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293)+番外
看的她喘着粗气,无力的靠在门板上,默默流泪......
江晏州正好从外面回来,像是被哭声引来的,他跑的胸膛起伏,踹开门一看屋里情景,他目眦欲裂,上前蹲在那握着江敏珠肩膀问道:“敏珠,谁,谁干的?”那声音太冷,比外面的数九寒冬还冷。
江敏珠眼睛红肿,胡乱的挥打江晏州,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低喘着,喉间嘶哑,极度痛苦之下已经发不出声,满脸都是绝望的泪水,不断地摇着头......
她在旁边看着,嗓子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浑身虚软的随时能瘫倒。
江晏州抱住了江敏珠,江敏珠手上脱力,叮当一声,从掌心脱落一块东西,那是一枚海蓝石,上面雕刻着“威”!江晏州捡了起来。
然后时间、空间里都氤氲着一股沉闷的恶心感。
狂乱中,她看到江晏州手里坚硬无比的海蓝石已经碎裂,锋利的断口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手掌,鲜红色的血一滴滴的掉落。
她眼皮紧缩,心里叫嚣着,杀!江晏州把他们都杀了!杀死!杀光!杀绝!
“敏珠,你等哥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哥带你离开,我们离的远远的。”江晏州声音沉哑,跟被揉碎撕裂了一样带着凝痛,眼神中透出一种毁天灭地的狠辣。
他把江敏珠和她一起送回了别院。
之后,江晏州打死了他大堂哥江威,是真正的活活打死。江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那都不能算做一个人,就是一团肉泥,怕是连他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他顺带着打残了他意欲拉偏架的二堂哥,两腿生生敲断。
他回来后,换了衣衫,洗净满身污血,然后一口气跑回到别院,推门进来就说:“敏珠,我们走。”他毫不犹豫地又接道:“哥带你离开这里。”
江敏珠无声无息地坐在那,看向窗外,眼神直勾勾的,毫无焦距,只有烛火的微光在她苍茫的眼睛中微微地闪动。
江晏州喉结滚动,走上前靠近江敏珠:“你不是很想到塞外看看草原吗,哥这就带你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去南边看花,去北边滑冰,去海上观月,去山顶看日出,你想去哪里,哥带你去!你不是最喜欢雪莲吗,我们去摘。”也许这是江晏州最温柔的一刻了。之后再不会有的温柔。
有颗颗饱满的泪珠自江敏珠的眼睛里滑落,她轻声地问:
“五哥,塞外远不远?”
“不远!”
江敏珠抬起颤抖的手,抱住了她的五哥,紧接着飞快地抽出了他腰上的刀,狠狠地捅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怎么不远,我这辈子都去不成了。”她断断续续地又问:“五哥,雪莲.......花是......什么颜色的。”
江晏州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黑色的,像墨汁一样的黑。”
“不,你......骗我,白色的,永远都.......是白色的,和我一样......的白,洁白无瑕.......”她虚弱的说完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江晏州闭住了眼,身体剧烈的颤抖:“是哥的错,哥没有保护好你。”
江家一天死了两口人,残了一个。家丑不可外扬,为了掩人耳目,江尚书压下了江敏珠香消玉焚的消息。也压下了江威嗑药后,神志不清,被江晏州剁成肉泥的凶残。大平中没人知道其中的腌臜,除了当事人,其他的全部消失了。
她竟然羡慕起江敏珠的死,死在了江晏州怀里的敏珠是解脱的,也是幸福的,因为她和江敏珠的遭遇一样,但她没有一个好哥哥,也缺少勇气去死。
不能忘记!那个噩梦的一天。每每想起,痛,钻心的痛,她的下体就象是被谁给突然扎了一刀。
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连打探追查的勇气都没有。至今,不知是谁!就算猜到她也当不知!因为不想承认,只想彻底遗忘。她欺骗自己,要了她第一次的是江晏州。
因为江晏州似乎知道了她的遭遇。
她帮着江敏珠整理着遗容,生无可恋的对江晏州说:“我想我会马上和敏珠一样。”
“我娶你!”
“真的吗?”
“真的。”
她突然泪如雨下。
.......
王意潇自回忆里硬生生抽离出来,呵呵冷笑起来:“你是不是想见季景澜?”
江晏州毫不避讳的回:“是。”
王意潇咬牙恨声问:“你不怕我告诉秦胤你在这里?”
“你可以试试。”
王意潇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咬唇了深深血痕,好一会儿,她终于飞快地问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江晏州,你喜欢过我吗?”
“不喜欢。”江晏州回答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王意潇冰冷的问:“那她呢,你喜欢季景澜吗?”
江晏州眯起了眼:“那是我的事!是我和季景澜的事。”
王意潇猛地看向江晏州,他的手微微攥着,他的眼睛看着一个方向,有着情感色彩,他,动心了......
她心里生出了浓稠的不平:“我比她差在哪里?”
江晏州淡淡说:“你虽骄傲,也自视甚高,可你们最大的不同,她一直在为自由而战,而你,随波逐流!”
“江晏州,你是在怪我曾经拒绝了你吗?”
“不,我那时只是不想敏珠再死一次。”
王意潇垂着眼哼声道:“我真想看看季景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可我现在被人监控着,根本没办法。”
“把她引到庆和殿外。”江晏州又接着说了一句:“用徽安太后去引。”
王意潇沉默了一瞬,突然讽刺的笑起来:“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