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342)
终归还是与记忆里的人不同了。
“仅此而已?”
谢太后反问“不然呢。”
“哀家这股子火已经忍了上千个日夜,陛下还要哀家忍下去吗?”
“还是说,陛下不允许任何人伤秦家的脸面。”
秦太后话说的直白,她就是去出气,是打脸的。
天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道“皇嫂想去便去吧。”
不论是出气,还是另有所图,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动,好过不动。
“朕政务繁忙,便不与皇嫂同行了。”
“斐儿今日也会去秦府赴宴,有斐儿侍奉在皇嫂左右,朕也安心。”
谢太后似笑非笑“不让他代天巡视了?”
所谓的代天巡视,本质上就是将端王驱逐出权势中心。
天子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今岁圣寿节,朕会封扶儿为吴王。”
“与哀家无关。”谢太后从奁盒中捻起一只上了年份的碧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做工看起来稀疏平常,质地也算不得绝佳。
与今日的一身妆容打扮,并不相匹配。
可偏偏这一幕落在天子眼中,天子波澜无惊的神情,如同古老的壁画在风吹日晒下,斑驳脱落。
“皇嫂,你明明说过,朕做的白玉镯更精致,更合你心意。”
“你……”
你为何弃白玉镯,选了碧玉镯。
谢太后轻扬嘴角“哀家说那话时,也不知陛下是杀侄夺位狼心狗肺之辈。”
“陛下,哀家要动身了。”
天子执拗的挡着谢太后的去路。
仿佛一个幼稚任性的孩童,而不是正值盛年,大权在握的大乾天子。
“陛下,做人有得必有失。”
“过分贪心,容易一无所有。”
顾淮梦前世】
第二百九十六章 顾淮梦前世
谢太后凤袍曳地,扬长而去。
她还在,谢氏一门的荣耀就不会全然泯灭消逝。
上千个日夜,销声匿迹,所有人都觉得她必须夹着尾巴做人,苟延残喘。
但,她何必苟延残喘。
她和文成帝养大了当今天子。
杀她,等同于弑母!
杀侄和弑母,性质大不相同。
谢家覆灭,于公于私,天子会监视她,却不会杀她。
就这样,太后在盛大的仪仗之下,威仪赫赫地离开了皇宫.
宫人扈从,前拥后簇。
车乘相衔,旌旗招展。
九凤明黄缎曲柄伞,招摇夺目。
……
秦太师府。
秦府的曲水流觞宴男宾女宾不分席。
流水潺潺细语,竹枝随风轻曳。
万点红花滴露,春水满溢岸边。
丝竹之音悠扬婉转,不绝于耳。
很美。
也很雅。
但陆明朝的心情并不舒畅。
她看到了本该在禁足中的顾淮。
顾淮的禁足解除了吗?
宫城里的天子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
朝令夕改。
顾淮身着一袭雪色的直襟长袍,袍身流畅,宛如初雪覆盖的峻岭。袖口与领口绣金丝勾勒出流云纹的滚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着一只旧平平无奇的荷包。
清雅又尊贵。
陆明朝嫌恶的偏过头去。
用原主绣的荷包来恶心她。
在陆明朝看顾淮时,顾淮也在看陆明朝。
眉目犹如水墨画卷中晕染的青山与春水哪怕是嫌恶的微眯眼眼睛微蹙眉,都仿佛有细细碎碎深深浅浅的光凝在里面。
除了小腹微微凸起外,身形仿佛没有太大的变化。
浅妃色的衣裙压下了她明艳穠丽的样貌,显得温婉贞静了些许。
顾淮看到陆明朝偏过头去,仍是不舍得把视线收回。
自从永宁侯府主动退婚后,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做一个梦。
梦里,阿朝十七岁嫁给了他。
十里红妆,嫁衣如火,韶光流转。
他和阿朝夫妻对拜。
梦里,他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阿朝并未像此刻这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的阿朝温柔又热烈。
每每想要继续梦下去时,就会毫无征兆的惊醒。
最初,他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梦里的画面太真实了。
他一遍遍的接亲,一遍遍的拜堂。
又一遍遍在盖头挑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不信这只是单纯的梦。
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他和阿朝本来该有的一生。
他去佛寺寻了高僧,高僧却说镜花水月。
怎么会是镜花水月呢。
如果没有陆明蕙认祖归宗,他一定会娶阿朝,也只会娶阿朝。
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别人。
十七岁的阿朝,还会嫁给他吗?
顾淮的心中萌生出无限的渴望。
他想让梦,成为现实。
“难忘旧情?”清玉公主双手抱臂,轻佻嗤笑。
“顾淮,你好歹是本公主为过门的驸马,收敛着些,休要丢了本公主的脸。”
顾淮敛起视线,淡淡的瞥了眼清玉公主“公主还是好生遮掩下脖颈上的斑驳印记吧。”
清玉公主下意识抬手一摸,旋即又毫不在意道“昨夜里的小狗儿是本公主新觅的,属实调皮了些。”
“没轻没重的,调教几日就好了。”
“顾淮,别说本公主吃独食不想着你,那小狗儿还有个同胞妹妹,赏你可好?”
顾淮不禁冒出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不必。”
“顾某没有清玉公主的癖好。”
清玉公主轻啧一声“是吗?”
“本公主怎么觉得你我天生一对,半斤八两。洁身自好的君子是不会盯有夫之妇盯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