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摇影(9)
上位者的恶趣味。
她到纪家时,见到的纪冽危外表看着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也听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流言,的确受那些流言的影响很怕很怕他,因为她是他父亲情妇带回来的孩子,每次看到那双白皙嶙峋的双手,她都很害怕纪冽危会在没人的地方掐死她。
可她也的确没想到。
那双本该掐她脖子的手,后来会抚过她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如果说,早知道跟他发生这样肉。体上牵扯不清的关系,带来的后果有这么严重。
那个晚上,她还不如直接推开房门,选择承认错误。
回房沐浴后,钟栖月打算休息,纪依雪却突然抱着枕头来找她。
“月月,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好是好,但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纪依雪进了卧室,沮丧说:“我失恋了,我怕在房里哭,我爸妈会听见。”
“失恋?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听她语气里的惊悚,纪依雪没好气道:“拜托,我也二十三了,谈恋爱很稀奇吗?倒是你才奇怪,都这么大了还没恋爱。”
钟栖月不想把恋爱话题扯自己身上,问她怎么回事。
纪依雪靠她床上,跟她分享了自己这段感情。
“那男人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他家里很穷,那时候我很瞧不上他,但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然后你懂的,现在成年人嘛看对眼就谈,也没想那么多。”
“可没想到他知道我是纪家人后,果断选择跟我分手,我人都傻了,拜托,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敢甩我,是不是疯了?”
她气得狂捏枕头:“你说是不是他脑子有病?知道我什么背景应该开心才对啊。”
钟栖月一时感慨:“也许是身份差距太大吧,他想及时止损。”
“他损个屁,跟我在一起只有赚的份。”
纪家人天生就有种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所以纪依雪是意识不到普通人面对阶层差距的那种逃避恐惧的心理,她只觉得对方不识好歹。
钟栖月没打算说服她,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改不掉的。
简单安慰了几句。
房间熄灯,纪依雪抱着钟栖月哭了好久。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他现在已经不理我了,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月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钟栖月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说:“你还是放手吧,找个跟你身份差不多的恋爱。”
纪依雪不依,脚一伸一蹬:“我不管!我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凭什么是他甩的我?我要找冽危哥帮我收拾一下那个狗东西。”
“……”钟栖月说:“我劝你还是别,不太好。”
纪依雪哪里听得进去,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纪依雪很早回了自己的房间,钟栖月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黑眼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开门准备下楼。
迎面便撞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纪冽危。
他穿了身白衬衫,领口松散,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一阵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带起他身上清淡的冷梅香。
蓦然看到他,钟栖月嗓音略微紧绷,喊了声:“哥。”
西装外套搭在手腕处,他正在调节腕表,淡淡颔首,“昨晚的哭声怎么回事?”
钟栖月解释:“那是依雪的哭声。”
没想到,纪冽危倏地轻笑一声,眉眼晕开潋滟波光:“你该不会以为,哥哥误会是你在哭吧?”
钟栖月没懂,抬眸看他。
纪冽危弯了弯唇:“栖月的哭声哥哥比谁都熟悉,又怎么会听不出。”
那无数个夜里,他们一次次抵死亲密。
她的嘤咛哭泣,柔软的嗓子哭到沙哑,一声声低吟着喊他哥哥的场景,是怎么一声声烙印进他的心口。
他怎么能忘。
第05章
窗台外,微风卷起后院的海棠树,满院清香,楼下尚且能听到脚步声走动,还有佣人在清扫后院的声响。
望着钟栖月紧绷的白皙面容,纪冽危淡笑着回忆说:“哥哥还记得,栖月最喜欢伏在哥哥肩头上哭了,总是哭得一抽一抽,那时候哥哥怎么哄,你都停不下来,非要我弄到你没力气哭了才行。”
“不,不要再说了。”
“你那时候年纪也小,才十八九岁,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可缠人了,嘴里说不喜欢,身体总是离不开哥哥。”
“别说了!”钟栖月音量不知觉拔高,身体微微发抖。
短暂的沉默,纪冽危敛眸:“黑眼圈这么严重。睡不好就把纪依雪赶走,她还能欺负你?”
钟栖月呼吸很轻:“没有,是我喜欢跟依雪在一起玩。”
“是吗?”纪冽危眸色冷凉,“时间不早了,下楼吃饭吧。”
“好……”
纪冽危前脚刚离开,钟栖月后脚就听到最里面的卧室房门打开。
钟蕊从屋内走出来,见钟栖月站在楼道里,问道:“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冽危的声音了?”
钟栖月不知道钟蕊有没有听到那段话,现在心都被紧紧提了起来,她最害怕这件事会被钟蕊发现。
如果被她知道,她真的要完蛋了。
她尽量维持平静:“妈,冽危哥刚出来,说下楼吃饭。”
“这样啊。”钟蕊走过来,“月月,这一早上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阳光洒落进楼道,钟蕊看到她脸白得很,眼底还有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对,睡得太晚了。”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