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之莲儿(11)

她凭着感觉弯着腰，一溜小跑找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间，从窗户跳了进去，虽然不像是库房，但桌子上放着几个精致反光的箱子，她打开后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虽然是县令的妹妹，但也没见过一箱子银元宝。

她在元宝上摸来摸去，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想什么呢？郑子莲，你只能拿粮食的钱。”

她拿了两锭50两的，就迅速翻出了张府，从进去到出来整个过程很轻松，但她刚走两步腿就开始发软，心跳加速，她完全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捂着胸口，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平复着呼吸，和自己说：“这不是偷，不是盗，是劫富济贫，我虽然不知道两成粮食该值多少钱，但是这100两对张府只是小数，却能救济那个老婆婆的村子，我做的是好事，嗯，是好事。”

她叨咕完，又接着向城墙的方向跑去。到了村子，她走到老婆婆的院子，将100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下面压着她提前写好的字条：安心收下、老天爷赐。

莲儿顺利的回到房间后，天都快亮了，刚躺到床上时，她睡不着，翻来翻去，自己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吃早餐时，莲儿没有出来。吴刚奇怪，她从来不赖床，并且每次都比早餐先上桌，就问下人：“看到小姐了吗？”大家都摇头。云灵要去看看是不是病了，被子祺拦住了：“大嫂先吃吧，吃完饭我去看看，大嫂有身子在身，别为了莲儿操心。”吴刚也让她先吃，不要管。

饭后，子祺吴刚一前一后进了莲儿的房间，子祺坐在了床边，看着莲儿睡得很熟，不忍心叫她，只是看着。吴刚站在旁边叫她，她完全没有反应，子祺用手去摸她的额头，对着吴刚摇了两下头。

吴刚皱起眉头又看向莲儿，呼吸还是很平稳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这时听到了击鼓声，子祺只能离开去升堂，吴刚摸着下巴想，这么大的鼓声都不醒，也没有发烧，还是叫子骏过来看看吧。

子骏正在吃早餐，一听到莲儿可能有事，放下筷子就和下人去了莲儿家。子骏进房间后就问吴刚莲儿的具体情况，吴刚又摸了摸莲儿的额头，回道：“也没发烧，怎么叫都不醒，所以叫你过来看看。”

子骏刚把莲儿的“胳膊拽过来准备把脉，莲儿却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后看到子骏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吴刚回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也不醒，怕是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叫子骏过来看看，还是把把脉吧。”

莲儿将手缩了回去，说：“不用了，我没事。”对着吴刚问：“饿了，还有吃的吗？”

子骏一听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吴刚说：“大哥放心吧，她能吃能喝就肯定没事。”吴刚也笑着点头。

这一天，莲儿都没出门，一直监视着子祺办公的房间，看有没有人来传话，或是邀请他出去，有点风吹草动她就心跳加速。

她这一天的表现让云灵都有些担心，云灵走到她身边，坐下问她：“你坐在这快一天了，是有什么事想和你哥说又不好意思说的吗？平时不在吃饭时间根本看不到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也可以和我说说。”莲儿摇着头说没事，站起来就要扶大嫂回房间。

傍晚，莲儿在房间里不停地转来转去，想出很多张家不报官的理由，可能是区区一百两没有被发现，可能是黑钱不敢报官，也可能以为是家贼所为。她倒是希望这事有点动静，现在这样她反倒不安心。

她躺到床上看着床顶，自言自语道：“我干嘛这么紧张，难道我做错了……”，她翻了个身，“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对的话我为什么会紧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不对的话错在哪……”。

她又翻了一下，这回面对着墙接着说：“张老爷的做法没有违法，但是那种行为肯定不被认可，而我做的事情肯定违法，但是……。”她用手揉了揉脑袋，头发被揉乱了，“不管了，我觉得对我就做。”

偷盗也许是能让人上瘾，莲儿突然坐起来，一手攥着拳头漏出很坚决的样子，决定三更天后再去干一次。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莲儿瞪大眼睛看着门口，埋怨道：“怎么不敲门？”

吴刚回头看了一眼子祺，又转过来看着莲儿凌乱的头发，说道：“你在干嘛？我们以前也没敲过门，你可不是这个反应。”

莲儿摸了两下头发下了床，说道：“以前是以前，我都18了，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有隐私的，哥哥们得改改这个毛病。”

吴刚哼哼的笑了两下，没把她的话当真，子祺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对着吴刚摇了两下头。

莲儿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

☆、顾府报案

两个哥哥出去后，莲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坐下摸着胸口看向衣柜，夜行衣就在那里面，她有一种衣服随时会掉出来的错觉。

她躺到床上开始想，让天意决定吧，如果三更天后睡着了就不出去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翻来翻去，潜意识里在撑着，不希望自己睡着，脑袋里过了一遍跃华县住着的各个员外家。城东白府停在了脑子里，那个白老爷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颗扣工钱打骂下人，这种人太应该捐点钱出来。

三更天一过，莲儿换上夜行衣，又潜入了白府。这次她行动迅速，没有在路上耽误时间，翻进白府后也没心情欣赏夜景。

她猫着腰找遍了整个白府，都没有找到可能放钱财的地方，她停在一个角落里喘着气，很不甘心这样白跑一趟，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找。

“谁”，后面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她慢慢回头去看，那人拿起灯笼一照就接着喊：“抓贼呀”。

莲儿也慌了，她踹了那人一脚就翻出了院墙。迅速跑回家，换了衣服，躺上床装睡。她平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只能听到“砰、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感觉心脏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外面的一点杂声都会让她哆嗦一下，如果这时候传来敲门声，她也许会心脏骤停。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大家正吃着饭，白府派人来请子祺去府上一趟，说是昨晚家里进贼了，莲儿一下噎到了，云灵赶紧给她递过水杯，子祺扫了她一眼，让白府的人稍等，他收拾一下就去。

莲儿回到房间开始回忆自己的脸有没有被看到，努力在想应该怎样做，才能套子祺的话。

子祺和吴刚一起回来，正往书房走，莲儿赶紧跑过去像往常一样带着好奇心问：“哥，怎么样？白府被盗了多少，白老爷那么吝啬，这贼是老天爷派的吧，贼长什么样子？肯定又高又帅，武功高强，像大哥一样，对吧。”子祺没说话匆匆进了屋。

吴刚看了一眼莲儿接话道：“虽然你是在夸我，但感觉好别扭。”说完也进去了，莲儿也跟了进去。

吴刚对子祺说，“白老爷的意思是，那个贼昨晚没得手，今晚还会再去，我觉得不会，不管是不是针对他的，今晚应该都不会再去了。”

子祺思考着说：“不一定，他既然这么肯定，说不定连贼是谁他心里都清楚，家贼也好，仇人也好，今晚你就带几名捕快去守一夜吧。”

吴刚很不情愿地答应了，莲儿拍着他说：“大哥也不愿意帮他这种人是吧。他仇人肯定不少，也许今晚去的和昨晚去的都不是一个人。”吴刚指着莲儿似笑非笑的点头。

子祺在一旁接着说：“他们描述那个贼个子不高，身材娇小，看起来像个女的。”

“女的……”，莲儿听到这话，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继续听下去，就跑了出去。

莲儿回到房间后，还是感觉不甘心，白跑了一趟，但白府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她琢磨着白府在城东，而城西顾家老爷人品也不好，开着赌场专骗老百姓的钱，十几个小妾都是用赌债换来的，这种人也应该拿出一百两救济救济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