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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总想谋害朕(126)

作者: 秦风唐雨 阅读记录

图涛吸了吸塌厚的鼻子,眼珠转了转,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道:“哼!谢待诏,你竟然在起居注中记录错误!这里应该是‘子’字,不是‘志’字!你知罪吗?”

谢元洲扫了眼那页文字,不卑不亢道:“图郎官,那句话皇上引用的是《夏律》中的条文,下官没有记错,就是‘志’字!”

图涛双目圆瞪,强词夺理道:“这...这是通假字,应该用‘志’字通假‘子’字,这种通假写法是皇上起居注很常见的写法!本官说这里通假,就得通假!”

其他几位在此等候的御前待诏全都看出图涛在故意为难谢元洲,可他们谁也不敢多言,个个埋头不语。

谢元洲望着图涛无赖找茬的样子,忽而唇边掠过一抹嘲弄的笑容。

图涛被他笑的一愣,“你笑什么?”

谢元洲声音透着一丝凉薄,“图郎官,我记得令祖父阳武侯原名图志,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应该读作图(秃)子….”

元洲故意将那尾音拖长,谐音之意立即招来其他待诏一阵憋笑。

图涛听出谢元洲的讽刺,气急败坏起来,一把抓住元洲胸口衣襟,长指甲竟将元洲的脖子划破一道血痕,“谢元洲,你敢骂我!我打死你——”

眼看他拳头就向元洲脸上挥去,一道厉喝传来,“住手!”

但见李霖身着官袍,满脸阴沉来到他们近前,“图郎官,你竟敢在皇宫内动粗?”

图涛脸色一变,立即松开谢元洲的衣襟,满脸谄媚道:“李丞相,下官没有,都是误会,哈哈哈——”

李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下去!”

“是是是,下官告退。”图涛脸色灰败,带着其他御前待诏离开了这里。

李霖转眸看到元洲脖间被图涛指甲划伤的地方,忍不住凑近想要细看,“元洲,你脖子没事吧?”

谢元洲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李霖的手,“多谢李丞相关心,下官没事。”

李霖抿了抿唇,见屋内无人,低声道:“元洲,如今你处境凶险,我今日过来找你,就是想帮你。”

元洲眸光清澄,沉默一瞬道:“雨林,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李霖瞳仁微闪,“谢大人,你是怕连累我?我不怕,其实我对你……”

“雨林!”谢元洲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话,“你李家上下几百口,为官者数十人,还有那劳碌一世、只想安度晚年的李老丞相...他们会怕!雨林,你我相识相交一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也希望你能尊重我这个朋友的想法,好吗?”

李霖嘴唇快速蠕动,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片刻之后,他艰难的点下头,“我懂了...元洲,我尊重你的想法,但若真有一日,你需要我的帮助,作为朋友,我万死不辞!”李霖对着他长揖到地,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元洲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

当夜,秦昭明在御书房召见外邦朝贺的藩王,图涛带着谢元洲随驾记录起居注。

两人到了御书房,行礼问安时,秦昭明余光一下扫到谢元洲白皙脖子上的那道血痕。

他目光微微一滞,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阴霾,随即恢复正常,继续与外邦藩王议事。

到了晚膳时间,秦昭明宴请外邦藩王在宫中用膳,他们出了御书房后,秦昭明让人先将藩王送到晚宴殿宇,转身将孙伍唤道跟前。

孙伍恭声道:“陛下,可有差事吩咐属下?”

秦昭明语气冷冽,“小伍,谢元洲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孙伍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陛下,那谢元洲屡次加害您,您暂时不杀他,而把他官职一贬到底,不就是为了羞辱折磨他吗?嘿嘿!属下当然要加把火了......”

他随即把自己授意图涛欺辱谢元洲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昭明眸色晦暗不明,透着一股令人生怖的寒光,“小伍,这些年,看在去世孙师傅的面子上,朕是太放纵你了!”

孙伍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属下做错了吗?您不是最恨谢元洲吗?”

秦昭明几乎低吼道:“朕是恨他!但只有朕可以折磨他!其他人谁都不行!”

孙伍吓得不停磕头,“属下知错!请陛下开恩!”

秦昭明脸上溢满狠戾之色,“图涛哪只手碰了谢元洲,就把他哪条手臂砍下来!”

孙伍额头冷汗直流,“是,属下这就去砍他的手臂!”

秦昭明眯起眸子,“还有,既然谢元洲这么能干,从明日开始,朕的起居注全用谢元洲一人记录,若完不成就不准他吃饭睡觉,若有人敢帮忙者,杀无赦!”

孙伍连声应道:“是!”

皇宫,起居郎官值守班房。

谢元洲与图涛,还有其他御前待诏正在此侯差。

孙伍脸色铁青,带着宫使进入班房,高声道:“传陛下口谕,以后起居注由谢元洲一人记录,若完不成就不准吃饭睡觉,如有人敢帮忙者,杀无赦!”

图涛懵了,皇上起居注甚是繁琐,一般都是起居郎官带着六七个御前待诏共同完成,如今让谢元洲一个人完成,这怎么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差事都给了谢元洲,自己做什么?

谢元洲神色平和,像听到一件平常之事般接了旨,随宫使离开班房,前往御前当差。

图涛满脸懵逼来到孙伍面前,“孙统领,下官可是全照您的话去羞辱谢元洲了,可如今我这差事怎么没了呀?皇上那......啊——”

只听图涛一声惨叫,他的右臂被齐刷砍飞,鲜血似泉水般喷涌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