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每日都在阴暗盯妻(95)
不管。
秦鹤已经知道了。卡俄斯需要他。
所以,无论使出怎样的手段——
「不说的话——」
那他就,哭给笨男人看。
他可以摆事实、讲道理,将一切真相的碎片在卡俄斯的面前摊开来,亲手一片一片地拼凑起真相的画卷,以画为刀刃,剥下以人类形态欺瞒他的该亚族所有的伪装。
唔,让他来点点看——有傻白甜率真教授的授课内容和他从教授那挖来的证言、对一切心知肚明的校长女士免费附送的讯息、海月对希瑞尔的抱怨、诸多从边边角角挖来的周边情报,以及一切的开始,亦是最关键的破绽,三只笨笨们自己露出的小马脚。
其实秦鹤早就把扒马甲冲锋用「星际版开会PPT」做了个八九不离十——秦鹤怀着极为促狭的学术心,一丝不苟地将诸多佐证严谨地按周密的逻辑排列好,准备以此为解剖小刀,一片一片地划开他家的笨蛋该亚族披着的马甲。
直到刚才在卡俄斯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秦鹤才恍然发觉了不对劲。
他的思路,从根本意义上就完全跑偏了嘛。
秦鹤暗笑自己真是解谜游戏玩多了,才会用这么奇怪的游戏思路攻略他家的笨蛋——
是,在懒懒地赖在卡俄斯怀中的如今,秦鹤的确可以好整以暇地掏出小刀刀杀卡俄斯个片甲不留,笨蛋男人绝无任何反击之力。
但对着这名自己喜欢的、想要被其需要的男人,或许,他可以采用一种别样的攻略方案。
真正珍贵的,不是绞尽脑汁的恋爱攻防战,而是在胸膛中怦怦跳动的那颗悸动的真心。
唔,这坨费了他不少功夫做成的「PPT」嘛,留着以后捉弄卡俄斯的时候再用吧。
至于现在——
收回在卡俄斯胸前扒拉的手,成竹在胸的秦鹤甚至懒得装模作样地酝酿一下悲伤的情绪,直接把脸埋进掌心作势要哭。
「呜……」
「秦鹤!」
温柔的人形该亚族急切地触上他的手,放柔了悦耳的声音连连安慰哄劝。顺着卡俄斯想要强行抚上他的脸的动作,秦鹤干脆地放下捂脸的手,趴在笨男人的胸前,随后倏地抬起头来,是一张写满狡黠的灿烂笑脸。
满眼珍爱地看着怀中笑得狡猾的、聪慧小狐狸般的人类,卡俄斯放柔了眉眼,幸福地叹息。
向来坚韧刚强、谨言慎思、所向披靡的秦鹤,在以眼泪为武器时,亦是无往而不利。
「遵命,我的执法官秦鹤大人。」
在爱的试炼中,秦鹤会是永远的胜者。
「……如此,族中的稚年之子,埋藏的饮食被夺,其身更遭机甲重炮攻击。」英俊的人形该亚族紧紧地拥住怀中的人类,神色淡淡,翠眸却是极冷,「方才,我正是回到族内详询那名孩子。」
手指不由得攥紧了卡俄斯胸前的柔软布料,秦鹤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果然,是银河联邦侵入该亚星系,行了极度无礼无耻之举。
难怪宁简玉老师话里话外的冲天怨气,都是冲着她口中的「联邦蠢货」而去。
此刻于秦鹤脑中浮现的,是一只像小章鱼一样天真可爱的小小萌物,被入户盗窃转入户抢劫的凶残罪犯们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可怜场景。
幸亏爱它的家人及时赶到,意外撞见犯罪现场的倒霉幼崽,才逃脱了被坏人无情鲨掉的命运。
银河联邦临时探索队如此丑态毕露,竟然对一名无邪稚子施以天理不容的滔天恶行。
秦鹤咬牙,身为联邦公民,怎会不深以为耻——
「我已安抚过那名无辜遭难的孩子,」卡俄斯微微敛眉,「接下来……」
秦鹤接过话头,以极认真的眼神看着卡俄斯:「是要替那孩子讨回公道,对吧。」
被人类那蕴着慈爱与温柔的墨黑眼瞳包容地抚慰,卡俄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秦鹤……
呜呜,祂的温柔王后!还没有与祂结契呢,就如此关怀族中的小辈,不愧是祂的王后!
忍了再忍,再难按捺通通作响的心中不断膨胀升腾的酸甜欢愉滋味,该亚族之王的唇瓣珍重地落在了人类的额头,摩挲数秒后,恋恋不舍地缓缓离去。
乖乖的,先别看祂。
祂以轻柔而无法拒绝的力度,将人类可爱的头颅缓缓地按于怀中,徐声道。
「是的,秦鹤。」
翠绿眼眸之中,凝结了冷酷的极寒。
「该亚族已向银河联邦执政层提出最强烈外交警告。银河联邦,必得以该亚族满意的方式,解决此次事件。」
顺着卡俄斯的意志,秦鹤埋首于卡俄斯的怀抱,困在强健的肌肉与骨骼之间,他静静地听着人形该亚族的心脏于胸膛之中鼓动的声音。
一定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吧。
卡俄斯的声音很冷呢。
……这个男人,很少在他面前展现出如此强势而冷淡的一面。
他家的笨男人,总是温和的、体贴的,以对待什么珍贵易碎品似的温柔,屡屡令他乱了心绪。偶然的强势肆意,也仅是在「深度精神力结合」的夜晚,以索需无度的狂热精神力将他推至绝顶。
被深深溺爱着的秦鹤,从未听过温柔的卡俄斯以如此疏离而冷淡的声音吐出严厉的话语。
唔,一定是因为卡俄斯是真的很生气。
双臂环住身前人的胸膛,秦鹤抚上男人的后背,努力地顺毛顺毛。
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被欺负,生气太正常啦,卡俄斯作为族中的大人当然要找责任人银河联邦狠狠算账喽。