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长宁得到这声承诺,忍不住抬头看他,“嗯,但其实就这样也很好。”
现在这样能和章长叙同床共枕、以恋人的名义渡过每一天,已经是他以往不敢设想的幸福了。
章长宁只盼着,这样的日子能够更长久一些。
“好了,起床?”
章长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反正都已经这个点了,我们干脆去外面吃饭,然后去买一下你要的礼花?”
“好!”
…
第二天,章长叙和章长宁难得没有赖床,早早收拾好就开车回了章家别墅。
章长宁望着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口,突然回过神,“哥,你别说,我们好像真的有一阵子没回家了?”
“是。”
章长叙将车子停稳,“下车吧,我提着礼花。”
章长宁不和他抢这点活,只是伸手轻拽了他一下,“哥,你先说好了,待会儿在爸妈还有奶奶面前,我们可得保持距离、别露馅了。”
章长叙听见这话,无奈笑了笑,“好,你藏得住就行。”
“我肯定行~”
章长宁信誓旦旦,打开车门就往家里跑,“妈,我回来啦!”
章渡和沈眠正陪着章老夫人在客厅聊天,一听见这声音,双双回过视线——
章长宁穿着一件蓝色系的薄毛衣,头上还压着一顶男款白帽,看上去青春洋溢,像个涉世未深的男大。
章长宁从小就像个小太阳,随时随地能感染到所有人。
章老夫人一瞬间就乐开了花,“哎哟,宝贝小幺回来了,快来奶奶身边。”
“爸妈,我回来了。”
章长宁先和沙发上的章氏夫妇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坐在了章老夫人的身边,“奶奶,我回来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好着呢。”
章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小宁好像还长胖了点?”
章长宁回答,“嗯,今早刚称过,胖了三斤肉。”
章老夫人笑了笑,顺势看了一眼沈眠,说,“那就好,你妈刚才还念叨着你呢。”
沈眠欲言又止,这会儿再看到章长宁、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心里却多了一丝别样的滋味和感慨。
章长宁不知情,理所当然地接话,“那是,我妈最疼我了。”
话音刚落,章长叙就提着礼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晚一步到达的章长风、苏阳夫妇。
章长宁不忘打招呼,“大哥!大嫂!你们也回来得好早。”
“这么大的喜事,可不能迟到。”
章长风拍了拍章长叙的肩膀,半推着他上前,“爸,我和长叙正说着馋你新到的茶叶呢,你给儿子们泡一杯呗?”
章渡明知道是大儿子随口扯的话题,还是问了章长叙一句,“是吗?”
章长叙回答,“……是。”
章渡没有接话,只是侧身看向妻子。
章长叙的视线跟着转移,落到沈眠的身上,一贯平静的眼里意外透出一抹少有的恳求,“妈。”
“……”
沈眠最终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既然几个孩子都想要喝,那你就泡吧,这么大年纪了,还舍不得这点茶吗?”
章渡见妻子松动,“行。”
…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喝茶闲聊。
章长宁在咋咋呼呼,章长风在边上应和,章长叙则是沉默着作为倾听者,一切的一切,都和他们兄弟小时候的没差别。
沈眠看在眼里,除了想不明白,却也有些庆幸——
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章长叙和章长宁却会延伸出那样的感情?
但庆幸是这群孩子始终还能聚在她的身边、不曾远离。
这段时间,沈眠暗自想过很多,她怕两个孩子“兄弟变爱人”的关系一旦传出去,就免不了被其他人指手画脚、暗中非议审判。
可她也怕自己的抗拒、不同意会换来孩子们的痛苦,甚至会逼得章长宁再次离开章长叙、离开这个家。
沈眠了解章长宁,更了解章长叙——
前者是听话懂事、不忍心伤害到长辈,后者就是隐忍克制,同样也更固执,他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如果她真一意孤行站出来制止这段关系,而章长宁又选择“懂事”听她的话,那么恐怕真正疯的人会是章长叙。
“对了,柏续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买了礼炮呢!”
章长宁期待的询问响了起来,唤回了沈眠的思绪,“快了,他们才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已经领完证了,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那还等什么?”
章长宁立刻起身,将袋子里的礼炮分给了章长风和章长叙,“大哥!二哥!快快快!我们现在就等在门口,‘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阳笑说,“你们仨可悠着点,别惊喜整成惊吓了。”
“放心吧大嫂!我有分寸,图个好玩而已!”章长宁回了一句,兴冲冲地蹲守在门口,还不忘催促,“哥哥们,快点啊!”
章长风和章长叙对视一眼,完全配合着他的指令。
章老夫人开怀,“还是他们兄弟看着感情好,待会儿小续和延枭一来,家里就更热闹了。”
章渡说,“那就跟孩子们一块凑个热闹,都去门口等着吧。”
“也行。”
…
柏续和商延枭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偷袭的礼花骤然在两人的头上炸开。
砰!
毫无防备的柏续吓得后撤了半步,得亏商延枭眼疾手快地将他圈入怀中。
章长宁眼见着自己的“惊喜”得逞,蹦跶了一下,“surprise!恭喜恭喜!领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