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爷家的小作精重生了(227)
程楠的天彻底崩塌了。
绝望……
“楠楠。”在门口驻足许久的商盛喊了一声,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程楠扭过头,看见商盛,撇了撇嘴,“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随后又低头摆弄着手指。
商盛捡起他的手,看着对方指缝里冒出的血迹,含在了嘴里。
程楠目光闪躲。
季经年此刻很生气,他没想到程北早就恢复了记忆,这些天不过都是对方把他当小丑一样戏耍。
屈辱感骤然而升。
“季经年。”程北赶来牵住对方的手腕,却被甩开。
“季经年!”程北将人给扣住,拥在怀里,“你听我说。”
季经年挣扎不开也就不挣扎了,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眼眶微红,仰着头问,“好,你说。”
程北的指腹抹去对方眼角处的湿润,心也跟着疼。
“本来是想今晚告诉你的,没想瞒着你……”
话还未说完,季经年就打断了他。
“可是你还是瞒着我了,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你知道你失忆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有多煎熬,多难受吗?”
面对季经年的质问,程北没法反驳。
说到底,还是他的不是。
没有一早告诉他。
“是我的不对,回家让你打好不好?”程北软着语气,哄着。
季经年难受不已,可在大马路上,他还是不愿让别人看热闹,于是拉着程北上了车。
本想在车里好好斥责程北一番,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他,问他把自己关在门外时心中有没有愧疚和难过。
问许多许多的事。
可真上了车,张口却是难过隐忍地哭泣声。
“我好恨你,你怎么那么狠心,竟然瞒了我那么久。”这句话好似在责怪程北隐瞒恢复记忆之事,又好似在质问其他……
这些年,他过的没表面上那么好。
第204章 解不了千愁
程北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像是被针尖刺穿一般。
“是我不好。”
拥住季经年的手收紧,感受着怀中人哭到颤抖的身体,这一刻,程北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
却从未问过季经年愿不愿意,答不答应,是他自私了。
至今他不敢回忆他失忆那些天,将季经年关在门外,阻止对方进屋,甚至……还夹上了他的手。
坐在地上等他回家,那一幕,那一帧,那落寞孤寂的眼神。
让他心疼。
心脏涩涩发疼。
是他不好,应该在那次与程楠一起吃饭时就应该告诉季经年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何至于此让他久等到现在。
他甚至不敢问季经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是一直恨着他,还是知道了真相而日日自责悔恨。
应该……是后者吧。
“程北……你好狠”季经年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溢出这句话。
程北难受不已,低头吻上了对方湿漉漉的眼眸,再到鼻梁,最后停在唇瓣上面吸取里面的甜腻。
季经年的气还是没有消,他不愿与程北再次吵架闹脾气,却也不愿就这么轻易原谅他。
于是在对方的舌尖探入时,他狠了心咬上,程北却没有退缩,反倒是吻的更加深,更加猛烈,丝毫不在意舌尖上的那一丝疼痛。
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这份痛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季经年已经尝到一丝铁锈味,血腥弥漫在口腔。
氧气被掠夺,季经年的大脑有些不清醒,晕晕乎乎的。
当前座的隔板升起时,季经年眯了眯眼睛,到底没说什么。
“经年……”
“嗯?”季经年喘息轻哼一声。
“年年。”
季经年有些受不了睁开眼,“你别叫的这么肉麻,你行不行啊,不行滚。”
他知道程北是在担心他,毕竟前些时日,他们一刻都没有分开过。早晨更是起不来床。
下一刻,季经年的指甲陷入程北的背上,“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然而,嘴唇再次被堵住,剩下的话也被堵在喉咙,自动消音。
夜色朦胧。
最后的最后,季经年睡在后排座椅上,身上盖着的外套是程北的。
程北将车开回了家,是他名下的房产之一,也是季经年这几年来每年都会来的地方。
如今,这盏灯终于亮了。
他不用再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
最后是怎样上的楼,季经年已经记不太清了,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人给他擦洗身体,给他洗脚。
给他换衣服。
最后又吻到他喘不过气。
在耳边说了许多话,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只不过,季经年一句也没记住。
最后说了一句。
这些年,你受苦了。
季经年很想回答,确实很苦。
他不止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让他父母担忧,还要分出精力应付工作上的事,有时候还要劝说程楠,让他放宽心。
也会安慰程伯父伯母。
安慰别人他说的头头是道,可一到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用。
酒解不了千愁,烟散不了万苦。
他不去想,每日把自己的行程安排满满的,甚至连这个城市他都不敢靠近,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无法释怀。
他的一个姓,便叫他心颤,看见红玫瑰,就忍不住要买一支。
何谈释怀?无法释怀。
张了张口,说出的却是,
“滚远点,别吵我。”说完,季经年就扭过头,继续睡。
只是眼角的泪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