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279)
听顾淮提起谢砚,陆明朝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些。
谢砚的伤……
见状,顾淮更气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阿朝和谢砚也不过半年光景,再汹涌的感情在漫长的分别里也会渐渐的稀释,直至淡漠。
回京的车驾继续上路了。
常喜村。
谢砚包扎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手捧着信件,视线扫过木箱里的药品、食物,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明朝,似乎不擅长甜言蜜语。
一封信,密密麻麻,嘱咐的细致又妥帖。
透过字字句句,他几乎能想到明朝执笔蘸墨,写写停停想想再写的画面。
眉眼,定是柔和又眷恋。
通篇望去,没有只言片语的情话。
可在他看来,句句皆是动人的情话。
明朝……
谢砚把信贴在心口的位置,心中一往无前的豪情更盛。
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好,放回木匣子,推门而出。
他得编造合适的理由安抚好岳父岳母。
“什么?”芸娘惊呼出声,旋即又喃喃道“既是永宁侯夫人病重难治命不久矣,朝朝养在侯夫人膝下十五载是用应该去侍疾见最后一面。”
谢砚抿抿唇,傻眼了。
他刚刚有说命不久矣吗?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芸娘叹息“连夜走是不是太急了。”
“朝朝还有身孕,也不知道来接朝朝的人能不能照顾好。”
芸娘忧心忡忡,恨不得长出翅膀追上去。
谢砚心虚的解释“侯府的人着急,怕稍有耽搁,侯夫人便带着遗憾撒手去了。”
芸娘一脸愁容“再急也不能连道别的时间也不给留,侯府的人真真是霸道跋扈,对朝朝也不见得是真疼爱。”
“侯府还有陆淼在,娘实在担心朝朝。”
陆淼从不是个宽容好相与的性子。
“谢砚,若朝朝在侯府受了委屈,上京是不是没人能庇护她,替她做主。”
“要不,我现在就租辆马车去上京。”
芸娘六神无主,陆春生在一旁来回踱步,不断叹气。
“娘。”谢砚开口“明朝在上京长大,有手帕交,又有端王殿下和平宁郡主相护,永宁侯夫妇不敢让明朝受委屈的。”
“我在京中亦有旧友,也会是明朝的助力。”
陆春生站定,背微微驼着,目光审视的看向谢砚“你……”
“你在京中有旧友?”
“你不是逃荒而来的难民吗?”
谢砚眉目微敛,斟酌再三后,遮遮掩掩道“祖上曾显赫过,一朝变故家道中落又逢荒年,因而逃难于此。”
陆春生恍然“难怪你与寻常猎户不同。”
“世态炎凉,人走茶凉,故时旧友兴许……”
陆春生没有把话说尽,幽幽的叹了口气。
而后,话锋一转“芸娘,朝朝是个有主意的,你我就在家里等着她,让她安心。”
陆春生的担心不比芸娘少。
他清楚的知道朝朝撞墙自戕犹不能博得永宁侯夫妇的怜悯。
侯府,凉薄狠辣又自私自利。
顾淮处处吃瘪】
第二百四十三章 顾淮处处吃瘪
陆淼完美承袭了侯府的特质,所以自小与他们一家人格格不入。
有些东西,还真是骨子里天生的。
“可是……”芸娘急的好比热锅上的蚂蚁。
陆春生拍了拍芸娘的手背,摇了摇头“你若去了,朝朝难免会束手束脚。”
心神不宁的芸娘,有些听不明白陆春生的话,见陆春生眼神示意,又将质问咽了下去。
“你身上有伤,得多上些心。”陆春生看着脸色苍白的谢砚,温声叮嘱着。
芸娘猛的意识着急之下,自己忽视了谢砚满身的伤,尴尬自责涌上心头。
谢砚颔首应下。
“你,你和明朝是不是有谋划。”犹豫再三,陆春生终是问出了口。
谢砚诧异于陆春生的敏锐,老老实实道“是。”
沉默寡言,憨厚朴实,是陆春生留给他最深的印象。
陆春生又叹了口气“有谋划好,有谋划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
……
数日的时光从指缝溜走。
陆明朝看着巍峨壮观的城楼,暂时松了口气。
一路上,顾淮的小动作层出不穷,似是不搞掉她腹中的胎儿不罢休。
下药、惊马、脚滑、磕碰……
陆明朝很想知道曾经光风霁月的镇国公世子在哪儿习得这些不入流的后宅阴私手段。
真的不会把年事已高缠绵病榻的顾老太爷气死吗?
镇国公府祖上好歹也是靠军功起家的。
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真刀真枪的硬拼。
顾淮的父亲即便人品上有瑕疵,但戍守边疆驱逐敌寇也是毫不含糊,怎么到了顾淮这一辈,就如此不尽人意呢。
“顾世子,我家县主谢夫人一叙。”
车驾被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的侍女拦下。
顾淮抬眼看向城门外那辆奢华宽敞的马车,马车前悬着永明大长公主府的徽记。
乐荣县主?
顾淮疑惑,阿朝何时与乐荣县主有了交集。
上京城人尽皆知,镇国公府一系与永明大长公主一系水火不容。
乐荣县主是平宁郡主的独女,受尽宠爱,性子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以前,阿朝为讨母亲欢心,与乐荣县主泾渭分明判若鸿沟。
而今,乐荣县主竟掐着时间亲至城门口接阿朝,圆阿朝脸面,给阿朝撑腰。
陆明朝是打定主意要跟镇国公府作对了吗?
在顾淮犹豫迟疑时,乐荣县主一掀车帘,干脆利索的跳下马车,旋即又伸出手,牵下了一位看起来衣着素净贞静文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