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220)
苏韵卿眉心皱的更紧了几分,略带嫌弃的给她添了杯茶水,背着手在一旁观瞧。
“你这无赖躲哪儿去了?”萧郁蘅咕咚咕咚灌着自己茶水,拍着胸脯喘了半晌才开启谩骂模式:
“没良心的,说话不算话,就让你在外面站一会你就耍我,你让我日等夜等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苏韵卿扫视着房间中的陈设摆件,自觉忽略了萧郁蘅的抱怨,调侃道:
“殿下小日子过得挺舒坦,除了书卷,要什么消遣有什么消遣。”
萧郁蘅摆弄着食盒里五颜六色的点心,懒得理她。
“猫呢?”苏韵卿游走一圈,明明瞧见桌案上铺着一张没画完的丹青,上面所绘乃是她送的那只西域猫咪,可房中却不见这猫的本体。
萧郁蘅嗷呜一口咬了个粉色的酥饼,委屈巴巴道:
“别提了,有一晚我想给它画像,可它不老实跑了出去。小宫人就去找它,一口一个的唤‘和音’,结果谁知道母亲那晚赶巧过来了,收走了猫不说,还把我训了一顿。”
听得原委,苏韵卿甩了萧郁蘅一记眼刀,咬牙丢下一字:“该!”
都已被人幽居宫禁,还这般跳脱,简直是心大过头了。
况且那猫的名字,萧郁蘅竟还真敢乱叫,苏韵卿火大的很。
“你来就是气我的?”萧郁蘅瞪着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丢了茶点指着门口,怨怪道:
“那不如赶紧走。”
苏韵卿快步走去了房门处,萧郁蘅的心都漏跳了两拍,眼神呆愣愣的盯着她的动作,眼都不肯眨。
苏韵卿却不是开门离去,而是落了门闩,复又迅捷地转回身来,亦凝眸回视着她。
“你…你干嘛?”萧郁蘅从小凳上灵巧的窜了起来,一脸戒备的吓唬她:
“我我我现在处境不好,可不兴胡闹的啊。”
苏韵卿讪笑一声,无视了她自作多情的慌乱,近前两步,在她身侧落坐,取了块糕点出来,将下面垫着的油纸剥落,拎起一坛酒水倒了些许在上面,顷刻便显现了红色的“福”字来。
萧郁蘅看的一愣,一把揪过了纸张,好奇地上下观瞧。
“以面碱融化于水,写于油纸,再用葡萄酒水淋在上面,便可显影。日后有消息需要传递,便用此法。”
苏韵卿一本正经的给人解释着,还不忘苦心叮嘱:“你规矩些,总不能一直留在宫中长住罢,仔细陛下头脑一热,再给你指门亲事。”
“前头的事都平定了?”萧郁蘅与人并肩而坐,将手中的纸张撕扯得粉碎,瘪着嘴抱怨:
“我现在耳聋眼瞎,活动范围仅限后宫。母亲什么朝事都不让我知道,吃喝玩乐想干嘛干嘛,可不就是等着把我养肥,好打发个人家嘛。”
“耶律茵递了消息,西辽今冬怕是要来攻打西疆了,她的细作收集了不少前线军机,到时候我整理好给你送来。”苏韵卿随手斟了杯热茶,端在手里温着。
“今冬?那不是很快就到了?”萧郁蘅咬了咬嘴唇,一脸为难的托腮轻叹:
“没了开府的资格,母亲不会轻易放我出宫,出不去又怎么与她解释这情报从哪儿来。解释不明白,得了情报我也没有用武之地。”
苏韵卿冷哼一声,抱臂损她:
“怎么?殿下想嫁做他人妇了?若是如此,臣也不必自作多情,反乐得清静。”
“又损我。”萧郁蘅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半趴在桌上,委屈道:
“我尽力行了吧,我厚颜无耻的上赶着贴皇帝陛下的冷脸去。”
“讨好可以,别过火。”苏韵卿不放心的叮嘱。
“那苏大侍郎教教我,怎么把控这个度?”萧郁蘅托腮轻语,俏皮的尾音上扬。
苏韵卿翻了个白眼,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早就没了亲人,怎会撒娇讨好?
眸光微转,她觑起凤眼瞄着萧郁蘅,忽而玉颈一探,在人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萧郁蘅一怔,苏韵卿的举动虽突然,却正合她心意,她一把将人揽住,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桃花眼里波光旖旎乱人心,苏韵卿抿了抿嘴,压不住心底的悸动,反手把萧郁蘅摁在了桌上,肆无忌惮地把红润的草莓印在了她的脖颈间,半靠着桌角缓了半晌。
萧郁蘅胸腔起伏不定,苏韵卿将指尖探上了她的罗裙边沿,却被突兀紧张的小爪子攥住了。
“殿下可懂了?”苏韵卿勾唇哂笑,将人拉起来,整理好衣衫,故作正经道:
“让对方心满意足,恰到好处,则不过火。就比如眼下,臣想得寸进尺,可殿下怕了,臣就不好教殿下难做。”
“你坏透了,满嘴孟浪的歪理邪说!”萧郁蘅羞赧的整理着散落的发丝,背着身子没再看她。
苏韵卿转眸看了眼外间的天色:“我得出宫了。”
“下次早点来。”萧郁蘅从身后将人环住,肉嘟嘟的小脸贴在了她的背上,“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休沐那日来,我陪你一日,给你带糖糕,再寻只小猫送来。”苏韵卿捏了捏她的手指,话音甚是轻柔。
“这还差不多,小野花处处有,你再食言我真不要你了。”萧郁蘅俏皮地蹭了蹭她的衣衫,故意用下巴的硬骨头磕着苏韵卿的脊梁骨。
苏韵卿眸子顷刻眯起,咬牙威胁道:“殿下馋野味儿?那臣应该进谏陛下,把千秋殿里漂亮的小宫人轰出去,免得乱了公主思过的心神。”
“啊~不行不行不行。”萧郁蘅气得挥拳头,“给我留点养眼的,我素来规矩,你这人真小气,都是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