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252)
昌河县是处伤心地,还有娘在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的催婚。
暂时离开昌河远赴岭南,不失为好主意。
天色渐晚,春雨来的仓促又静谧,细细斜织着落下。
谢砚踏着日暮春雨归家,俊美的容颜都不及他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惹眼。
“主母。”
云铮终于还是实现了由暗转明做驾车跑腿小厮的心愿。
谢砚瞥了云铮一眼,他还未开口唤明朝,就被云铮抢先了。
隐卫出身的云铮本事是不小,但嘴也是真的碎,跟在他身边同进同出的这段时日,嘴巴鲜少消停安静。
谢砚很怀疑是隐卫的弥统领嫌云铮聒噪,这才一脚将云铮踹了出来。
云铮眨巴着又清澈又圆润的大眼睛,无辜又诚挚道“主母,城中于东家给公子送人!”
话音落下,一溜烟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明朝眼神揶揄,看向谢砚,打趣道“美人儿?”
谢砚脱下沾染了水汽的外袍,才行至陆明朝身前,声音中噙着笑意“于耿想分一杯羹,便携女儿前来试探口风。”
“明朝可知我是如何作答的?”
陆明朝抬手擦了擦谢砚额上的细雨“定是错了。”
若收了,也不敢在她面前邀功。
谢砚握住陆明朝的手,神神秘秘道“非也,非也。”
“我直截了当告诉于耿,你是朝福商行唯一的东家,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吃软饭的猎户。”
“于耿听了我的话,脸都绿了,可能眼下正琢磨着寻觅俊俏小生送与你赔罪呢。”
陆明朝扬扬眉“有多俊俏?”
“会比阿砚还俊俏吗?”
谢砚故作羞恼的睁大眼睛“难道比我俊俏,你就要收了不成。”
陆明朝神情颇为难,叹息一声“好歹是一片心意,直接拒了怕是不妥。”
谢砚:他的明朝开始善解人意了!
人,别人的人。
谢砚捧着陆明朝的脸“那不叫心意,那叫心怀鬼胎。”
他与明朝,生同衾死同穴。
任何妄图插足的人,都该如秋风扫落叶般消灭。
……
又是一个阴雨日。
顾淮声势浩荡的来到了昌河县。
镇国公府的世子、天子亲封的钦差!
无论哪一个身份,对于昌河县的官吏而言都是足以亮瞎眼的庞然大物。
大小官吏,战战兢兢,唯恐招待不周惹怒了顾淮。
谁知顾淮谢绝了许县令精心准备的接风宴,转头又命许县令召朝福商行陆明朝一见。
许县令:???
“本钦差远在上京,亦久闻许县令不畏强权公正无私的美名,今日一见,倒是名副其实。”
顾淮端坐在雕花圈椅上,一袭锦袍头戴玉冠,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尽显华贵威仪之姿。
许县令心中暗道,不愧是钟鸣鼎食锦绣繁华的镇国公府渲染而就的高门贵公子。
通身的气派和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家世权势加持之下,越发煌煌如日月,浩瀚若星辰。
难怪永宁侯舍不下顾世子这个东床快婿。
“顾钦差折煞下官了。”许县令忙作揖拱手道“皆是下官的本职,尽心尽力罢了,不值得溢美之词。”
父亲返回汝南前,一再吩咐他竭尽所能照拂谢砚和陆明朝,如遇无法应对之事,大可向族中去信求援。
当时他还在父亲面前大言不惭,声称昌河县是他罩的。
打脸来的这般快!
顾淮喜怒不形于色,淡淡道“那便去通知朝福商行的陆东家吧。”
许县令抿抿唇,神色迟疑。
犹豫再三,恭声道“顾钦差有所不知,年后开春,陆东家的夫君谢公子便接手了朝福商行的一应事宜,是朝福商行真正的主事人。”
顾淮摩挲着香囊的手一顿,低声呢喃“陆明朝又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许县令听的不甚真切,余光瞥到顾淮腰间绣着鸭子和大鹅的香囊,心下只觉得怪异。
香囊的针角走线还比不上他不擅女红的夫人,与顾世子一身的气度更是格格不入。
“许县令,本钦差不见吞占妻产的卑劣之辈。”
“本钦差要见的是一手打造了朝福商行,又屡行仁善之事颇受赞誉的陆东家。”
顾淮稍稍抬高声音,眉目间多了些许被违逆的不悦。
许县令的心沉了沉。
顾世子还真是毫不掩饰对谢砚的厌恶和鄙夷。
“下官这就去办。”
许县令寻不到推脱的理由,恭恭敬敬道。
顾淮提醒“她性子娇气,你吩咐婢女将马车布置的柔软些,撤去熏香,备些软糯清淡的糕点,茶要凤凰单丛,在甜白釉瓷瓶里插些桃花和梨花便好。”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心无阿朝,也不曾分出丝毫心神了解阿朝。
可静下心来才意识到,阿朝的喜好不知何时就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许县令的神情越来越怪异。
持尚方宝剑巡视为假,夺人妻子为真吧。
还有,陆明朝娇气?
顾世子是不是对陆明朝有什么误解。
他与陆明朝打过的交道不少,那女子聪慧坚韧,娇气与之毫不相干。
重逢】
第二百二十章 重逢
这话,许县令也只敢在心中吐槽一二,是万不敢宣之于口的。
“下官明白。”
顾淮只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慢。
他和阿朝有数月未见了。
再相见时,他的阿朝会不会红着眼眶,含羞带怯又委屈无辜的央求他带她走。
他定不要太快原谅阿朝。
顾淮一遍又一遍的整理衣襟,掸平衣袍上每一道的褶子,规整腰间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