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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177)

作者: 福暖四时 阅读记录

谢砚轻咳两声,声音里还染着未散去的沉闷哽咽,细听又能听出丝丝缕缕的羞赧“明朝,衣衫湿湿的贴着不舒服,你,你换身中衣。”

陆明朝:……

哭完了,想起衣衫湿湿贴着不舒服了。

心里想着,陆明朝也就这样开口打趣。

谢砚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刚才的谢砚是数年前,年少的谢砚,与我这个遇到猛禽凶手仍能面不改色的猎户有何关系。”

闻言,陆明朝挑挑眉,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耻而后勇。

知仇而悦生。

仇恨根植心间,更应轻装上阵。

“屋里炭火烧的这么足,哪里需要特意换身中衣。”陆明朝语气轻快,不甚在意道。

滴了眼泪,又不是浇了瓢水。

谢砚摇摇头,还是从墙边的圆脚木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柔软的中衣。

“你先换。”

“我去厨房烧火,煮一煮从街边带来的羊肉汤。”

“陈伯说,很鲜很鲜,我就趁你睡着去买了些回来。”

陆明朝含笑应下。

在谢砚推门的那一刻,一阵风争先恐后地从门缝中涌入,导致烛台上的烛火瞬间熄灭。随着房门的关闭,火苗又逐渐重新聚集,重新照亮了室内。

陆明朝换好衣衫,又重新扫了遍谢砚整理总结的人手和产业。

在阅后即焚和存入空间超市之间,陆明朝没有多做犹豫,选择了后者。

悄无声息间,呼啸的寒风里弥漫起香浓鲜美的气味。

陆垚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我也要一碗。”

香味越来越近,越来越浓。

陆明朝的肚子适时唱起了空城计。

夜更深了。

香味散去,人声渐歇,万籁俱寂。

翌日。

陆明朝站在朝福粮肆外的石阶上,看着长街上的积雪,行人马匹不断打滑,暂歇了着急前往道观的想法。

要知道,孙志晔寻的道观又远又僻静。

嗯,比小红帽的外婆住的地方还偏僻。

小红帽要担心是否有大灰狼出没,她要担心走在崎岖狭窄的山路上是否会车毁人亡。

较之昨日,天更冷了。

排队买米的百姓大都缩着脖子双手叉袖,哆哆嗖嗦,一说话,白气缭绕。

陆明朝冷的打了个寒颤,回到粮肆里,斜靠在铺着软垫的摇椅上,听着买米百姓闲聊家常。

莲花镇,张家欲卖名下良田,正在寻价高阔绰又爽快的买家。

对于地主员外来说,良田、庄子、佃农是安身立命之本。

轻易动不得。

陆明朝来了兴致,放下从陆垚手中顺来的书卷,竖起耳朵继续继续听着。

张晟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被孙志晔三言两语哄骗很是正常。

那张家老太爷呢。

不是都说张老太爷是个有手腕有见识的?

很是好奇,孙志晔究竟打算坑张员外家多少银钱。

撕块肉?

还是伤筋动骨?

亦或者是直接倾家荡产。

算计不必太绝】

第一百五十五章 算计不必太绝

张家老太爷是被孙志晔披着恩情外衣的虚伪端方所裹挟,还是被孙志晔天花乱坠的锦绣前景所蒙蔽?

归根结底都是在一个贪字上罢了。

一道以水墨绘制而成的山水画屏风巧妙地将朝福粮肆的喧嚣与外界隔绝.

陆明朝悠然自得地斜倚在摇椅之上,手指微微弯曲,有节奏地轻敲着摇椅的扶手。

易地而处,若孙志晔想翻身,当务之急有二。

其一,商誉。

其二,银钱。

账面所需流通的银钱尚能拆东墙补西墙。

商誉呢?

短时间内,孙志晔又当如何挽回分崩离析的商誉。

罢了,如何挽回并不重要。

她要在孙志晔自以为否极泰来枯木逢春时,重重的给予当头一棒。

天气一连阴沉了数日。

程芷状告陆磊诱骗一案终有定论,鉴于证据不足,事实脉络不够清晰详尽,故无法对陆磊定罪,陆磊无罪释放。

程家父女因恶意污蔑构陷被罚杖责。

与此同时,程家父子声名狼藉。

程芷在公堂上辩解时所说的那句祈永八年九月九亥时一刻,被父兄亲手送进了胡举人河湾巷的宅子的杀伤力不俗。

程夫子在莲花镇教书育人才勉强塑造出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宛如高楼坍塌,顷刻不复。

解释,推脱,反驳皆无用。

就连程家大郎也为人所不齿。

平日里的冠冕堂皇道貌岸然成了一把把带血的利剑,不断刺向这对父子。

程芷拖着受完杖刑的血肉模糊的伤躯,声泪俱下称不愿再受父兄胁迫行淫荡之事,自请脱离程家。

宁凄苦一死,也不留污秽地。

大乾律,子女告父母,乃大不孝之罪。其中子孙不经亲长允准,另立户口者,至少徒三年。

《孝经》言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历朝历代,不孝皆以独立的罪名存在。

甚至在前朝律中,不孝被列属“十恶”范畴,惩处更为严苛狠戾。

故而,消息一出,无数人咋舌。

陆明朝闻之,心中反生了几分赞许,没有露面,只是私下隐瞒身份为程芷请了讼师。

术业有专攻,讼师熟知精通大乾律法,能觅最刁钻的角度,亦不会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这是她唯一会为同为女子的程芷做的。

有讼师在,程芷必能以最小的代表得偿所愿。

陆明朝站在朝福粮肆后的小院里,神色清淡,伸手折了枝梅。

今日的红梅,没有絮絮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