己确实不喜欢他,自然也无所谓骗他,因为不在意。
“我也有想过,真的怀上孩子之后,我就离开你……”
手中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这厮快把自己的手捏碎了。
“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