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116)
“金玉,三宝会与你一起启蒙识字,我已经提前嘱咐过她教学期间不得吵闹。”
……
昌河县。
孙老爷和孙志晔乘马车穿过街巷前往县衙。
孙老爷眼下呈现出青黑色,双眼红肿明显。在上车之后,他微微侧过身去,既未向孙志晔投以目光,也未发一言。
见状,孙志晔捏了捏眉心,似有话说,几度开口,却只是叹了口气,将所有将说未说的话都融进了那一口气里。
待他成为人上人后,父亲会理解他的。
晴好日的长街上,总是热闹的。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小儿街角嬉戏打闹声,隐隐约约透过车厢飘了进来。
纨绔死狱中?
孙志晔的手在捏眉的瞬间突然停顿,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感在他心中悄然滋生,似乎某些事情正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难道他还没来得及表演,二弟自戕死于狱中之事就已传遍了吗?
“停车!”
孙志晔推开车窗,手中捻着几枚铜钱,对着街边拍着手掌做游戏的好用招招手。
孩童一脸警惕的盯着孙志晔,待看清楚铜钱后,一番犹豫与挣扎,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才鼓起勇气来到马车旁。
“把你们刚才唱的童谣再唱一遍,这些铜钱就是你的。”
孩童一喜“贵人老爷,那我多多唱几遍,就能有多多铜钱吗?”
孙志晔呼吸沉了沉“你先唱吧。”
铜钱给了孩童无尽的力量,扯着嗓子大声道。
“兄不轨,”
“宅不宁。”
“妻与兄苟且,”
“纨绔死狱中。”
“谎言欲盖天,”
“天网疏不漏。”
最后一句刚出口,一踮脚一伸手,就把铜钱抢了过来,眼巴巴的望着孙志晔“贵人老爷,还用唱吗?”
“我能唱的更好。”
孙志晔愣了愣,眼睫缓缓垂了下来,阖上车窗,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一样。
那几句童谣仿佛从天而降的巨石压着他,简直快要无法呼吸。
孙老爷余光瞥着,孙志晔胸脯起伏不定,身侧握紧的拳头,松开,又再次握紧。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
“志晔,鹏儿不会是白死了吧?”
语气里是控制不住的讥诮。
孙老爷也知不该幸灾乐祸,可一想到孤零零流血死在牢里的鹏儿,心中便难以抑制对长子的责备之情,遂出口相讽。
孙志晔的半边脸庞隐匿在昏暗中,他的神情显得异常冷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沉重的阴郁气息。
他没有与孙老爷做无谓之争,而是凝眉思忖着事情因何没有如他所计划般进展。
二弟之死,不可能会传出县衙牢狱。
到底是谁漏了风声,差役?还是仵作?
童谣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孙志晔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还是陆明朝那张脸,可也只是一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陆明朝是聪慧不假,可手中无人。
他打听的很清楚,陆明朝被赶出永宁侯府时,孤身一人,无丫环仆从相随。
镇国公府大小姐顾蓁前往常喜村探望陆明朝,也只带了些日常能用得着的东西。
至于谢砚,一个平平无奇,除了长相和打猎手艺再无长处的猎户。
他看的分明,夫妻相处里,陆明朝占上风。
可若不是陆明朝在背后使坏,又会是谁呢?
短短几句童谣,简直诛心。
孙志晔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情绪,眉间阴郁敛尽“爹,做生意多年,怎么可能没仇人呢。”
前世今生】
第一百零二章 前世今生
“早就提醒过爹,多的是想把孙家搞垮,而后生吞活剥拆骨入腹的仇家。”
“我在力挽狂澜,自然也就有人想兴风作浪坏我好事。”
孙老爷不为所动“你不要在我面前摆这副游刃有余高风亮节的模样。”
“你若真有心,早日绵延子嗣会让我更开心。”
催生结束后,孙老爷继续一语不发。
孙志晔心头憋闷,甚觉不可理喻。
马车继续朝着县衙行驶,扰人清净的童谣不绝于耳。
孙志晔从胸口衣襟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信上是孙二少的字迹,言辞恳切的央求他将曲滢收房。
明明他可以在这一滩烂泥中不染尘埃干干净净脱身,如今却要因几句童谣沾一身似是而非的泥点。
实在可惜。
二弟,必须得是自尽!
仵作的验尸结果也必须广为人知。
也不知上京城的助力,何时会至。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算计都上不得台面。
上京。
永宁侯府。
“啪。”
戒尺落在掌心,又添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陆姑娘,又错了!”
“双手齐眉,不可摇晃。”
“再来。”
陆明蕙又气又恼,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
这是镇国公府送来的教养嬷嬷,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详详细细的记录交给镇国公夫人。
一旁的永宁侯夫人看着很是心疼“盛嬷嬷,您也辛苦了,不妨让明蕙自己再消化消化?”
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示意身后的侍女塞过几片金叶子。
盛嬷嬷面不改色把金叶子捏在手心,冷凝严肃的神情仍不见半分柔和“侯夫人,不是老奴严苛不讲情面,实在是端和长公主生辰宴将至,这是令千金第一次出席正儿八经的皇家宴会,此等场合,任何疏忽均不可有,务求尽善尽美。”
“端和长公主最重规矩仪态,若令爱能得其一语嘉许,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